人物资料:昂山素姬

作者:light12  于 2010-11-15 12:08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通用分类:网络文摘|已有44评论

 


2010-11-12 20:12:08



昂山素姬(AungSanSuuKyi):1945年出生,缅甸政治家,1991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

昂山素姬是领导缅甸独立的民族英雄昂山将军的女儿。在她两岁的时候,父亲遇刺身亡,她在母亲的抚养下成为牛津大学的哲学、政治学、经济学学士,毕业后留校任职,并任职于联合国、不丹外交部等处,在缅甸以外的国家生活了28年。

在1991年,她获授予“萨哈罗夫思想自由奖”(SakharovPrizeforFreedomofThought),随后更多的奖章接踵而至,把她推上全球偶像的高度。

1960年15岁的她,随担任大使的母亲到了印度。在当地一所女子学院学习期间,“圣雄”甘地的政治和哲学“渗入她慢慢发展的心灵”。在佛教的薰陶下,她能保持心理平静,甚至是最严重的挫折也不能干扰她。

1972年,昂山素姬与研究西藏文化的英国学者、牛津大学教授迈克·阿里斯(MichaelAris)结婚。奈温政权的喉舌批评她背叛了佛教。在婚后的头15年生活中,她在牛津照顾家庭,生养孩子,静静地过日子,避免跟流亡的缅甸异见人士接触。她甚至回避对奈温的谴责,不展示任何直接卷入缅甸政治的迹象。直到1988年3月,当她匆匆告别丈夫与两个儿子,回到仰光照顾因中风病危的母亲时,正值缅甸人民发起反抗军政权的游行示威,遭到军队和警察的残酷镇压,共有两百多名无辜民众死难,举国弥漫着恐怖气氛。很多受害者、激进分子和退役高级军官,要求她出来领导民主运动。

1988年8月26日,仰光近百万群众在瑞德贡大金塔西门外广场集会,昂山素姬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民众发表演说。在她首次公开发表重要演讲的前夕,政府散播有关要刺杀她的谣言,但她对任何威胁都是温文不惊。“我不能对祖国所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在集会上,她一身雪白的长裙,宛如一只从仙境飞来的白天鹅。她那慷慨激昂的神态、铿锵有力的声调、掷地有声的言词,令所有在场的民众印象深刻,并让他们想起了她的父亲昂山,“父女两人如同一个模子塑造出来的”。缅甸人民发现,他们盼望已久的领袖诞生了。从那一刻起,昂山素姬不再是一名旁观者。其实,她并不喜欢政治,她更想当作家,“但是,我参加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从此,昂山素姬,这个外表柔弱、身材单薄的女子,成了军政府最头疼的人物。她没有权力、没有金钱、没有官衔,却拥有了缅甸人民的心。

昂山素姬深知,绝对不能采取以暴易暴的方法来解决国内的危机,这种方法表面上看最有效果,实际上却让自己堕落为与军政权同样的地步。在《自由》一书中,昂山素姬指出:“一些人改变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当南非的旧政府、拉丁美洲的军事专政进行独裁统治发生变化的时候,他们认识到这些变化不可避免,这是他们所能选择的最好道路。我所表达的真正改变是通过理解、同情、正义、爱心后的内在变化。”

1988年9月27日,昂山素姬组建了自己的、也是缅甸人民的政党——缅甸全国民主联盟,并出任总书记。民盟很快发展壮大,成为全缅最大的反对党。1989年7月20日,军政府以煽动骚乱为罪名对昂山素姬实行软禁,她拒绝了将她驱逐出境而获自由的条件。。

1990年5月,缅甸举行大选,昂山素季的政党“全国民主联盟”赢得了绝对优势,赢得了议会四昂山素姬在群众集会上演讲百九十五个议席中的三百九十二席。在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成为国家总理,但是,军政府对大选的结果不予承认,宣布民盟为非法组织,继续监禁昂山素姬。军方组建了“恢复国家法律和秩序委员会”来掌握政权,后来又将其改名为“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

