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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大道本来是条老街,短短两三公里,不起眼儿地绵延在静湖区南部的零星住宅区里,向北延伸到静湖一带就被密匝匝的树林阻断,如女孩营养不良的辫子,软毛毛地分了杈,再也长不动。自从静湖区大兴土木以来,树林剃头推子推过一样,再挡不住辫子的长势,这女孩突然就进入了青春期,来不及梳理,辫子就又长又粗地发展起来。拉木材的卡车川流不息,大地平平地铺开,房子积木一样盖起来,福克斯渐渐地就成了静湖区最宽最长的街道。街道两侧都是开阔地。一侧地势上行,是正在大兴土木的新开发区,房子们因为坐落在坡地上,都是正面两层背面三层的房屋,地下室便不再是地下室,有进出方便的大门朝后开着,对着远远的福克斯大街。这一带,蒙坛公司设计的房屋大多宽大时尚,面对福克斯大街的最后这个底层是整面墙的玻璃,阳光晒进来如身处户外一样温暖。与福克斯隔着的一片空地,现在堆放着砾石瓦块和废弃的木料,工程完毕之后会铺上连片的草皮,房子和马路之间就有了一长溜绿化带,车辆的喧嚣被草色隔离,不会太喧哗。从福克斯大道分出来的几条道路正在施工,分别穿进这批新开发的住宅区,旭蓉蓉和梁星的新房子散布其中,秦封雨和小唐的那片新区相对旧一些,再往东几条街也就到了。
旭蓉蓉的房子和梁星的房子几乎是同时动工的,巨大的铲土机张着大嘴啃着地下的土砾石块,大坑小坑迅速地星罗密布。短短几天,房屋地基的模样就眉目分明起来。旭蓉蓉敦促着贾易生抽空就过来看看房子的进展情况。说看也不过是观望一下,外行看不出长短,只能汇报今天的土坑从圆的变成方的了,明天土坑里灌注了水泥,后天木头支架已经造起来,诸如此类。旭蓉蓉终究是不放心,给贾易生打电话安顿了丫丫,丢下本来应该加班的测试,下班就径直往静湖新区驶去,心里像揣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下午收到大威哥的邮件,来来往往几个邮件通完,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见面。看着测试仪上闪烁的数字,她的眼前全是大威哥模糊的模样,好像一个绘图板,她要时而加高那只鼻子,时而又要加长那对眉毛,可是改来改去,仍然改不对。人的忘性怎么这样大?三年不见,连模样也想不清楚了。哎!这个鬼数字怎么老是错?萨瓦里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能独立解决这个问题?一天不问十个问题就下不了班,他的那份工资应该让我来挣才公平。算了,还是让威廉省省心吧,这个错误看来还是出在B组唐纳德做的程序那部分,明天得去跟他讨论一下。这身衣服去见大威哥太随便了吧?蓝色牛仔裤,天蓝色绒线开襟薄毛衣,唉,就这样吧!这本来就是自己的日常装扮,咱又不是梁星那种要样儿的人,自然就好,不是去搞对象。想到这儿,旭蓉蓉的血液突然飞跑起来,素白的脸颊也就粉红艳丽了。绝没有旧情复发的意思,绝没有!她给自己打着预防针,心情却并不坦然。这是去倾听他的婚姻不幸,给他友情支持,别的什么都没有。她反复叮咛自己。
下班出发前,旭蓉蓉还是溜进厕所洗了把脸,清水一过,那层计算机前辛苦了一天的倦容就洗去了大半。除了白眼仁儿里有几根淡淡的血丝,白净的肌肤还是足够清爽姣好。她满意地对自己笑笑,又想起那面土耳其小镜子和大威哥的话来:“微笑的时候,心情放松了,一切不快都会过去。”
建筑公司的施工现场因为安全问题通常都是禁止百姓参观的,下班之后当然没有人可以阻拦你,但据说如果按原则办事,进入这种钢钉水泥原木裸露的在建房屋,应该戴安全帽穿防钉鞋,否则被人举报是要被罚款的。你是不是房主在这些建筑工地上无关紧要,这是一个守规矩的社会,一切按规矩办事。图纸交到建筑公司手里,建筑工人对房子负责,不需要和你房主打交道。但这些年,精明细心的华人群体掌握了一些规律,经常去看在建房屋的,总能发现或多或少粗心大意甚至偷工减料的问题,比如窗户比图纸尺寸窄了两寸,横梁有一根比标准细了等等,发现问题自然不会听之任之,都是用自己的血汗钱购的房屋,跟售房公司交涉,大多都可以得到及时的改正和修补,这就减少了房子造好以后生米煮成熟饭的苦恼。一传十,十传百,买了新房的人少有不去监工的,中国人喜欢买大房,还特别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名声也就不胫而走,建筑公司为了防止麻烦,也就加倍用心,尽量不出错少出错。
