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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宁波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最近发表了一篇文章: 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感染率为6.3%,无症状者的密切接触者感染率为4.1%。早在今年一月本人刚开始写有关新冠肺炎的博客时,就提到报道中存在症状不明显的新冠病毒感染者, 以后也多次提及要警惕无症状感染者的传染性。估计大量的无症状或轻症感染者很可能是纽约大流行迟迟不被发现的重要原因之一。
病毒性疾病中常见的无症状感染者,其实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不但持续地传播病毒而且最终都可以发展成有症状者的感染,例如感染了HIV病毒后,就成为HIV病毒携带者,持续制造传播HIV病毒. 若不治疗,经过大约1年至20年不等 (中位时间为10年) ,理论上都会发展成为有症状的爱滋病病人。
另一种无症状感染者是:部分可无症状逐渐自我清除掉病毒,而另一部分会发展为有症状者,例如流行性感冒。Lancet Respir Med发表的研究指出,高达75%的流感病例是自始至终的无症状感染者:这种无症状者在感染期间可以传播病毒, 然而,它们最终都可以自我清除掉全部病毒. 但是,某些研究说只有20%的流感病例是无症状感染者。
值得注意的是,极轻症和无症状又没有一条绝对的分界线。因此无症状也可能是非常轻的症状,也可能得知阳性结果后病人觉得还是有轻度症状的,但是不知结果就不知不觉过去了。因此本人更喜欢使用隐性感染者这个词。
作为通常引起感冒的冠状病毒大家族的一员,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有隐形感染者应该不足为奇。但是,目前还没有大规模的血清学证据到底有多少曾经的隐形感染者(已经清除了病毒的极轻或无症状感染者)。
以美国2009年猪流感H1N1的经验,在头3个月, 各州总共报来4万多个确诊病例. 但是,后来通过抽样检查估算,隐性感染者多的惊人,同期被感染的人数是确诊病例的79倍。当然,猪流感H1N1是一个比较轻微的流感。
3月20日,有科学家在世界综合学术期刊Nature《自然》上发表文章称,根据初步的研究,隐性感染者可能占全部新冠病毒感染者的60%。华中科技大学的研究团队估算,因为大量无症状者或轻症者的存在,武汉市大约有59%的隐性新冠感染者从未被发现。他们准备通过抽样调查新冠病毒抗体来检验这个估算。
有报道说,香港大学医学院院长梁卓伟3月底曾经指出,港大与广东省的未发表的新研究表明,隐形患者可能占总感染者的40%。从中国的四月二日的统计数字中仍然剩下2812确诊病例和1075无症状感染者来看,也有28%为无症状感染者,似乎数字还没有包括自愈的隐性感染者。
因为绝大部分新冠病毒感染的潜伏期不超过14天。 很少有在30天后仍然不显示症状或不被身体免疫系统清除的, 即使是无症状感染者没有被检出,中国在一月份开始采取了严格的隔离政策,使无症状感染者在自己康复之前也难以传染它人。
但是,美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方面是卫生监管部门把精力都放在有典型症状和接触史的人了,另一方面是有大量的无症状患者和轻症患者,如果不做特异性的核酸检查,是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的。而美国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要比中国密切的多。
即使是有症状的新冠病毒感染的确诊者,只有20%是需要住院的。因为12月到来年2月份是流感高峰,而新冠病毒感染的症状和流感不易区别,如果没有极为高度的责任心,很难把这些患者从流感中区别开来。也难怪纽约发现的第一例社区感染者是一个住院的重症患者。
回头再看看宁波的报告,该前瞻性研究包括了157例确诊者和30例无症状感染者,他们从2020年1月21日至3月6共密切接触了2147人,在当中有132名发展为新冠病毒阳性者,密切接触者的总感染率为6.15%。
因为样本量有限,接触无症状感染者和接触确诊者的感染率无统计学意义的差异,实际上, 应该解释为这只是一个初步研究, 不能断言有症状者更易传染。 但是, 无症状者的感染性是存在的。
但是,新型冠状病毒目前的主要传播途径仍然为飞沫传播与接触传播, 即使我们不可能知道谁是隐性感染者,现有强调的防护措施——尽力呆在家里,把出门减少到最少,常常洗手,保持社交距离,必要时戴好口罩,还是可以切断新型冠状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的。
主要参考资料
http://html.rhhz.net/zhlxbx/028.htm
Hornby PW. Comparative community burden and severity of seasonal and pandemic influenza: results of the Flu Watch cohort study. Lancet Respir Med. 2014; doi:10.1016/S2213-2600(14)70053-0
https://www.clinicaladvisor.com/home/web-exclusives/most-flu-cases-asymptomat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