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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星期之后,他成了全世界名气最大的间谍、告密者和逃犯,他要对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起情报泄密事件负责。世界各地的新闻媒体都形容他为“美国头号通缉犯”。美国国会议员宣布他为“叛逃者”,声称他犯了叛国罪,并要求在法律允许的限度内对他进行最严厉的惩罚。
但他的支持者认为,他的行动开启了一个新时代,人们急需讨论现代社会的安全与个人隐私之间的平衡问题。
他是个告密者或者叛徒?争论仍在继续……
主动出击 斯诺登联系《卫报》撰稿人
斯诺登现年29岁,在从美国夏威夷飞到中国香港之前,他一直替美国国防承包商博思艾伦公司工作,他的职务是在夏威夷一处国家安全局的设施内担任系统管理员,而美国国家安全局堪称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监视组织。
今年1月,斯诺登联系上了一个纪录片导演和自由撰稿人劳拉·波特拉斯,他们开始通信。
2月中旬,斯诺登给生活在巴西的《卫报》专栏作者格林瓦尔德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暗示他设置一种接收和发送电子邮件的加密方法。斯诺登甚至制作了一段YouTube视频传给格林瓦尔德,教他如何加密。但是格林瓦尔德并不清楚斯诺登的身份,他无法判断斯诺登要向自己爆料事件的真实性,所以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3月,格林瓦尔德去了一趟纽约,在纽约他接到了劳拉·波特拉斯的电话,波特拉斯使他确信,他需要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格林瓦尔德和斯诺登建立了一个安全的通信系统,第一份文件很快传到格林瓦尔德的电脑里,文件泄露了秘密的“棱镜”项目,这是一个从世界上顶尖的科技公司搜集情报的项目。
秘密会面 斯诺登精心制订接头方案
5月31日,格林瓦尔德再度飞到纽约,和《卫报》的编辑会谈,第二天,格林瓦尔德和波特拉斯飞往香港。
不管是格林瓦尔德还是波特拉斯都不知道斯诺登长什么样。格林瓦尔德说:“斯诺登精心制订了一个接头方案。”斯诺登让格林瓦尔德去一家酒店4楼的特定位置,并大声询问餐厅的方向。格林瓦尔德确信斯诺登就躲在背地里,认真倾听。
见面后,他们来到一个放着很多假鳄鱼的房间,斯诺登做了自我介绍。格林瓦尔德回忆道:“我知道肯定是他,因为他背着一个魔方。”
格林瓦尔德和波特拉斯被斯诺登给惊呆了,因为斯诺登只有29岁。格林瓦尔德此前一直认为斯诺登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六旬老兵,并且身处情报部门高层。当发现斯诺登这么年轻时,格林瓦尔德认为自己此行纯粹是浪费时间。
但在和斯诺登交谈了一个小时之后,格林瓦尔德改变了主意。他说:“我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他了。”
开始采访 斯诺登曝光“棱镜”
采访就在斯诺登的房间进行,这个房间可以俯瞰九龙公园。斯诺登和记者都有摄像设备,这些设备将狭小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斯诺登在那里已经两个星期了,吃饭都是叫外卖,他随身带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本书、四台电脑、还有那魔方。他越来越担心自己的经济问题,尤其担心自己的信用卡会被冻结。
对斯诺登的采访和他提供的文件让《卫报》记者确信,美国政府确实通过法院下令,让电信巨头威瑞森交出数百万美国用户的通话记录,而这一举动牵涉的是一个此前从未公开的庞大监视项目——“棱镜”。
通过自由撰稿人波特拉斯的关系,“棱镜”项目在《华盛顿邮报》上被曝光,波特拉斯将掌握的材料给了此前调查过此事的《华盛顿邮报》调查记者巴顿·格尔曼,但是从落地香港之后开始,波特拉斯就和《卫报》记者组一起工作了。
再掀高潮 斯诺登自曝身份
6月9日,事情的发展再度掀起一个高潮,泄密者不仅泄露了美国政府的秘密,也泄露了自己的秘密,斯诺登高调曝光自己的身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搞什么“匿名曝光”的把戏,他要求将格林瓦尔德采访他的录像发布在《卫报》网站上,他向世人宣布:“我现身了!”
斯诺登公开身份的决定让很多人感到迷惑,他为什么要曝光自己?斯诺登说,他不想让以前的同事受到自己的影响,如果他不公开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以前的同事就会受到无休无止的调查,他不想让以前的同事经受另一场考验。
那么他现在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在采访中,斯诺登盛赞香港是一个有着深厚的言论自由传统的地方,香港的司法系统非常公正。斯诺登并不认为自己犯了罪,他称所有对于自己的指控都是出于政治动机。
议论纷纷 斯诺登是英雄还是罪犯?
