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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做当年无知郎
·老道·
文革后期,全国开始复课闹革命了。
学校里来了一批六六年入学的最后一批大学毕业生。来教我们年级物理的(那时叫学工)是一个女老师,她中等个头,身材纤细,眉目清秀,皮肤白净,扎着两条小辫儿,发际很高,额头透着智慧,说话声音柔弱。
据说她爸是某著名大学的教授。
那时我正当青春年少,十几岁的孩子,又接受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战斗洗礼’,虽不及‘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的豪情,那也是‘春风伴我好还乡’的踌躇满志。
在闹革命其间又读了许多闲书,比如:《十万个为什么》、《科学家谈二十一世纪》、《红旗飘飘》、冯德英的‘三花’、《金陵春梦》《边疆晓歌》,《唐诗三百首》,《牛牤》等许多中外名著,《毛主席语录》、‘老三篇’、《毛主席诗词》更是倒背如流。
‘国家者;我们的国家,天下者;我们的天下,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可谓豪气冲天。
刚开始上课,大家还没收回心来,我这个当班长的更是带头‘闹事’。
比如有一回老校长代政治课,校长是个小老头,陕西人,戴着一副老花镜,上课正在写板书,我在下面喊道:
“报告老师!”
“右思么?”
老校长回过身来示意我站起来。
“您写的我看不清楚,您能念一遍吗?”
我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老校长念着念着突然打嗑啵了,原来他写掉了一个字。
一阵哄堂大笑。
老校长就更嗑啵了:“腻...腻则同学......”
新来的教物理的女老师,课教的极好,大家都喜欢她,就是课堂经验不足,常常被我们这帮坏小儿气哭。
有一天刚上课,记不清为什么又把女老师气哭了,只见女老师撂下一句话:你们也太不象话了!生气时说话都跟唱歌似的,一转身人走了。
这一下大家伙可抓瞎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大家可闹开锅喽,不知谁嚷嚷了一句:叫咱们班长上台讲!对!对!班长来讲,大家一哄,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我拉上了台,我一看,也豁出去了,即然已站到讲台上了,讲就讲......
那堂课我到底讲了些什么,现在早已忘却了,只是记得有一点:凡是做物理试验,如没作特别说明,得出的实验结果,通常都是指环境温度恒定在摄式四度下获得的数据。
后来那位女物理老师再来上课,好象还当堂夸奖了我,不知是赞赏还是调侃......那时年轻,听不出话来......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仍清晰记得。
现如今,我儿子都到了可以当老师的年龄了。
回首往事,百感交集。我的那位女老师,其实当年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如果不生病的话,应当还健在。
老师;我向你深深地鞠一躬,道一句:
谢谢您;老师!“少小轻狂不更事,愧做当年无知郎。”
老师!您能原谅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