1991年,昂山素姬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她无法亲自前往挪威领奖,只好让儿子代替自己发表了答词。这份答词中引述了昂山素姬的名言:“在缅甸追求民主,是一国民作为世界大家庭中自由与平等的成员,过一种充实全面、富有意义的生活的斗争。它是永不停止的人类努力的一部分,以此证明人的精神能够超越他自然属性的瑕疵。”她将诺贝尔和平奖的130万美元奖金交付信托,用于缅甸人民的健康与教育。对于昂山素姬无法亲自前来受奖,诺贝尔委员会主席弗兰西斯?塞耶斯泰德回顾了历史上与之相同命运的其他三位获奖者:德国的卡尔?冯?奥西埃茨基、苏联的萨哈罗夫和波兰的瓦文萨。卡尔?冯?奥西埃茨基是反抗纳粹暴政的英雄,他的获奖被视为诺贝尔和平奖在人权方面最早的授奖。然而,这个巨大的荣誉并没有改变其悲惨的遭遇:他死在了希特勒的集中营中。但是,萨哈罗夫和瓦文萨看到了他们斗争的胜利,看到了他们的祖国终于获得了自由和民主。因此,弗兰西斯?塞耶斯泰德发出了他美好的祝愿:“我们希望昂山素姬也看到她的斗争戴上胜利的花冠。”

1994年10月21日,联合国下属有关机构在菲律宾召开“文化与经济发展关系”国际研讨会,被缅甸军政府软禁的昂山素季寄去一篇论文,由菲律宾前总统科·阿基诺夫人在会上代为宣读,文章尖锐地驳斥关于发展中国家“应该经济先走,民主缓行”的观点;指责许多当权者不分青红皂白,将民主运动与要求落实人权问题一概说成是受西方意识形态影响而加以否定;呼吁联合国重视和支持发展中国家特别是贫穷落后国家的民主运动和人权问题。这篇演讲也在整个亚太地区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效应。

1995年7月间她被释放,然而她很清楚,一旦离开缅甸赴英国探视家人,她很有可能永远不能再次回到缅甸。结果她选择留下,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与她的丈夫见面。她的丈夫于1999年去世。

对比她坎坷的政治经历,更让人感到扼腕叹息的是她和那位英国丈夫之间凄美的爱情。

早于1970年代,两人在牛津订下婚姻盟誓前,研究西藏文化的英国学者迈克·阿里斯已经知道,有一天命运会叫他们在家与国之间作出抉择。他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容颜清丽的妻子绝非一般缅甸女子,她体内流着的是缅甸独立运动领袖昂山的血,生来就跟国家人民扣连一起。她内心明白,当人民需要她,她必会毫不犹豫付出自己。

婚后十多年,她随他在牛津静静过日子,照顾家庭,让他专心学术研究,那是他们婚姻中最美好祥和的时光。直至1988年3月,昂山素姬获悉母亲中风病危,便匆匆告别丈夫与两个儿子,赶返缅甸侍母,想不到此一去,却是夫妻天涯断肠之始。

此后,阿里斯多次要求到缅甸探妻,均遭到军政府拒绝。几经争取,几年间两人只短暂会面五次。

夫妻最后的相聚是在1995年底,可是此后他便不再获准进入缅甸。1999年3月,阿里斯因癌症在牛津逝世,在军政府多番阻挠下,昂山素姬最终也无法赴英奔丧。

“我永远不会站在你和你的祖国之间。”当年阿里斯这句爱的承诺,最后通过死亡来体现。他的爱,是别在昂山素姬发上的那朵白花,素净而坚贞。而今,则化作她孤独长路上的一盏温柔的灯,静静为她照亮前路。

昂山素姬得知丈夫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军政权催促她去英国,与两个儿子团聚。但是,昂山素姬知道,自己一旦离开祖国,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她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家庭的分离,是我争取一个自由的缅甸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

