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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源的医学信息最权威?
追求健康长寿自古以来是人类的共同愿望,当年千古一帝秦始皇,为了长生不老,动用国力花费巨资提炼仙丹,以至在求仙的奔波中一命呜乎。
随着近代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人类对自己的身体构造也有了比较科学的认识,从大体到细胞的各种组成分,从基因到蛋白质的各种微结构,人类对自己的身体健康的研究也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医学信息也从众多的媒体迎面而来,
那什么医学信息是最权威的呢。有人说当然是发表在NATURE《自然》和SCIENCE《科学》期刊上的研究结果,有些说应当包括CELL。当然, 生物学有不少精美之作登在CNS这三种期刊上。但是,要把那上面发表的论文作为医学信息的权威,那是大大的谬误。因为在这些期刊发表的涉及到健康疾病的原创论文中,大多数是体外试验或动物试验的产物,更多是提示新的苗头或新的研究方向,多年后只有小部分被证实可造福于人类健康。
例如,20年前,NATURE《自然》曾发表一篇文章说在ob/ob小鼠身上发现了瘦素基因,人类的瘦素也基本类似,瘦素就是可以变瘦的激素,似乎战胜肥胖指日可待。10年前,NATURE发表的另一项研究说,是体内的FTO基因控制着肥胖。抑制了体内FTO基因的老鼠和FTO基因正常的老鼠进行对比,吃得很多,不爱活动,却比其它老鼠瘦的多。还有…. 美国人是日日盼,夜夜盼,结果等来了成人肥胖率高于40%.
这是为什么呢?首先,临床前(或称人体前)的生物医学文章的特点是重复率低,据某制药公司首席科学家Glenn Begley的一篇文章显示,在53篇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临床前癌症研究论文中,就有47篇不能被重复。其它研究也表示该方面的研究有70%-75%的论文不能重复。
上面那个NATURE文章的例子是可重复的,那又是为什么呢?上帝把人造得太复杂了。即使是可以重复的并被FDA批准进入临床试验的药物或疗法,最终能够应用到人类的不足10%。
例如伟哥(Viagra)原来是设计用于治疗高血压和其它血管性的疾病的,作用机理清楚,在体外实验和动物试验阶段的疗效都胜过当时的当家药物。但是到了临床试验,疗效却不如已知的药物。 药厂在耗费了数亿美元和10来年奋斗后,只好于1992年春天把它黯然下马.
然而,此时有研究指出大多数ED其实也是一种血管性疾病,而非以前所认为的主要为精神因素所致。1994年,该药厂又重新上马伟哥, 但是这一次的临床试验改为针对ED,结果伟哥对那部位的血管大有奇效,成为制药史上起死为生的传奇。
随机双盲大样本的临床试验是判断治疗效果和预防效果的金标准,这些文章大多发表在著名的医学期刊而非CNS上。临床试验一般没有多少原创,只是为了证实或证伪临床前的生物医学研究或流行病学研究得出的重要结果。
因为临床试验的结果直接关系到民众的医疗健康,英国牛津大学组建了一个医学监测团队(COMPare)对发表在5个历史悠久又享有盛名的医学期刊:Annual of Internal Medicine《内科医学年鉴》,British Medical Journal《英国医学杂志》, JAMA《美国医学会杂志》, Lancet《柳叶刀》和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临床试验进行跟踪和评审。尽管该团队发现有些论文也有不足之处,相对而言,这些期刊上发表的大样本临床试验的结果算的是权威的医学信息。
然而,对于非常关心某个疾病的读者来说,最权威的医学信息应是各个医学专业协会书写的最新临床指南。这是因为它们综合和平衡了各个研究,并且按照每个研究的完美程度来给予权重。和科学综述在引用上着重论文的原创性不一样,医学指南的引用上着重的是论文的质量。因为首创往往不是尽善尽美的,引用上反而会被忽略。
其次,因为大样本的临床试验成本很高和有医学伦理的要求,并非所有的诊断,预防或治疗方法都已经进行过临床试验了。但是临床指南会综合分析现有的资料,对此作出适当的建议。这些临床指南往往发表在相应的医学专业协会的主刊上,例如心血管疾病的指南发表在Circulation或JACC,糖尿病的指南发表在Diabetes Care. 此外,似乎CNS有往临床医学方面靠拢的趋向,它们现在发表的疾病综述也比较全面。
主要参考文献
C. Glenn Begley & Lee M. Ellis。 Raise standards for preclinical cancer research,Nature 2012:531–533
Ben Goldacre. Make journals report clinical trials properly. Nature 2016;5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