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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我四岁,好像还穿着棉袄;晨阳下我背靠楼下的墙根,望着不时有叮叮咣咣的摩电车(有轨车)摇摇晃晃的跑过,很是热闹。忽然,有两个穿着破烂的小孩从我面前走过,比我大的那个用绳子牵着比我小的那个在地上爬行的小孩,绳子也是套在脖子上的。忽然,街对面的香烟摊被两个伤兵掀翻了,还拿拐杖打破了那卖香烟的头;忽然,我被妈妈拖起,拉进家门;边说“快进来关门,伤兵又来要钱了。”
1948年秋,我在路边玩,路上一辆敞篷卡车慢慢地开过,车上的军人不时往下扔面袋子,下面奔跑的人有的忙着接面袋子,有的忙着向上递钱,还有的大喊“我的金镏子已经给你了,快给我面那!”后来那车加速地跑了,不甘心的人还在追,是枪声中止了这一切。
后来的一天晚上,司机张叔在我家喝酒吹牛“他妈的,那天八路都从大院西门打进来了,东门的哨兵还在那傻站着呢,我冲他喊八路来了,他才跑。”忽然,警笛嘶叫,妈说“快趴下,飞机又扔炸弹了。”原来我家隔壁高墙内是剿总大楼,解放后成了市委办公地,炸弹是奔它扔的,但是哑了。
1951年,我上学了,是老师在街上招生,问“谁想上学?”我就跟着别的孩子报了名,可是没记住是哪个学校,到了9月1号开学时,从小西小学跑到一经路小学,花了两个钟头才被姓关的老师收留,记得那是位很漂亮的班主任。
同年冬天,因为去接被骗担保而入狱的父亲出狱,我冻着了。由感冒到肺炎到感染肺结核,折腾半个多月老中医何先生才说“这孩子肺子烧坏了,没救了!”是父亲的把兄弟李绍忠把我从哭昏的母亲手里接过来,一直抱到沈阳医大打了近一年的盘尼西林,我才活过来。于是认了他做“干老(爹)”。他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帅气,大方,还总是自己创业。可惜,命运坎坷,女儿,妻子都死于癌症,自己也老年残废地消失了。
1953年,城里搞三反五反,父亲总是被斗来斗去,据父亲说是“单腿在地上蹦,不准停,四周围几个人,靠近谁,谁就打,直到打趴下。”妈问他“为什么呀?”爸说“因为单位知道了我爸爸是被枪毙的地主了,说我是反革命家属。”
那时的过年,外面是鞭炮声不断。我却只能躲在昏黄的煤油灯底下,和妈妈一起等待爸爸下班,期望他今天没被挨打。为此我恨死了这个爷爷,“干嘛要当地主?”妈妈却说“是我们都搬出来自己过日子,把十几口人的地都算在他们老两口名下,所以就成了地主。”我又问“地主就都枪毙吗?”妈说“乡下说是你爷爷打死过八路军的侦查员,其实是瞎说的,你闵姥爷说是他领过护村队,打过土匪。至于你爷爷连枪都没摸过。”我追问“那为什么不讲清楚呢?”妈说“跟谁讲清楚呀?人都死了,就认命吧!”我总觉得,只要实事求是,一切都是可以讲清楚的,后来才知道权利和势力决定“真实”,最清楚的事就是做梦。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是“二等公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