自1989年7月第一次被软禁以来,在过去的20年里,昂山素姬有14年的岁月是在监狱或居家软禁中度过的。2007年5月27日,原本是她软禁令届满的日子,按道理她应该能够自由地走出家门,与民众接触,但是缅甸军政府提前2天到她的住所,通知她软禁期将继续延长。

2005年6月19日:全球14个国家爆发反缅甸示威,要求释放昂山素季因为这一天是她60岁的生日。DamienRice的这首UnplayedPiano也创作于此。据说被软禁期间,昂山素季没有消沉。她的生活十分规律,阅读诗歌、散文,学习法语和日语。她爱听摇滚乐,美国摇滚乐队“感激的死者”是她最喜欢的一支摇滚乐队。她还经常在夜里独自弹奏钢琴曲,但是她的钢琴坏掉之后想修复却受到了层层的阻挠。这也是damien这首歌歌名《unplayedpiano》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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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山素季:恐惧与自由2010-11-12 19:5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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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腐败的不是权力而是恐惧。那些掌权者恐惧丧失权力及无权者恐惧权力的蹂躏,都导致了腐败。大多数缅甸人熟悉这四种腐败:(一)贪婪的腐败,由欲望导致的腐败,是由于受到诱惑或出于那些人们的喜好背离了正确的道路;(二)偏狭的腐败,是采取错误方式去敌视那些心怀恶意者;(三)愚昧的腐败,是由于无知所带来的失常;(四)恐惧的腐败,这也许是四种腐败中最坏的一种,因为它不仅产生了恐惧,窒息并缓慢地摧毁了所有的是非观,大多数时候,它还是其它三种腐败的根源。正如贪婪的腐败一样,不纯粹是贪婪,恐惧匮乏或恐惧失去他们所爱之物,都能带来这种后果。因而,在某种程度上,恐惧被超越、被羞辱或受伤害,都是恶意的种子。因此,除非摆脱恐惧的枷锁、自由地去追求真理,否则无知将难以驱散。恐惧与腐败的关系如此接近,一点儿也不奇怪。在任何社会里任何一种恐惧都充满了腐败。它根深蒂固地难以根除。
      
  公众对经济困难的不满看起来像是1988年由学生示威所导致的缅甸民主运动的主要原因。这是真的:多年来不连贯的政策、无能的官方措施,萌发了通货膨胀和实际收入的下降,已经使国家变成经济的废墟。但是比起难以接受的生活水平,更为严重的是,它已经侵蚀了传统忍耐的美德,沉默的人们也由于腐败和恐惧扭曲了生命的羞耻感。
      
  学生们不仅仅抗议他们的同志们的死亡,而且还反对否认他们生活的权力、剥夺生活的意义与未来希望的极权主义制度。并且,因为学生们的抗议与民众的普遍受挫相关,示威活动迅速演变为全国性的运动。其中一些热情的支持者是富有经验的商人。他们不仅扩大了必要的联系,保存了运动,而且还使运动在体制内取得了蓬勃的发展。但他们的富裕使得他们缺乏真正的安全感或满足感。然而他们意识到,不管他们自己以及其它同行的市民的经济地位如何,为了达到一个令人满意的效果,即使不是充分条件,至少也需要一个负责任的行政部门。当缅甸人民的权力就象捧在手中的水一样的时候,他们已经厌倦了毫无保障的不稳定的政局。
      
  也许绿宝石那样凉爽
      
  就象捧在手中的水
      
  但是啊也许我们的权利
      
  只是破碎的玻璃
      
  捧在手里
      
  这种锋利无比的捍卫着试图粉碎他们的闪耀着力量光芒的玻璃碎片,可以将其视为那些企图摆脱镇压的人们身上所闪现出的勇气的本质特征的一种生动的象征。
      
  伯格由克昂山(Bogyoke AungSan)在他被审讯期间,把自己看作为一个不屈不挠地探索着缅甸问题之最佳答案的革命者。他激励人们鼓起勇气:“不要仅仅依靠别人的勇气与无畏。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作出牺牲,去成为一个无畏的有勇气的英雄。只有到那时候,我们才能够享受到真正的自由。”
      