旭蓉蓉远远看到自己的房子,吓了一跳。短短一周,地基建好,整个房屋的大框架已经支了起来,远看像一幅线条粗旷的铅笔画。新鲜的木支架毛乎乎的小树林一样立着,她伸手摸摸这根,再摸摸那根,绕过这根,又绕过那根,心里想着图纸上的布局,估计这间是起居室,这儿应该是厨房,这个小隔断是厕所和洗衣房。她小心地盯着地下,生怕不小心踩了钉子。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没躲过,木桩上的钉子勾住裤子时,她正从洗衣房的位置往外走,只听撕拉一声,腿就不敢动了。扭身,天,屁股侧面被一根木头上的长钉勾住,一个巨大的三角口子裂开,这才感到隐隐的痛了。剥开三角口,血正缓慢地从伤口渗出来,那块白肉就格外艳丽地醒目起来。这可怎么办?她剥开三角口使劲用手按住伤口止血,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还没走出毛坯房子,就看到一辆奔驰跑车停在自己车旁,下车的人穿着一件米色风衣,朝自己挥了挥手,那形象很有些舞台效果,看不清是男是女。
“你也来看房?”那人大声问着。旭蓉蓉这才认出来,是黎群。她尴尬地捂着屁股,因为手要往后方伸出,身体略微倾斜着,走起路来像个小脚老太太。黎群就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本来就细皮嫩肉的面孔,女人一样面若盛开的桃花了:“你这是怎么了?”他盯着旭蓉蓉捂着的屁股,笑的越发放肆了。
旭蓉蓉臊的满脸通红,嘟囔说:“你怎么这么幸灾乐祸?刮了一个口子呗,哪儿那么好笑!”
“来,我车里有急救包,帮你贴一下吧。”黎群仍然笑着,人已经钻进车子,从副驾驶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急救包来。旭蓉蓉想起来,自己的车里好像也放着一个,难得用,都不记得了。这时也不多说,去黎群手里拿急救包,说:“我自己弄。”
黎群却抽回急救包,又笑,笑的很媚:“你自己够得着那儿吗?还是我帮你贴吧。”
旭蓉蓉怀疑地盯着黎群看了两秒钟,那张脸真是帅,不对,是美,瞧那一弯眉毛,修剪的像条有棱角的柳叶,眼睛是不是化过妆啊,要命,这样的脸蛋儿顶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多么荒唐?她收回注视,确定黎群没有猥亵调戏的意思,才说:“就算你诚心诚意,我也不能让你帮啊,这算什么?快给我,我瞎着贴上就算了。”
黎群停顿了一下才把急救包递过去,脸上突然有了一丝不安的神色。他转过身,背对旭蓉蓉说:“你呀!就是太要强!算了,你就躲在两个车之间处理这个问题吧。你应该把裤子脱了贴伤口。看见小方块的一次性酒精包了吗?对,用它清理一下伤口四周。看到那大方片的创可贴没有?对,用它来贴伤口。贴好了?你看,我还有一团白色医用胶布,你用那把小剪刀剪下一块,从里面把裤子的破口贴住,好了吗?这样你就可以舒舒服服驾车回家换衣服了。对了,你穿这件牛仔裤很好看啊,腿显得很细很直。这件牛仔裤可惜了,如果破口在前面,干脆剪了做乞丐服,还能穿,这下毁了,屁股破了,就只好丢了。”黎群罗里罗嗦地叮嘱着,又自言自语地笑。
旭蓉蓉还真是按照黎群的指示,一步步地处理了伤口和裤子,心想,谢天谢地,不然,一会儿怎么去见大威哥?心下感激黎群。黎群的婆婆妈妈细致周到也令她惊奇,她想起上次排队买房子自己胃痛,黎群那问长问短关心的神态,对这个矫揉造作自以为是的男人突然有了很深的好感。她系着裤子,说:“黎群,你怎么不在你舞蹈学校教课,跑到这里来了?”
