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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生活随着我们这一大批毕业生的到来,增添了新的活力,原来只有六七十人的老连队,现在有近二百人,集体生活是大家感到不孤独有温暖,建立新的组织活动,那个年代都是阶级斗争为纲,白天干活都很累了,晚上还要大会小会。连队的团支部要扩大为团总支,正好吸收新来的,我且糊里糊涂被选上团总支候选人,我与团支书说,“我在学校没当过班干部,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而且是这次毕业生中第四批入团的也是最后一批,应该选原来学校搞过干部人当选,”团支书说,“每个人当干部都是从不会开始的,现在选择了你就不要推辞了”。又不能硬推辞,怕被看出想上调,只能支支吾吾地默认吧。
然而原来在学校当过红卫兵团长的王勇且说身体不好不能胜任,他没当选候选人,就是他极力推荐我当选,他想逃避当官,其实当时所有的人都想在这草棚里混上几年上调回城,当上干部的那就在农场扎根一辈子,我还蒙在鼓里被推上团干部,而且还当了团总支副书记,这是一件很尴尬又无奈的事,对王勇有些不满,当时的思想确实很幼稚,目光短浅看不到将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倒霉,在后来的工作中就是消极态度,领导拨一拨,我才动一动,心想最好给他们印象认为我没工作能力,下一届选举最好落选。
团总支的主要工作是由老三届全脱产的团总支书记在操作,我是不脱产的,还得下地干活,我的下属还有各排的团分支,在于下属的团分支书记交往中,发现她们的工作能力比我强,我大多被当跑差去场部团委开会,传达精神,王勇想逃避做官,但是后来还是请他出来工作做政治辅导员,我与他有时一起去开会,咱俩成了好朋友,在一次题为“扎根农场誓师动员大会”上,遇见市委派来的一位老干部,他也看出我们的心事,在与我们几个随便聊的时候说,“你们不要怕农场扎根一辈子,我们党的政策不会一成不变,不会让你们永远扎根,几年后又会出现运动,党的历史也证明了,根据形势的发展党的政策也在变”。听了之后茅塞顿开改变了我的初衷,既来之则安之,认真做好团的工作。团干部要做表率,我也向组织表示扎根农场一辈子,但还是心有余悸,只是表态要扎根农场,且不敢写入党申请书,怕入党后真的一辈子在农场。说实在的,那个年代都把我们改造成口是心非、鼠目寸光。
我们刚到农场时总是开大会,连队的大队长是位本地的农民,他的口才不错,一口本地口音能说会道,是一位资深的种田专家,向我们宣布些纪律,大家也把他当作长者尊重他。接着就是把“坏分子”向大家示众,把我们排的两个“坏分子”上台批斗,我们排的那个矮个子排长大声训斥,还向其中一个“坏分子”当场扇耳光,这个“坏分子”实际上脑子受刺激后有点精神不正常,有偷东西的行为,后来知道是因为吃不饱,偷猪饲料吃被抓,但不偷别人的东西。另一位头发有点白,后来大家叫他白发,在会上他陈述自己的“罪行”,接受大家的监督,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他是在学校时说了些真实的话被打成右派,后来成为“坏分子”。
带着眼镜的白发做些农活很让人佩服,我刚开始下地时大多跟着白发学起来,在排长不在时,白发与我们很随便,他也讲了许多农田种庄稼的知识,发现他很聪明,他平整田地又快又好,因为身份不一样他很谨慎,只要排长不在,我们与白发说说笑笑,但不涉及严肃政治话题。时间长了我们也不把他当坏分子。白发身处逆境中有着坚韧的毅力,有思想、有主见、逻辑思维强。那年的年底我的同班同学张豪一从一排调任种子排当排长,由于对农田作业不熟悉,张豪一就经常请教白发,白发尽力协助,后来白发的才智且被一排的排长发现,他与我们一样也是同一天进农场的,宁是把白发弄到自己排里,让白发为他出谋划策,白发的心情比过去愉快的多,受到别人的尊重。
当连队的青年逐步离开农场时,特别是“顶替”回城时,白发只能眼睁着别人离去,坏分子的帽子始终像座大山压着,他一直默默无闻地辛勤劳作,当被平反坏分子的时候,终于获得新生,但他失去了很多,农场已经没有上调工矿,父母早已退休也无法顶替,在失落与无奈中与乡村农妇成家,也是白发最好的归宿,改革开放没能使他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