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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她的家门,我就听见那熟悉的娇媚笑声,十几年没见,吕的腰身和脸上的皱纹见长了不少,但声音一点都没有变。可能是贵人健忘吧,也可能是我们这些没有利用价值的平头老百姓已经从她的储存记忆里洗干净了,她费了老半天还是想不起来我叫什么。还是小妹心好,不忍让她的暂时失亿点拨她早来的老年痴呆,告诉了她我是谁。看着她一脸的疑惑,我想我还是不要重提旧事吧,如果她真的想重当好人的话,过去的就当是上帝对我们的警醒吧。
饭桌上,不知道她真的是老糊涂了,还是想用她今天的辉煌来掩盖她的过去,吕大谈得如何花纳税人的钱满世界的去发展农业,大谈如何如何换豪宅,大谈中国如何腐败,中国人如何不可救药,好像只有她才是忧国忧民,好像只有她所做的才可以拯救世界, 一边耐着性子听她口若悬河,一边望着窗外的秋色,思绪还是把我带回20年前,第一次认识吕的日子。
20 多年前,能出国的人不多,麦城的中国人就更少了,中国人的圈子就是学生会和学生会组织的派对。圈子小, 谁都认识谁,好事坏事几乎人人都知道,忽然大家都说,知道那个刚来的访问学者吗,怀孕5个月了,凡舞会都去,跳得比谁都起劲,不知道是不是想把孩子跳下来。过了几天,学生会发了伊妹儿说,有位访问学者刚来,马上要生孩子了,没有钱,没有保险,没有婴儿的衣物,希望大家捐助。不看僧面看佛面, 为了这个没出生的小生命,大家虽然都是穷学生,还是为她拿出了我们的所有。我为了这个未来的祖国花朵,也捐了20美金,那可是我们当时一家人两星期的伙食费呀,当年的鸡腿只要10美分一磅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