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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的新冠疫情如同山呼海啸,连续12天每日新增确诊超过30万, 一时印度处于氧气缺乏, 病床缺乏, 和病死数量剧增之中。从而成为当今全球疫情的重灾区,引起了全球的关注。鉴于印度严峻的新冠疫情,美国从下周二开始对印度实施旅行限制,禁止过去14天曾去过印度的非美国人进入美国。
1. 前轻后重
新冠自2019年12月浮出水面到今年2 月份,印度疫情的发展是相对缓慢且病死率不高的。但是因为印度家底很薄, 人均GDP只有2千多美元, 印度都市散布着大大小小的贫民窟,整体医疗资源有限,病毒检测能力落后, 所以真实的疫情可能比已知的数据要严重些。
这一波印度新冠疫情加重,不由使人联想到1918年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时, 印度在第一波时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但是,在第二波中,印度疫情很重,最终死去的人口在世界各国中最多, 有1千7百万人死亡,死亡率接近7%。因此,世界多国关注印度的新冠疫情变化,40多个国家包括美国中国提供了各种援助。
2. 高贫困率
其实,在2020年3月24日, 印度新冠感染确诊的病例仅为500多例时,印度就宣布实施过21天的全国性封城。所有的公共交通停运, 成千上万的打工者不得不选择走路回乡。但是, 印度式的封城并没有达到预期阻断新冠流行的效果,首先遇到的问题是印度的贫困率。
印度贫民窟有大量没有固定工资和工作的低薪小时工,干一周活几乎只够吃一周饭,封锁停工较长时间大大增加了他们死于饥饿或营养不良引起的其它疾病的风险,甚至高于感染上新冠的死亡风险。因此,他们在封城期还是到处去寻找小时工。因此,在封城期间, 印度的新冠确诊病例数量一直在缓慢攀升。
3. 自然感染率和群体免疫
后来印度就干脆开封了,因为确诊率不高,病死率更低。于是开放的尺度越来越大,于是蔓延到城市贫民窟和广大农村的地区,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只有很低的确诊率,一项在新德里大街检测新冠抗体的研究显示,去年6月份人群中新冠抗体的阳性率已超过20%,到了年底接近60%。该比例在孟买等其它大城市也达40%以上,似乎印度很大程度上实现自然的群体免疫了。这意味着即使是印度的疫苗接种率很低,也不会出现去年9月高峰时日增确诊10万例的情况了。
但是,正当人们对印度民众通过自然感染获得的免疫保护感到乐观时,四月高热来临,疫情似排山倒海发生了。这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新冠抗体检测不是随机抽样的,来检的多是曾接触过患者的,或近来有过呼吸疾病症状的人,因此检出较高的抗体阳性率。也可能因为有些感染者没有产生中和抗体:有研究说新冠感染者多会产生新冠抗体,但只有40%产生可中和新冠病毒的抗体。
4. 医疗资源的严重缺乏
印度当前新冠患者大增所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医疗资源的严重缺乏。2018年,著名医学期刊LANCET曾对全球195个国家和地区的医疗水平进行排名,印度名列145。印度人均医疗預算每年只有275美元,每万人大约只有8个医生,每万人只有5.3个床位,这些使印度和非洲的贫穷国家位于同一梯队。
在印度十分拥挤的医院里,现在医护人员缺乏,氧气缺乏, 病床缺乏,到处可见新冠患者在寻找床位,常常两个病人分享一张病床上,共同使用一台呼吸机,有些患者甚至没有找到半张病床。
有人看到印度这次新冠爆发的病死率均低于1%,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新冠死亡者多为老人。从美国的数据来看,新冠病毒感染重症者多为老人,90%死亡者为60岁以上的老人。 而印度预期寿命排世界第128位, 是人均寿命比较短的国家。预期寿命也只有60多岁, 因为印度60岁以上的老年人比例较低, 所以病死率低点不足为奇。
另一种可能是相对于发病率, 死亡率的增加往往滞后。
还有一种可能是漏报, 但是印度的确诊数量(分母)和病死数量(分子)都有很大部分的漏报, 如何影响病死率还很难说。
6. 新冠双突变体
印度发现有些患者中感染的新冠病毒出现了两个关键突变 . 这种名为B.1.617的病毒株的传染性低于英国发现的B.1.1.7株,但是高于南非发现的B.1.351株。 目前对该突变病毒株的致病率还在研究之中。
根据报道,目前已经在接近20个国家发现存在着B.1.617的双突病毒株,科学家们通过实验室研究与临床接种观察,认为目前的腺病毒载体, 灭活病毒疫苗与mRNA等新冠疫苗对该双突变病毒株仍然有效。这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