“学校有人招呼。我也是来看房子啊,你看我的房子在那儿!对,就是那座,对着福克斯大道的。我刚才看到你的车转过来,就过来跟你打个招呼!多亏我来了吧?不然你怎么开车?血赤糊拉的坐下会把车座都弄脏的。”黎群笑嘻嘻地说,眉毛一挑一挑。
“所以要谢谢你呀!你的房子怎么样,比我这个盖的还快啊!”旭蓉蓉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黎群脸上移开,她简直受不了那张脸的表情,可是这张脸却显然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令你不忍心不去注视。她远远地顺着黎群指的方向,看到的也是几座毛木头搭起的房屋框架。旭蓉蓉和黎群两家房子中间隔着两条街的空地,零星的房屋都刚刚开始修建,视野相对开阔,现在从旭蓉蓉家可以直接看到福克斯大道。小区建成之后,从旭蓉蓉家到黎群家,恐怕要七绕八绕经过好几条街。
“谢啥呢,想帮你忙都不让帮。真把我当个大男人,好像我要吃你豆腐似的。”黎群说这话的时候,半是责备半是撒娇,嗲嗲地。
旭蓉蓉忍不住又去看那张极致的脸,心里腻腻歪歪的,她终于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是大男人?真是!黎群,你今天有表演吗?是不是化过妆?”
黎群就格格格地笑起来,说:“啊,你终于注意到我的变化了?”说着这话,她竟脸红起来。他扭搭着走到旭蓉蓉面前,说:“蓉蓉你看。”他把脸蛋凑到旭蓉蓉面前,问:“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细嫩多了?”
旭蓉蓉轻轻朝后仰身躲着,这人,也不注意影响,这样把脸往女人跟前凑,像话吗?“啊,是细啊,比女人皮肤都好,不过你以前的皮肤我也没注意过,没有对比,不好讲啊!”
丫丫虽然在黎群的舞蹈学校学了几年舞蹈,但近距离和黎群接触是上次排队,搞艺术的人神经兮兮的也正常,可这样行事也太极品了吧?黎群好像没有意识到旭蓉蓉的躲避,径直把嘴巴凑到她耳朵边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旭蓉蓉很吃惊,她的头仍然下意识地躲避着他,眼睛大睁着,很期待这个怪人要跟自己说什么秘密。
“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黎群突然改了主意,悠悠地说,声调一下子失去了刚才的兴奋和勇气:“就是,就是我改名字了,以后中文名字叫黎群群,英文名字从麦克改成米歇尔了。”
旭蓉蓉使劲眨着眼睛,说:“你,为什么要改名字?这,这不都改成女人名字了?”