  需要努力去保持一个没有腐败的环境,在那儿,日常生活中的基本恐惧由于受到法律的控制,而不直接地威胁到人们的幸福。法律不只是通过对罪犯采取公平的惩罚从而防止腐败。它们也促进创造一个没有营私舞弊的、能够满足人们的基本需求、保存人的尊严的社会。哪儿没有这样的法律。那儿维持正义与公共尊严的重担便落在了平民百姓身上。需要他们持续不变的努力与忍耐,才能把一个理性与良知由于恐惧而受到扭曲的民族,改变为一个法治的国家;在把人天性中的破坏力降低到最低点的同时,促进人民对于和谐正义的渴望。
      
  在这个已经创造出致命武器、科技一日千里的时代里,它能够并且已经通过这种强大的、非人道的技术,控制了弱小与无助的人们。这时候,迫切需要在民族与国际水准上,建立起政治与道德之间的更为亲密的关系。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声明,全人类不分种族、国籍和宗教,每一个个体和社会机构都应该力争促进基本的人权和自由。但只要政府的权威是建立在强制而不是民意之上的,利益集团的短期利益□驾于长远的和平与繁荣之上的,那么,为保护与促进人权的国际性的协调性行为,将仍然是最可行的一部分斗争,将继续建立斗争的舞台,在那里,受压迫的被害者不得不依靠他们自己的内在力量去捍卫他们作为人类家庭中一员不可剥夺的权利。
      
  革命的精髓是精神。它出自于一种理性的信念。为塑造出一个民族的发展进程,需要改变精神上的态度与价值观。革命的目标如果仅仅是瞄准在改善物质的条件上,改变官方的政策与制度,它就很少有真正成功的机会。如果没有革命的精神,那么产生了不公正的旧秩序的力量,将会继续不断地威胁改革与重建的进程。仅仅是呼吁与要求自由、民主和人权是不够的。必须万众一心地去坚持斗争,以不朽真理的名义去献身,去抵制由于欲望、憎恨、无知和恐惧的影响所带来的腐败。
      
  据说,圣徒就是不断努力去尝试的罪人。因而自由人就是阻止自己继续做尝试的人,并且在这过程中,使自己适当地承担起维持一个自由社会所需要的责任与纪律。对于那些向往生命尽可能圆满与完整的人说来,免于恐惧的自由,既是一种过程、也是一种目的的基本自由。
      
  一个想要建立强大的、民主制的、并且坚定地确保反对国家滋生权力的民族,首先必须学习将自己的思想从冷漠与恐惧中解放出来。
      
  为实践自己的思想,昂山自己总是坚持不懈地表现出勇气――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从而使得他敢于说出真理、遵守诺言、接受批评、承认缺点、改正错误、尊重对手并勇于与敌人谈判,从而在人们的心中赢得了当之无愧的领袖角色。正是因为这种道义勇气,使他在缅甸永远值得人们去爱与尊敬――他不仅是一个好斗的英雄,还是一个民族的精神源泉与良知。尼赫鲁用来描述圣雄甘地的话,正可以用在昂山的身上:“他基本教义中的无畏与真理,以及与此相关的行为,永远将被视作为大众的幸福。”
      
  甘地与昂山,一个是伟大的非暴力倡导者,一个是国家军队的创始人,两者的个性截然不同,但因为向独裁统治的挑战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里都不可避免地有着相同点,因而,在那些起来迎接挑战的人身上存在着内在本质上的相似处。曾认为甘地一项最伟大的功绩是给印度人民输灌勇气的尼赫鲁,是个现代政治家。但是,在对20世纪独立运动要求的评价时,他发现并回顾了古印度的哲学:“一个个体或一个国家的最大的天赋……是勇敢,不只是肉体上的勇气,而且还是出自于精神上的无畏。”
      
