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如为什么自杀?

王立山写于狱中
二零一二年七月五日

好几年前，写有“南京大屠杀”(The Rape of Nanjing)的著名华裔作家张纯如，因患忧郁症自杀。据说自杀前，她正在着手收集材料，准备写一部在美华人的血泪史。

张纯如是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她曾与日本住美大使一起接受美国国家公共电视台的访谈。在节目里，她对日本人死不认罪的外交词令发出冷笑，十分鄙视日本人的丑陋。有人怀疑她是被日本人所暗杀，但至今仍然是一个未知的迷。她的英年早逝，是华人世界的一大损失。没有一个从小在美长大的华人，像她那样深爱着中国和中国人民。

最近在图书馆偶然翻到一本华人写的“China Men”，读到其中的有些章节，由于华人在美所遭受的地狱般的待遇，心底猛地一缩，想起了张纯如的自杀：是不是写作事业如日中天的她，在看到了日本人曾任意对中国人进行野蛮大屠杀后，无法接受所谓民主，法制，平等，博爱，自由，讲究人权的美国，在历史上居然曾犯下比日本人屠杀中国人，美国人屠杀印第安人更 加残暴虐杀，滥杀，及猎杀手无寸铁的中国人的滔天罪行呢？而至今，就像日本人拒绝对侵华史道歉一样，以人权卫士自居的美国人，始终拒绝对“排华法案”及其它歧视及非法伤害中国人的种种罪行向中国人道歉。在美华人的历史，是一部屈辱的血泪史。美国人向黑人道歉了，向日本人道歉了，但却从未向华人道歉过。非但不道歉，还不时地把华人或中国当靶子转嫁美国国内危机，丑化华人，什么南海坠机，政治现金案，核子间谍案等等，无不以贬低侮辱中国人为乐事。来自纽约州的参议员舒默更是以跟中国及中国人过不去为己任。张纯如能不忧郁吗？

问题不仅仅只是个历史问题，问题是对中国人的歧视，仍然存在于美国人的骨子里。美国人对中国人的歧视肆无忌惮。陈宇晖自杀案大概会不了了之，最多赔偿了事。而更多的象李永案这种工作或学业被无端毁掉，却反过来被说成精神病或威胁他人安全的，则无处不在。在李永案里，一群被称为“白衣天使”的白人医生，硬是把一个中国人因受到前雇主的无理虐待而据理力争，甚至不惜跳楼的行为说成是精神病。对唯利是图的美国人而言，如果中国人不忍气吞声逆来顺受，那就是不正 常。翟田田的气话成了犯罪行为。他们无法理解中国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士可杀，不可辱”的民族气节，只局限在从好莱坞电影中学到的有关中国人的刻 板印象，停留在把早期广东人及后来的福州农民做的左宗鸡当做地地道道中国食品的年代。在美国，有多少勤劳，智慧的中国人，拿着一个高等学位，却挣着一个白人清洁工和秘书的工资呢？(甚至还不如)一个中国人如果成为一个受害者，或在高中，大学里被攻击，或在职场被解雇，或成了犯罪的牺牲品，他就只能“哑巴吃 黄连”，或者“有苦无处诉，有泪无处流”。八十年代华裔陈果仁被误当日本人受攻击致死，凶杀被轻判，华人再怎么游行也没用。有勇气去打官司？中国人投诉的 案子，在没开庭时，多半就已经输了，因为他是中国人。中国人处处受歧视，美国人却从来不承认中国人受歧视，历史上，除了中国人，有哪个民族曾被美国政府立法歧视呢？

美国政府是一个最不讲究信用的虚伪政府。1868年，美国政府刚与清政府签订了两国民众具有自由来往并定居的权力的条约后，就在当年驱逐了四万名中国矿工，并在法律上明文规定中国移民不与白人或黑人享有平等权力。加州专门出台各种“反中国人”的法律，对中国人收取苛捐杂税并加以种种限制。1882年，美国国会正式通过排华法案，并在1904年无限期延长该法案。1924年，美国国会在移民法上专门规定“中国妇女，中国人妻子，和妓女”不准移民，一个美国公民和中国人结婚便会失去公民权。懂英文的人可以自己阅读下面的英文。更可怕的不是这些歧视中国人的法律，而是中国人在全美各地被驱逐，捕杀，滥杀，甚至猎杀。看到这些血迹斑斑的华人苦难史，张纯如能不忧郁吗？而受害者怎么总是中国人呢？

“忘记过去就是背叛”。温故而知新，如何一个在美华人今日所遭受的歧视，都有深刻的历史根源。

杂志上有篇文章，讲人们常常不加区分“situational”(特殊情况，而一时性)和“temperament”(个性，脾气，性格)。老外常常把中国人在特殊情况下所作所为歪曲成“本性”等。

六月二十七日，法官不让我索取更多有关医院及那些老印等等的材料，说与本案无关。月前如果不以精神损害为由，许多东西拿不到。

马兰忙，不常来信。我主要挂念三个孩子。

我有同样材料，讲述美国人早期如何不讲信用，灭绝印第安人，抢占土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