黎群就极其娇媚地笑了,说:“蓉蓉,你不觉得我更合适做个女人吗?以后,我们一定会成为好邻居,更会成为好姐妹的!”他说着,已经转身走回驾座边,旭蓉蓉这才看见,这件米色风衣是中间有掐腰的女式风衣,他脚上的半高跟皮鞋也是女式的尖头方口皮鞋,他的头发长了,在脑后松松的挽着马尾巴,这个背影完全是个窈窕淑女。
旭蓉蓉张着嘴巴看着黎群的车突地启动,卷起一层灰土,渐渐地消失在通往福克斯的马路上,才回过神来。“好姐妹?!”她嘟囔着,钻进自己的车子,这世界乱套了。
旭蓉蓉走进星八达的时候,大威哥已经坐在角落的二人桌旁了。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很多人捧着电脑,不知道是星八达的Wi-Fi服务吸引了群众的咖啡欲,还是人们的咖啡欲刺激了大家的网络热情。大威哥手里也摆弄着手机,没有注意旭蓉蓉的到来。旭蓉蓉轻轻拉开座椅,坐在他对面,他才抬起头来。
“你来了?”大威哥威猛的身材仍然是壮硕的,寸头和从前一样在头顶画了圈,坐的低,头顶心头发稀少的地方一览无余,他的浓眉大眼却似乎不如从前又浓又大了,灯光昏暗,他的脸显得柔和,笑容很亲切,一口白牙闪着热情的光辉。
旭蓉蓉的心颤抖着,她想起他壮硕的拥抱和并不壮硕的武器,脸烧了起来。
“你笑话我吗?别让我自卑!”第一次暴露,大威哥就是这么说的,她忘不了他眼神里的胆怯和自卑。谁能想象这样高大健硕的人会因为这个而自卑?她纳闷儿,上帝为什么做这样不配套的安排?大威哥的身材几乎是贾易生的两倍,可家具远没有贾易生的像样子,这多少令旭蓉蓉感到惊奇。
“怎么会呢,你待我这么好!”旭蓉蓉的善良让她忽略这个差距,这方面她本来就不是个敏感的人,也没有高要求,大威哥的温存足以弥补他的弱点,她看得到那付结实的身体里藏着一颗温柔的心,在那些求学的艰苦日子里,她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支持和时间上的陪伴,即使他没长家具,旭蓉蓉仍然会喜欢和他在一起。
“你好吗?你看起来还不错!”旭蓉蓉微笑着说,心的震颤略微平复了一些,都是成年人,别走神儿,她叮嘱自己。
“你喝什么,我去给你买。”大威哥已经站起身来,那个二人角落一下子就满了起来,他的高大仍如从前。
“樱桃味儿的法布其诺吧。”旭蓉蓉没有推让。
等待的时候,旭蓉蓉远远地打量着人群中的大威哥,即使在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西方世界,他健美的身材也足够挺拔出众,那根脊柱像是一根不会弯曲的金属柱子。他衣着随意,土色帆布裤,白色翻领T恤衫,领子有点儿旧,泛着发黄的白。
坐回面前时,大威哥微笑着,他说:“谢谢你发邮件给我。难为你还记着我。是谁跟你说了我的事儿?”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到底怎么回事儿?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说,就别说。我只是希望你心情好起来。”旭蓉蓉说。
“你真想知道?”
“你说呢?”
“离了。那个小骚逼偷人,不被洋人操操,逼痒。我给她自由。”大威哥愤愤地说。旭蓉蓉对这样直白的语言很不适应,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忍了一年多。后来偷到家里来了,才把我惹火了。我没成心伤她,本来就是挥着刀子吓吓他们,结果她一挥手,就和刀子撞车了。就那么回事儿。我还真没觉得心情不好,蓉蓉,离了省心!那样的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大威哥说完耸了耸肩膀,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旭蓉蓉却看到那对大眼背后有一层暗淡的失落。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警察也不会老盯着我,家暴这种事儿,只要我不去伤她,警察要把我怎样?上半年学习班就结束了,装我也能装着考及格。哈哈。她是吓着了,以为我要杀她,才报了911。蓉蓉,你说我会杀人吗?我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她也不准备上法庭告我伤害罪,对她有什么好处?哼,欺人太甚!那鬼佬光着屁股跑了,晃着个大鸡巴,以为咱中国人好欺负呢,妈的! 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就知道咱中国人鸡巴小也照样可以是爷!火了就砍了他狗日的!”