  勇敢也许是天生的,但通过后天努力得来的可能来得更加珍贵。勇气来自于习惯性地拒绝唯命是从。勇气可以被描述为“压力下的优雅”――所谓优雅就是面对残酷、持续的压力不断地更新自己。
      
  在一个否认基本人权存在的制度内,恐惧往往成为了一种时尚――害怕坐牢,害怕拷打,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朋友、家庭、财产或谋生的手段,害怕贫穷,害怕孤独,害怕失败。最为阴险的恐惧方式是化装为常识、乃至于至理名言,将有助于保存人的自尊与内在的人性高贵的日常的勇敢行为,谴责为愚蠢、鲁莽、没有价值或琐碎无用的。对由于恐惧而习惯于在铁幕统治下生活的人们说来,将他们从使人虚弱的恐惧的泥沼中解放出来,也许是不容易的。但即使在最为残暴的国家机器下,勇气也在不断地产生,因为恐惧不是文明人的自然状态。
      
  面对肆无忌惮的权力,勇气与忍耐的源泉通常在于坚定地信仰神圣的道德原则以及身处逆境但仍然信奉精神与物质进步的历史观。人与纯粹的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他有自我改进和自我拯救的能力。人的责任的根源在于对完美的观念,欲望使之完成,理智使之发现面向它的道路。即使意志在这一条道路上无法到达终点,至少这段距离会产生超越个人局限与环境障碍的要求。这是理性的、文明人的世界观。它引导人们去挑战、去承受、去建设一个没有贫困与恐惧的社会。当真理、正义与同情的概念只是作为抵抗残暴权力的壁垒的时候,那么它们就仍然无法摆脱历史的陈词滥调。
      
  缅甸人民看待民主,不仅作为一种政权形式,而且还作为一种基于尊重个人的完善的社会思想体系。当询问他们为什么对民主的要求如此强烈时,最不带有政治色彩的回答是:“我们祗是想能够自由自在地干自己的事情,而不必担惊受怕。”换句话说,他们想要的是基本人权,是有保障有尊严的安定生活──免于贫困与恐惧。《民主颂》清楚地表达了这种渴望:“我并非机器人祗吃米饭……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应该享有人权。”
      
  可以预料,一旦人权问题成为民主运动的组成部份,官方舆论就开始嘲弄并谴责有关人权的整个概念,将其贬为不容于传统价值的西洋货。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作为缅甸传统文化基石的佛教,恰恰将最大的价值寄托在人身上。在芸芸众生中,唯有人能够达到佛的至高无上境界。每个人都蕴藏着潜力,不但能通过自己的意志与努力去认识真理,而且也能帮助他人认识真理。因此,人的生命是无限宝贵的。
      
  专制政权却不承认人是国家的宝贵成份,以为公民不过是没有个性没有头脑──不能自立──可任意摆布的群氓。似乎人民祗是国家的附庸,而并非它的命脉。爱国主义被贬值为一种狂热的烟幕,用以掩盖威权主义统治者的不公,使他们得以按自身的狭隘利益来规定国家的利益。要求人们坚信不疑地接受官方教条,倒像在西方占统治地位的钦定宗教的正统教义,却不符合佛教更开放的态度:“怀疑不定,人之常情……。行,不基于传闻,不拘于传统,不止于流言……。知其谬而无益者,弃之;知其善而有惠者,受之。”
      
  缅甸人感到困惑的是,那些承认人之固有尊严与不可剥夺的平等权利的概念,怎么会危及传统的价值观念。他们也难以理解,那些包涵在《世界人权宣言》三十个条款中的任何一项权利,怎么会被当做不是善而有惠的东西。至于说那个宣言不是由缅甸人用缅语写成,看来至少不是拒绝它的正当理由,尤其缅甸还是一九四八年十二月投票接受这个宣言的国家之一。
      
