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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政治学习的时间,大刘看见梁子进来了,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来,“你们猜,我今儿看见什么了?”见大伙儿都看着他,洋洋得意,“我今天看见技术组的小赵和小陆做出的亲热动作。”
大伙儿的兴趣全来了,“小赵和小陆,处对象呢吗?”
大刘摇头晃脑,“那还用说,我头两天就听见别人说了。今儿看见了,可不是真的。”看着梁子,“人家都是大学生,这才叫般配呢,梁子你就别想了。”
梁子先听见说小赵小陆处对象,就觉得像是兜胸被打了一拳。这时听见大刘的话,陪着笑说,“刘师傅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想着了?咱的媳妇就是小菊。”
大刘听着他恭恭敬敬地叫他刘师傅,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难听的话, 就撂了一句,“以后下班别再去接人家了,人可是有主的人了。”然后跟着组里别的人议论起那几个大学生的对象都是谁,见过没有,长得俊不俊等等,不再对着梁子说话了。
整个学习过程,梁子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空空落落的,只觉得非常没精打采,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以后的几天,上班没什么精神,晚上跟小菊腻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没有像往日那么起劲了。弄得小菊摸着他的头,“振国你咋了,病了?”
“没病,没病。”梁子扒拉开小菊的手。早上到了车间,无意间碰到了小赵,就大声地打招呼,异常热情地跟他套近乎,恨不能跟他称兄道弟了。小赵对他这套亲热,只是嘿嘿地报以干笑而已。梁子记住了大刘说的小陆是有主的人了,打那天起,他就不再下班从陆蕊的更衣室经过了。他对自己说,现在露露用不着他了,她可以和小赵一起坐班车回家一路走。但说不上是怎么了,他发现自己不停地想着露露。吃饭,睡觉,都会想想,露露现在干嘛呢?是不是也在吃饭睡觉?碰到一档子事,好也罢,坏也罢,都想着露露对这件事的反应会是什么呢?见到小菊这种想法就更甚了:看见小菊的衣服,就想不知露露穿上是什么样呢?小菊议论起一件事,就想着露露会怎么说话呢?每天早上醒了就觉得有事儿,仔细想想吧,又没有什么事儿,总而言之,就是心里头不痛快。
梁子就这么情绪低落地过了两个多月,这天他冲澡回来,听见组里的好几个人正在热烈议论着什么,他凑过去仔细听。“。。。。看见小赵霜打了叶子似的在那儿闷头抽烟,。。。。我问了问,。。。他说小陆不承认有这档子事,小陆说她压根儿就没想着谈朋友呢。。。”
“听着像是小赵被小陆耍了?”
“大概就是小陆自己不乐意吧。”
“没说小陆为什么不乐意?挺配的一对儿啊。”
“听小赵说,小陆说她还年轻呢,”
“啥年轻?这大学毕业也得有个二十二三了吧?还年轻?”
“国家的晚婚政策,男的得等到二十五岁呢。别说,小赵可能还真的不够年龄呢。”
“小赵不够,小陆也不够?晚婚政策里不是说女的二十三吗?小陆说她自己年轻,没说小赵吧?还是她嫌小赵年轻?”有人糊涂了。
“嗐,”大刘把肥皂盒放在衣柜子上面,“咱们不明白的多呢,我前会儿还看见他俩的亲热动作呢,那也不叫谈朋友?现在这年轻人咱也是不懂了,特别是姑娘家,哪儿能那么随便就让人家那个,那个啊,搭肩膀挎膀子?”
梁子这下听明白了,露露和小赵吹了!一个念头忽然一闪,他没准儿现在还能去带露露到地铁站呢。他的衣柜就在大刘的旁边,他急急忙忙打开衣柜的门,把毛巾肥皂放进去,开始很快地换衣服。
“你丫干嘛?把我的肥皂往你的柜子里搁?”大刘叫起来了。
梁子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嘿,我拿错了。”把大刘的肥皂撂出来,把自己的放进去。
屋里的好几个人被梁子的洪亮笑声弄得有点吃惊,往他俩这边看。一直没说话的李师傅把如炬的目光射到梁子云开雾散的脸上,哼了一声,“咱们就先瞧着,我把话先撂在这儿,我看小陆那姑娘心大呢,不止是咱车间,就是连咱厂怕都不能盛得下的呢。”
屋里一片嗡嗡的赞叹声。梁子顿了一下,还是换好了衣服,锁了柜门,三步两步地冲到自行车前,跳上去就往技术组的更衣室骑过去,到了喊一声,“露露在吗?”
秦工正从门里走出来,“小梁子啊,小陆已经走了。”
梁子一偏头,看见澡堂那边小赵正往这边走过来,赶快谢了秦工,紧蹬几步走了。
第二天梁子在车间里看见陆蕊,叫一声,“露露,你还让我下班后带你去地铁站吗?”
陆蕊看着他莫名其妙,“什么让不让?你还顺道吗?顺道你就带吧。”
梁子笑得满脸开花,从那天以后,梁子又开始天天带着陆蕊去地铁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