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媒体报道了一名医生因为欺诈罪和过失杀人罪被判入狱。该名医生名叫罗伯特·莫里斯·利维(Robert Morris Levy), 今年54岁, 从2005年起,利维一直受雇于美国退伍军人的一个医疗中心, 在2018年被起诉前担任该中心的病理科主任。
利维医生因邮件欺诈罪被判20年监禁和因过失杀人罪被判有期徒刑8年, 欺诈罪比过失杀人罪判多12年。
那利维犯的邮件欺诈是怎么一回事呢? 说来话长,2016年3月22日,有员工报告利维医生在上班时酒味很大,似乎是喝醉了。于是,医院领导要求他即时进行了血检和尿检。经检测他的血液酒精含量BAC=0.396, 这是一个十分高的酒精浓度, 不喝酒的BAC=0,合法的BAC视情况应低于0.04-0.08。
于是, 该医院暂停了他的工作,并通知了所在州的有关当局对利维医生跟踪治疗。2016年7月,利维医生志愿进入康复中心进行戒酒治疗,他表示要痛改前非,驱除酒魔。
经过3个月的治疗和教育, 经康复中心鉴定,利维医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告别了酗酒,还和医院签署了一份戒酒合同。在合同中,他保证不酗酒和不滥用情绪类的药物,因此医院同意他于2016年10月重返病理主任的岗位。
该合同还要求利维上班时必须保持清醒的状态,如果他在未来违反了医院关于酒精和毒品的规定,他将失去在该医院工作的资格。从那时起, 利维医生似乎远离酒精,也没有接触过常规毒品的举动。
从2016年11月至2018年6月,作为和医院合同的一部分,利维医生被随机抽查了42次尿液样本和血液样本。药物测试报告显示,每个受检样本的毒品和酒精的含量均为阴性 。看来利维医生是一个戒酒的好榜样。
但是,进一步的调查令人大吃一惊,利维医生并没有改邪归正,而是利用他的医学知识服用了一种毒品,这个毒品不但能使他满足酒瘾,而且不会在常规毒品和酒精的血检尿检中露出马脚。其实,从2017年2月以来,他曾12次购买这种药物,有些是从Amazon或eBay 购买后邮寄到他家的。这就是控告他邮件欺诈的理由。
利维购买的药品名为2M2B(2-甲基-2-丁醇)。2M2B是一种化学物质,在室温下为具有燃烧味和樟脑味的无色液体。大约从1880年到1950年,2M2B被用作麻醉剂三溴乙醇(TBE)的溶剂,到了1940年,尽管TBE-2M2B 溶液仍被用于实验动物的麻醉剂,但它逐渐退出了人类麻醉的市场。不过,近年来M2B2摇身一变,成了消遣娱乐性毒品。
2M2B 的功能和乙醇相似,主要是作为GABA
A受体的变构调节剂,它可使人达到中毒和兴奋状态,但在常规的药物和酒精测试方法中无法检测出来。
2M2B的化学结构和毒性方式与乙醇接近。但是,乙醇是伯醇,在人体中代谢较快。而2M2B是一种叔醇,在人体代谢很慢,它比乙醇停留的时间长的多。所以2M2B的中毒时间会更长。
由于2M2B作为镇静剂的功效比乙醇强的多,因此它会增加呼吸抑制的风险。例如,人体吸入2克2M2B 就会引起类似吸入100克纯乙醇的意识障碍。 过量使用2M2B会导致呼吸抑制,意识丧失,甚至中毒死亡,有报道说吸入30克2M2B就可致某些人于死地。
利维被揭穿在使用酒精和毒品方面欺诈后,检方顺藤摸瓜,找出起诉他的31条罪名,后来经双方讨论交易,利维只承认了第13条邮件欺诈和第29条过失杀人。作为交换,检方撤消了剩下的29条罪名。
第29条过失杀人罪的情节是:2014年2月,一名美国老兵JRG被利维误诊为患有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初步诊断后,利维曾把病理切片送给另一位病理学家磋商,该病理医生写信告诉利维,他担心利维的初步诊断是错误的,并敦促利维对该病例进行更多的检查才确诊。
然而,利维在记录中写上该名病理学家已审阅并同意了他的诊断。使该老兵为此接受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的治疗并于6月病逝,但是,该老兵实际上患的是是小细胞癌。利维的疏忽使该老兵的小细胞癌没有得到及时治疗。
但是,因为该案的刑期是由判的最长的那个罪决定的,所以他的过失杀人罪8年徒刑并不增加20年的刑期。
根据CDC去年12月的一份报告,从2019年5月到2020年5月,美国因药物过量死亡的人数又创新高,达到8.1万人。由于药物过量死亡的人的平均年龄大约为46岁,而60%的新冠死者的年龄高达75岁或以上。因此,从损失生存天数来看,美国日益增加的药物过量死亡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似乎美国对违规开出过多成瘾性镇痛剂和镇静剂有点严打的意思,已知有几位华人医生也为此被关进局子了。但是,对于医生自用成瘾性药物这方面的案例并不多。
有报道说利维医生还可以就这些定罪提起上诉。其实,因为这两项罪是他和检方达成的认罪协议时自认的,所以没有什么可上诉了,除非是检方在交易时对他有所欺诈。但是,他是可以就法官量刑的长度提出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