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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边给妞妞洗澡,一边跟她聊天。
“……”
“妈妈,等我长大了你送我一个礼物。噢......等我长大了你就没钱了。”
“?”
“因为你不上班了呀。”
“对噢。”
“那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个礼物。”
“好呀,先谢谢你了。”
“可我长大了,你会不会老呀?”
“会的。”
“那你会死吗?”
“会的。”
妞妞沉默了几秒钟,再抬头说话的时候,已经小嘴瘪瘪,眉毛红红了,但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妈妈我不想让你死。”
“人老了都会死的。”我故意很轻松地说。
“我不想你老。”
“人都会慢慢变老的,也不断地有小Baby出生呀,这就是生命轮回。”说小Baby时,我故意装出很兴奋的样子,做出很开心的笑容。妞妞受妈妈的感染,也强忍着眼泪装着开心地大笑,可是笑声中却渐渐掺杂了越来越多的哭腔,然后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了。妞妞哽噎着说:“那你死了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
“等你也老死了,我们会在天堂里再见的。”
“天堂是什么呀?”
“人死了以后住的地方。”
“人不是死在地里的吗?”
“人开始的时候是死在地里,但不久就去了天上。”
“那天堂什么样呀?那儿有我们的家吗?”
“天堂呀,什么都有,比我们现在的家还好,是最美的地方。妈妈会先去把我们的家整理好,等着你。”
“那我不认识路呀。”
“彩虹就是通往天堂的桥。”
“那我还是找不到家呀。”
“妈妈会在彩虹桥边等着你,你一来,妈妈就看到你了。”
“那在天堂你还是我妈妈吗?”
“是!我永远是你的妈妈,你永远是我的女儿。好了,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吧。”妞妞的眼泪已经稀里哗啦落了一澡盆了,妈妈想把话叉开。
“好吧,别说这个了,一说这个,我就很难过。”妞妞抽泣着。
“……”
“妈妈,我是死在地上的还是地下的?”
“不是不说这个了吗,说点别的。”
“好吧,一说这个我就很伤心。”
“……”
“妈妈你会在彩虹桥边一直等着我吗?”
“当然会。怎么又回来了?说点别的。”
“好吧,说点别的吧。”
“……”
后记:从那以后,妞妞时不常地会将她玩具、物品送给妈妈,说那是送给妈妈的“天堂礼物”。为了避免再次勾起她的伤心,妈妈总是敷衍着收下礼物。当妞妞发现那些天堂礼物被妈妈随意地放在哪儿了,便会重新拿起它送到妈妈手上,说:“妈妈,这个不能放在哪儿,你把它收好,这是给你的天堂礼物。”几次以后,妈妈实在忍不住了,问妞妞为什么要送妈妈天堂礼物?
“因为你要带去天堂呀。”
“为什么呢?”
“你看到她就会想起我了!”
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长生不老仙丹,妈妈一定竭尽全力去获取两颗,一颗给妈妈,一颗给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