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往事

里约奥运会正热火朝天，游泳比赛热点新闻不断，想到了自己以前游泳的一些事。

不知道为什么，家乡话游泳叫打鼓球。其实，乡下的游泳既没有球，也没有鼓，更不是打。唯一的相似是孩子们游水时会用脚踢水，出了水花，还会有咚咚的水声。

我开始游泳是自己和同龄孩子们学的。没上学，一群孩子就会在一起，玩到哪里，累了热了，就会下水。南方农村水多，到处都是塘堰。家门口，房后都有。家门口的塘不大，也不很深。家长都知道玩水的危险，是禁止小孩下水的。可是夏天南方常常热不可耐，没有冰棍电扇，更不用说空调了，下水不仅是玩耍，也是解暑。大人稍不留神，我们就会下水扑通几下。刚开始的时候，不会游，只敢在浅水的地方玩。可池塘不是游泳池，不是总能那么清楚深浅的。清晰记得有一次不慎滑入深水区，水没头顶，两脚踩空，当时的惊慌失措，至今还心有余悸。

那时候的玩伴应该都是五、六岁，童心无忌。男孩，女孩都一样，没有游泳衣，都是脱光衣服，光着下水。尽管小，没有完全明白，可还是有些模糊的男女概念。男孩子比较糙，光秃秃的不在乎。女孩子总归还是有些害羞。有机会男孩子爬上岸，便使劲起哄，弄得女孩只能躲在水里，不好意思上岸。

在农村，没人手把手地教小孩子游泳，大多是小孩子看大孩子游，慢慢自己学的。刚开始都是捏着鼻子，把头没到水下。能浮起来了，再慢慢游狗刨式。这种不正规的游泳其实不很有效，费力却游不快，也游不远。还有，会游之前，学会了所谓的“踩水”，也就是能脚不着地，在水里浮起来，靠的是手脚上下摆动。后来父亲教了我正规的蛙泳，我却很久都不能抬起头来。等到了成年，在游泳池里看着别人，慢慢学会了仰泳，自由泳，蝶泳。蛙泳应该是基础，能游得最远。最省力的是仰泳。

能在水里飘起来，会游了，于是不仅敢去深水区，也敢下河游泳了。河水不同于塘堰，河水流动，而且在拐弯处会有暗流。不过河流大多都是平坦沙底，也不会太深，只有那些认为自己水性好的人才会去深水区。而且河水是流水，相对干净一些，也没有游泳池中的消毒水气味。

都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的确，不会游的人只会在浅水区，更不会到水急暗流多的地方。真的洪水来了，会游泳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水流太急，掌控不了。每年，都会听说有人玩水淹死了，而且会有各种不同故事。可每年还是照样有人重蹈覆辙，前赴后继。

直到上大学才有机会在人工池里游泳。据说我们学校是北京几大院校里唯一有露天游泳池的，还是标准池。不过人太多了，基本上游不开。夏天去也就是解解凉，冬天用不了，没去过几次，前些年回国去看了看，早已填了盖房。

后来去了部队医院，可以到总后院子里的室内游泳池。那里的条件好多了，四季都可以游泳，由于是內部的，只需要办一个证，好像还不收费，四季开放。那时科里有个同事，已游了多年，我们常一起去，早晚上班前活动一下。正是在那段时间，游泳技术提高了不少，可惜没有坚持，忙起来，慢慢也就不怎么去了。

再往后，到了英国，能下海了。海水比重大，比在河里游泳省力。但海水也比较凉，即便是最热的几天，也不能在海水里久留。英国气温偏低，英国人的房子一般没有游泳池。但是，社区公共游泳池到处都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去，也是一年四季都开放。不过消毒液气味太重，远不如下海舒服。

游泳是英国奥运的强项，应该和他们喜欢有关。尽管能下海的机会不多，可游泳池到处都是，几乎每所高中都有一个游泳池，而且都对外开放，孩子从小就有条件学游泳，比我们小时候强多了。当然，国内的条件也在改善，听说我们老家县级市里都有游泳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