有人认为斯诺登是个英雄,也有人认为他是个罪犯。《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的专栏文章正在对他进行各种各样的评论。《华盛顿邮报》的专栏作者理查德·科恩虽然从没见过斯诺登,却在文章中写道:他不是一个偏执狂,只是有些孤芳自赏。而《纽约时报》的专栏作者大卫·布鲁克斯则对他进行了心理分析。
虽然在斯诺登的身上显现出勤于思考、勇担道义的一面,但他似乎更像这个不幸时代的产物。现在的社会已经进入到一个雾化社会的阶段,社会联系的纽带开始松动,20多岁的年轻人正处于从一个富于幻想的孩子向一个有强烈家庭责任感的成人过渡的阶段,而包裹着他们的是技术的飞速进步,他们的价值观正面临严重的混乱。
采访最后 斯诺登吟诵富兰克林名句
6月9日晚,《卫报》结束了对斯诺登一个多星期的采访。那是他住在那家酒店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他告别旧生活、走向新人生的一个晚上。他坐在床上,双臂交叉,电视上正放着有关他的新闻节目。
奥巴马总统说:“你不可能在享有100%安全的同时享有100%的隐私权和便利。”斯诺登为奥巴马补充了一句:“你必须在安全和隐私之间做出选择。”
斯诺登挑战了奥巴马的观点,他认为,美国政府的行为实际上剥夺了民众做出选择的权利。要安全还是要隐私,这的确有争议,但美国政府没有让公众展开充分的讨论就替他们做出了选择。斯诺登认为,在安全和隐私之间必须有一个权衡,而美国政府现在的做法无疑已经触动了美国宪法的根本。
采访的最后,斯诺登引用了本杰明·富兰克林的一句话:“那些必须放弃自由才能获得的安全是根本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不值得拥有。”
斯诺登缓慢地背诵出了这句话,对于他来说,这句话和他现在的处境能够产生特别的共鸣。
转入地下 斯诺登面临何等结局?
从6月10日开始,斯诺登转入地下,但“棱镜”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各大新闻媒体在香港的记者都在找他,记者们甚至在“推特”上询问粉丝,是否有人曾经看到他出现过。粉丝很快有了回应:斯诺登曾经花330美元在位于香港九龙区繁华商业街弥敦道上的美丽华酒店住了一晚。
美国已经处在指控他的边缘,这将导致引渡程序的启动,美国肯定希望把他带回去审判,最终把他投入监狱。
布拉德利·曼宁曾在2010年向维基解密泄露了成千上万份备忘录,美国正准备判处他终身监禁。斯诺登泄露的内容比起曼宁泄露的内容,有过之而无不及,曼宁泄露的只是“保密文件”,而斯诺登泄露的不仅仅是“绝密文件”,而且这些文件的流通范围极为有限。那么等待他的,除了终身监禁,还可能有别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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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镜项目服务器可储存100年内全人类电子信息
(北京时间2013年6月16日 转载)
在硬扛了数天之后,美国情报机构负责人和白宫最终承认,他们早就知道“棱镜”项目,知道奥巴马政府正在对全球进行监视。
规模 可储存100年内全人类电子信息
犹他州南部,盐湖城,美国国家安全局新址就坐落在这里,美国最昂贵的秘密之一也隐藏在这里。在这个占地约10万平方米的建筑群里,安放着“棱镜”项目的主服务器。这里的电脑能够储存至少50亿千兆字节的数据,单是冷却服务器消耗的能源每年就要耗资4000万美元,整个“棱镜”项目耗资约20亿美元。
今年3月,美国国家安全局前雇员托马斯·德雷克和比尔·宾尼告诉德国《明镜》周刊,美国国家安全局的设备将很快开始储存来自世界各地的个人资料并将把这些资料保存几十年。这些个人资料包括私人电子邮件、Skype通话记录、谷歌搜索记录、YouTube视频、Facebook公告、银行转账记录等所有电子数据。
宾尼以前在美国国家安全局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数学分析师,他计算出犹他州那些服务器的容量大得足以储存未来100年整个人类的电子信息。
美国《华盛顿邮报》和英国《卫报》上周公布的绝密文件显示,从2007年开始,美国情报机构就开始直接进入美国网络公司的服务器搜集情报。第一个服务器被监控的公司是微软,一年半后雅虎的服务器也被监控,随后,谷歌、“脸谱”、PalTalk、YouTube、Skype和美国在线纷纷加入被监控的行列,最新宣布与情报机构合作的公司是苹果,2012年10月的一份政府秘密文件自豪地宣布了这个结果。
选址 盐湖城有最“爱国”的摩门教徒
位于盐湖城的美国国家安全局新址四周是安全围栏,监控摄像头和安保人员遍布每个角落,任何有生物特征的“入侵者”都会被识别系统发现。犹他州是摩门教的大本营,这里有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多的摩门教徒,有很多具有相当强烈的爱国热情的宗教团体,这些宗教团体十分愿意把他们的年轻成员送到世界各地去充当传教士,许多这样的年轻人被犹他州的国民警卫队招募了,第300军事情报旅招募了1600名语言学家。美国国家安全局随时可以调用那些语言学家,一位内部人士相信,这些语言学家的任务是分析国际电子通讯信息。