  宣称缅甸人不适宜享有民主国家公民那么多的权利及优惠,这是在侮辱人格。同样,大成问题的是缅甸政府的逻辑,它认为自己倒适宜享有比那些民主国家政府更多的权利及特权。
      
  逻辑虚弱、自相矛盾、脱离人民是威权主义的共同特征。极权主义政权企图用霸道行径来压制自由思想及新观念,并顽固维护他们自身的正确性,这造成了他们思想上的停滞,同时他们又把这种停滞加诸于整个民族。恫吓加宣传演出了压迫的二重奏,而人民在恐惧猜疑的气氛中学习掩饰与沉默。同时,人民也越来越渴望,要有一个制度能将他们由“吃米饭机器人”的地位提高为真正的人──在人权的保障下,能够自由思考,畅所欲言,昂首挺胸。
      
  从一开始,缅甸的民主斗争就伴随着危险。为寻求对长期以来仅由少数精英掌握的权力及特权进行公平分配,这个运动极可能漫长而曲折。虽然压抑不住希望与乐观,但是也深藏着一种征兆,反变革的势力极可能是邪恶的。经常有人问到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一个如此高压的政权真的会给予我们民主吗?而回答祗能是:民主,正如自由、正义以及其它社会政治权利一样,不是“给予”的,而是通过勇敢、坚定及献身挣来的。
      
  对于被官方政策所拖后或由于社会冷漠而缓了的必要变革而言,革命反映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民主的机制与实厶峁┝四轨驱崿F这种变革的途径,而无须诉诸暴力。然而,变革是对威权主义的诅咒,威权主义决不会容忍对其僵硬政策的任何偏离。民主承认持异议的权利,并有责任和平地调解争议;威权主义政府却把对其行动与教义的批评视作一种挑战。对立被视同为“对抗”,而对抗又被诠释为暴力冲突。受禁锢的头脑无法理解,对抗的概念就是要使较大的争议有一种公开交流,以便通过名副其实的对话得以调解。建立在压制上的权力所导致的不安全感,变成了一种要粉碎所有异议的需求。在自由民主的框架内,反对和异议能够作为正统和保守的对立面而健康地存在,并为一种普遍的理解所包容,即,要在尊重个人权利与尊重法律秩序之间建立平衡。
      
  法律及秩序的字眼被频繁地误用为压迫的借口,以致于在那些已经体会了威权主义统治的国家里,这个词句本身已变得可疑。几年前,一位杰出的缅甸作家写了一篇有关法律及秩序的文章,他用官方术语 nyein(宁)-wut(伏)-pi(拍)-pyar(耙)四个字来表达。他逐字分析说,它们在字面上的涵义是“闭嘴─缩身─粉碎─碾平”;并得出结论说,整个术语造出来就是为了对付一种不受欢迎的事态,即阻止出现一个进步的、精力充沛的、有警觉性的公民社会。法律及秩序没有任何内在的价值,除非“法律 ”被视同于正义,“秩序”被视同于风气──人民在正义得以伸张后的满意表现。佛教关于法的概念基于“达摩”──正与善,而不是基于权力,这种权力将不容更改的苛政强加在没有自卫能力的人民身上。一个制度是否正义的真实量度,就在于它对最弱者提供保护的程度。
      
  哪里没有正义,哪里就不会有可靠的和平。《世界人权宣言》承认:“如果人不被迫采取叛乱作为反抗暴政与压迫的最后手段”,人权就应该受到法治的保护。祗有封闭的头脑才否认保障人权的公正法律是和平与安全的必要基础,并将和平诠释为所有反对派的沉默,将安全诠释为对自身权力的保险。
      
  在缅甸人民追求民主的进程中,他们不仅探索那些在他们国家外部世界的政治理论与实践,而且也探索那些已经溶入他们自身环境的精神及智慧的价值。这个运动具有经受精神冲突与忍受肉体折磨的能力,用以抵抗取消主义、偏执及仇恨势力的侵蚀。最令人鼓舞的是,斗争的主要原动力不是对权力、报复及毁灭的渴望,而是对自由、和平及正义的真正尊重。追求缅甸的民主是人民的斗争,是为了争取成为世界共同体的自由平等成员,享受有意义的美好生活。作为人坚持不懈努力的一部份,它将证明,人的精神能够超越他本性的缺陷。