旭蓉蓉忽略着大威哥的粗言秽语,她几乎忘了大威哥一贯是大大咧咧的,从不注意文明用语。当年,就这点儿放肆,也是吸引她的一大魅力呢,周围的人都是文绉绉的,听大威哥讲话很另类也很过瘾。现在听着,有种久违、陌生又不堪入耳的惊慌。
“大威,你可千万不要胡来,会毁了自己的!这事儿,遇谁身上都气不过,我理解。真看不出徐美美会偷人,她一直爱你爱的那么火热。前年同学聚会看把你看的那个紧,连句话都不让你和女同学说。”
“对不起,蓉蓉,那次聚会不想让你心里难受,才躲着你。这些年过来,说老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大威哥的手伸出来搭在旭蓉蓉手上,捏了捏。
“快别!”旭蓉蓉抽了手,低头说:“我也记着你的好。不过,都过去了。”
“丫丫都很大了吧?你还这么羞?以前……”
旭蓉蓉赶紧打断,说:“大威,那你的工作受影响没有?”
“能不受影响吗?这段时间老请病假,还得上那个家暴学习班。不过,我干了十来年,公司虽然不景气,今年还不至于大裁员。高科技公司一波波裁员裁了十几年了,咱们不都存活下来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蓉蓉,人生就是他妈的这么回事儿,没什么大意思。”大威哥一仰头就把手里的咖啡咕咚咕咚几口喝净了。
旭蓉蓉笑了起来,眼睛眯得很弯,那白净的脸上,像浓浓地画了一道黑色的月牙儿:“没见过你这样喝咖啡的,不怕烫着?跟沙漠里的人见了白开水似的。”
大威哥盯着旭蓉蓉看了一会儿,说:“你真好看!纯粹的美,毫无做作。”他的手就又伸了过去,握住旭蓉蓉握着咖啡杯的手。
旭蓉蓉挣扎着想拔出手来,发现无法成功,也就泻了气。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大威哥说:“别闹,大威。你听话!”说着,脸就沉了下来,嘟囔着嘴,像个受气的小孩儿。
大威松了手,把头往前伸着,低声说:“你这么逗我,我怎么受得了?”
“我哪里逗你了?”旭蓉蓉无辜地说,那神情越发像孩子一样可爱起来。
“你每个表情都是在逗我,还抵赖!我们去车里,好吗?我不想在这里了。”大威哥急急地说。
杜杜:海內外平面紙媒發表作品三百余萬字。為“加華僑報”“渥京週末”“星星生活”等加拿大華文紙媒撰寫“杜杜之窗”“杜杜閒話”等文學專欄十餘載。小說、詩歌、散文屢獲美、中、加文學獎,多次獲得金獎。作品被收入十余部作家文集。已出版散文集《大路朝天》《杜杜在天涯》、詩集《上帝之棋》《一葉書簽》《玻璃牆裡的四季歌》、短篇小說集《青草地》《玫紅色的艾瑪》、微小說集《瑪格麗塔》、中長篇小說集《不吃土豆的日子》、古典詩詞集《草色入簾青》、英文詩集《When a poem speaks 》、長篇小說上下部《中國湖》等十餘部個人著作。《中國湖》榮獲2020年海外華文著述獎文藝創作類小說獎第一名。杜杜著書在Amazon世界各地國際網站上架發行。搜索詞:Dudu Anthology Zhanqing Du。杜杜是中國魯迅文學院35期學員,加拿大華裔作協、加中筆會、海外華文女作協、北美作協等會會員。以文字為舟,遊歷生活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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