一份秘密文件专门为了美国国家安全局的内部演示而写,演示过程中,不管数据是从欧洲流向亚洲、太平洋地区或者南美洲,都会经过美国,被美国的服务器监控到。因为不管是电话、电子邮件还是网络聊天,数据传输的路径不是最便捷的,而是最便宜的。
布什政府让美国政府对民众的窥探合法化,但是奥巴马政府在2012年12月将这项法律推陈出新。举个例子,新法允许监控那些并不居住在美国的谷歌用户,只要他们和美国公民进行了网络通讯。
法律 突破情报机构行动的法律依据
该文件还显示,“棱镜”之类的计划已经使美国国家安全局突破了其行动的法律依据。比如说,数十年来,情报部门如果想监视用户的电子邮件,必须得到一个特别法庭的命令。但是现在,只要美国国家安全局觉得自己拥有充足的理由,连美国境外用户的电子邮件都可以随意监视。这扩大了搜寻犯罪嫌疑人的圈子,减少了官僚体制的阻碍,但也弱化了权力制衡。
美国国家安全局搜集信息的范围已远远超过了美国的互联网服务器。该机构已经对全球展开了监视,甚至连卫星都用上了。他们在全球不同国家装上高性能天线,只要你拿起手机打电话,你就逃不过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眼睛。
当然,美国国家安全局的这种举动引起的也不全是争议,起码对于德国来说,它是一个有用的合作伙伴。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四星上将凯斯·亚历山大将军定期接待德国代表团。德国对外情报局进行各种暗箱操作,以配合美国国家安全局,其中涉及大规模的数据收集活动。德国当局还帮助美国安全机构做了很多工作,尤其是在那些出现危机,而美国人又不愿意出面的地区。
德国对美国国家安全局的帮助当然不会没有收获。2007年,德国一个名为“绍尔兰”的伊斯兰恐怖组织就是美国国家安全局在监控电子邮件和电话时发现的,他们及时通知了德国同行,一举捣毁了这个恐怖组织。
宾尼说,美国的这个项目在德国也被采用了,但是德国政府一个安全高官已经做出声明,德国没有参与“棱镜”项目。
技术 从不相干信息中找到联系
专家们多年的怀疑如今得到了证实。美国国家安全局确实在对世界各地的各种形式的电子通讯信息进行监控。这就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即使美国国家安全局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情报机构,旗下拥有4万名员工,但面对浩如烟海的电子信息,他们如何才能进行有效的监控?
答案是“大数据”——一个为了大公司处理复杂的客户信息而设计的数据分析程序,美国国家安全局应该感谢数据库技术的发展,这个程序可以自动链接不同形式的数据,并对其进行分析。
“大数据”还引起了高层要人的关注,去年年底,戴维·彼得雷乌斯曾经考察过情报机构采用“大数据”数据分析程序究竟能有什么效用,结果发现,这种新型数据分析程序能够发掘出数据之间非常不明显的联系。那位不久就因性丑闻辞职的时任中情局长在会议上对“大数据”的这一特点做了解释,他说:“举个例子,这里有人刚买了东西,那里有人刚打了一个电话,表面上两者可能没什么关系,但通过‘大数据’的分析,就可能发现这里涉及海关与移民问题,两者是有联系的。”
彼得雷乌斯的目标是通过“大数据”自动发现问题,而不必像过去那样依靠分析师进行较长时间的分析后再得出结论。现在只要按照运算法则,程序就能自动地从浩如烟海的数据中寻找出有用的数据和隐藏的联系。彼得雷乌斯说:“中情局和情报界的同仁们必须学会在‘大数据’的汪洋大海中‘游泳’。事实上,我们必须是世界一流的‘游泳健将’。”
目标 防患于未然 预判恐怖袭击
从美国国家安全局和中情局的投入程度就可以看出“大数据”的价值,这不仅包括数以百万美元计的数据挖掘合同,中情局还直接投资成立了In-Q-Tel下属公司,专门负责启动几个较大的数据分析任务。
这是关于分析和预测民众行为的计划。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研究项目是,以电话数据和在“推特”、“脸谱”上发布的信息为基础,通过研究分析预测公众可能的行为,最终在游行示威、抗议暴动等事件可能发生时发出预警。该机构还在研究新的方法,希望能够在监控录像中观察出恐怖分子在做出袭击之前的异常举动。
格斯·亨特是中情局的首席技术官,今年3月,他曾直言:“我们应该尽力收集一切并永远保存。”当被问及何为“一切”时,亨特给出了清晰的答案:“所谓‘一切’,就是我们应该掌握并能够计算出的人体所产生的一切信息。”
亨特的说法显然与美国宪法第四修正案保护个人隐私权的法案相冲突,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亨特要带着歉意补充说:“技术的发展速度远非政府或者法律能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