附:至柔至刚——昂山素季

(一)

1989年4月5日,昂山素季和同伴行走在缅甸一个城镇的街道上,这位亚洲杰出的女政治家,看到了正瞄准自己的一排整齐的枪口。他们遭遇了缅甸军政府一队荷枪的士兵。昂山素季正是军政府通缉的要犯。用和平的方式争取民主,使这位美丽娇小,弱不禁风的亚洲女性,获得了“民主斗士”的称号,并且赢得了1991年的诺贝尔和平奖,颁奖词以毫不吝啬的言辞称赞她是:“亚洲近数十年来公民勇气的最非凡榜样。”她主张宽容与非暴力对抗。

此刻,千钧系于一发。领队的军官告诉她,如果她们再往前跨出一步,无情的子弹将和她们对话。或许向后退去,然后散开,继而逃匿,可以化解危情。

然而,昂山素季站住了。她的心里没有恐惧。她让同伴们站到一边。生与死的边缘,她做出了抉择。她选择了向枪口走去。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喧闹的现场顿时死一般寂静。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她抬头看了一眼最后的天空。那一刻,人们从她苍白的脸上,从一位娇小柔弱的亚洲女性的脸上,读到了刚毅和从容,读到了平静与悲悯,以及无尽的美丽。这位承担着“同情和爱心”的使者,准备用生命为理想践诺。她知道──“因为正义需要宽容来缓和。”

一步一步,她向枪口走去。非凡的勇气源于内心强大的力量。正如她事后所说:“我发现,恐惧来自敌意。”

(二)

1991 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时候,昂山素季已经被缅甸军方软禁,不能出席颁奖礼。她的儿子亚历山大代表母亲受奖,并发表获奖致辞。答辞是他的父亲阿里斯代为撰写的,其中强调了昂山素季的精神目标:“尽管我母亲常常被描绘成一位用和平手段争取民主的政治异见者,但我们也要记住,她的追求在本质上是精神性的。”

她偶尔发表演说,但从不抱怨自己的经历。她的朋友曾经告诉她,她应该多谈谈自己,昂山素季笑着回答说:“这和我无关,这是缅甸人民的场合。”

“这和你太有关了!!”这位朋友争辩道。

“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抗议。”在一次接受BBC的采访时,昂山素季总结说。

(三)

1999年,昂山素季的丈夫、英国藏学专家阿里斯远在伦敦,身患癌症。

被幽禁在缅甸的昂山素季每天晚上都和他通电话。军政府很快掐断了她的电话。后来,她找到一位愿意帮助她的外交官,继续与自己的丈夫越洋电话,军政府再次发现了她的“密谋”,有一次,当她和她的丈夫刚刚互相说完“Hello”,电话就被切断。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流下了泪水——这位坚强的女人在1988年之后还没有哭过。

3月27日,阿里斯在英国去世。他曾请求缅甸当局让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去看看妻子,但被蛮横地拒绝了。从一九九五年圣诞节去看过妻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他孤独地死去,但他完全理解妻子所做的一切,并与她一起承担了巨大的痛苦。

昂山素季在狱中得知丈夫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军政权催促她去英国,与两个儿子团聚。但是,昂山素季知道,自己一旦离开祖国,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她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家庭的分离,是我争取一个自由的缅甸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

(四)

“极权主义者永远不可理解,像甘地那样弱不禁风、灰头土脸的非暴力者,曼德拉这样与世隔绝、手无寸铁的囚徒,昂山素季这样温文尔雅、清隽秀丽、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何以得来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和煽动性?极权主义者永远不会懂得人的心灵乃是世间最强盛的力量。”(诗人老木)

(五)

昂山素季放弃了本可在西方社会优裕的生活,经历被逮捕、被释放、被软禁的多次反复,至今已经超过15年。

http://blog.ifeng.com/article/863864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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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44 个评论)

