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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盛情相邀,又去了一次小时住过的地方。
去年回来时,去的是小学遗址和废弃的小镇老街,看到的是满目疮痍,只能找到记忆中的蛛丝马迹。怀念之余,也有些凄惨的遗憾。
这回去的地方离那儿不远,原本是一片荒山。前两年有人投资,在这儿建了一个小山庄,供人娱乐消闲。离公路很近,从县城开车过来也就半小时的路程。山庄建在一个小山顶上,前面视野开阔,近处是铁路,稍远便是府河和河那边的一片平原。房子是新的仿古建筑,很漂亮,庭院结构。门口是停车场,还有阳台,可坐在那儿喝茶观景。一层都是吃饭和娱乐打麻将的小屋。后面还有一院,有两三层楼,可供人住宿。
这一片我很熟悉,翻过两座小山包便是我曾经的家址。小时候在这儿住了五年,每天上学,回家都从这儿路过。平时玩耍,也常跑到这儿来。这山上土层很薄,下面是分化的岩石,山上只有杂草和松树。当年的树还在,二,三十年过去了,只是高了点儿。土地太贫瘠,细细的树干,成不了材。
同学们喜欢在一起玩麻将,我不太熟悉规则,兴趣也不大,便乘机溜出来,想再看看儿时待过的一些地方。沿新修的路,转过山头,便可看到我以前住过院子。那儿也曾经有家国营旅馆,平时有一两个采购员长期入住,专门在此买河沙。离火车站近,也有些散客。前几年来时,房子还在,不过都已变成了一片废墟。如今,这块地又围起来了,里面似乎还有些新楼房。跟住在附近的农民一打听,说是一小炼油厂。如此小的规模,不知炼的是什么油。
厂院围得严严实实,进不去,便绕着周围转了转。山下的铁路已加宽成双线,小火车站已不在了,仅存的只是原来的单身工人宿舍,破旧不堪,大概已久无人居了。想找那边上的老井,亦无处可寻。那口井曾是几十人的生活用水水源,不仅水质洁净,而且冬暖夏凉,还带股清甜,从未干涸过。
好在旁边新盖了两栋小楼房,成了养路工人的居所,也算是废墟利用了。铁路两侧都已建了栅栏,完全封闭起来了,过铁路只能走下面的遂道。铁路那边原来是铁路工人的家属院,当年还是不错的房子,如今也被遗弃了。房前屋后有些菜地,居然还有人在用。
河沙已全无踪迹,下游修建的水坝,加宽了河面。原来的沙滩完全被淹没了。河沙厂的旧房子还在,居然还有人住着。遇到一老人,说是一直在这儿,和其他一些人一样,靠退休金生活。看着眼前这一片破旧不堪的房子,难以想象人们会一直这么待下去,三十多年啊。
当然,这些并不影响外面的发展,人们依旧消闲。据说还有人计划在两里以外的小镇旧址投资、开发,兴建旅游点。这当然是好事,但愿能成。
新修的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