3 回复 在美一方 2010-11-15 12:21
“1999年3月,阿里斯因癌症在牛津逝世,在军政府多番阻挠下,昂山素姬最终也无法赴英奔丧。 ”

。。。

昂山素姬得知丈夫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军政权催促她去英国,与两个儿子团聚。但是,昂山素姬知道,自己一旦离开祖国,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她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家庭的分离,是我争取一个自由的缅甸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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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不?这种一面倒的宣传如果不编造事实就必然露出马脚。
3 回复 Giada 2010-11-15 12:26
你这人真是话痨,介绍一下也这么长。
2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2:28
在美一方: “1999年3月,阿里斯因癌症在牛津逝世,在军政府多番阻挠下,昂山素姬最终也无法赴英奔丧。 ”

。。。

昂山素姬得知丈夫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军政权催促她去 ...
不知道矛盾在何处啊?
2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2:29
Giada: 你这人真是话痨,介绍一下也这么长。
这跟我没关系,ZT
2 回复 在美一方 2010-11-15 12:29
light12: 不知道矛盾在何处啊?
缅甸政府多番阻挠她去英国奔丧的同时还催促她去英国,很有趣。
2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2:35
在美一方: 缅甸政府多番阻挠她去英国奔丧的同时还催促她去英国,很有趣。
这是两篇不同的文章。
3 回复 Giada 2010-11-15 12:47
light12: 这跟我没关系,ZT
  
3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2:50
Giada:   
这个女人不寻常
3 回复 在美一方 2010-11-15 12:52
light12: 这是两篇不同的文章。
很明显,我引用的那3段(我省略中间那段)是同一篇文章。再者,即使是两篇文章,孰真孰假?
3 回复 Giada 2010-11-15 12:53
light12: 这个女人不寻常
原来是王母娘娘。
3 回复 在美一方 2010-11-15 12:53
light12: 这个女人不寻常
呵呵,我对她的新评论:渴求民主自由的缅甸人民所盼望的救世主。
2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2:55
Giada: 原来是王母娘娘。
你的理解很对
3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2:56
在美一方: 很明显,我引用的那3段(我省略中间那段)是同一篇文章。再者,即使是两篇文章,孰真孰假?
我判断她不愿出国,当然可能不对。
2 回复 Giada 2010-11-15 12:57
light12: 你的理解很对
  
3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2:58
在美一方: 呵呵,我对她的新评论:渴求民主自由的缅甸人民所盼望的救世主。
这样的理解可以延伸到曼德拉和刘晓波。
3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3:00
Giada:   
  
3 回复 在美一方 2010-11-15 13:03
light12: 我判断她不愿出国,当然可能不对。
就是如此,她丈夫癌症末期时候,缅甸政府不允许她丈夫去缅甸,理由是缅甸不具备保证他医疗的条件,但是缅甸政府督促她去英国和他在一起,可是她拒绝离开缅甸。见维基的描述。

缅甸政府的用意也许是像某些人猜测的那样趁机赶走她,但是他们所用的理由,我看至少说得过去。

所以我说,作为缅甸人民盼星星盼月亮的民主救世主,她也许很伟大,作为她丈夫的妻子,她的做法背离基本的人性之爱。
3 回复 在美一方 2010-11-15 13:05
light12: 这样的理解可以延伸到曼德拉和刘晓波。
南非人民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中国人民没有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望刘晓波做中国人民的民主救世主。
3 回复 Giada 2010-11-15 13:11
light12:   
  
3 回复 light12 2010-11-15 13:11
在美一方: 就是如此,她丈夫癌症末期时候,缅甸政府不允许她丈夫去缅甸,理由是缅甸不具备保证他医疗的条件,但是缅甸政府督促她去英国和他在一起,可是她拒绝离开缅甸。见 ...
民主和救世主好像矛盾。为了大众的福利事业牺牲个人对大众来说可以是伟大的献身。对牺牲个人的个体无疑是悲剧。自古就有舍身取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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