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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斯·索尔克(Jonas Salk) 以首创出安全有效的脊髓灰质炎疫苗而驰名于世。 他算是个奇人,多次入选美国历史上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但是他不但没有获得过诺贝尔奖而且也不是美国科学院院士。
或许有人说,尽管美国科学院的成员由顶尖科学家组成,但是并不包括美国全部顶尖的科学家,这是事实。某些科学家在获得诺奖时不是科学院院士,绝大多数院士终身没有获得过诺贝尔奖,这也是事实。
然而,索尔克是世界公认的为人类作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他入选包括《时代周刊》和《大西洋月刊》等多个美国最有影响人物的名单,这是绝大多数美国诺奖获得者没有得到过的殊荣,他的排名甚至超过发现DNA双螺旋分子结构的沃森。这种例子实属不多。
索尔克于1914年出生在纽约市一个俄裔犹太移民家庭,他15岁高中毕业,然后进入纽约城市学院。19 岁时,索尔克就读于纽约大学医学院。他在获得医学学位后做住院医时,就抽空到弗朗西斯(Thomas Francis)教授领导的实验室进行病毒研究。
后来,索尔克追随弗朗西斯到密歇根大学工作,两人一起最终在1943 年开发了一种灭活流感病毒疫苗:该株疫苗不会引起疾病,但能够诱导抵御未来同类流感病毒攻击的抗体。于是,他们成了灭活病毒疫苗的先驱。在那之前,减毒活病毒已被用于生产疫苗。
1947 年,索尔克接受了匹兹堡大学医学院的职位,到那里建立了病毒研究实验室。他发表了数篇有关脊髓灰质炎病毒的科学论文,该工作引起了美国小儿麻痹症(后改名为“婴儿瘫痪”) 基金会的关注。
此时脊灰病毒引起的小儿麻痹症在美国肆虐,一年中就有5万多名儿童患病。该基金会由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创立,已经投入上亿美元和小儿麻痹症作战斗。于是,该基金会邀请他参加了一项研究计划- 分型脊髓灰质炎病毒。
1951 年,分型计划确认存在着三种类型的脊髓灰质炎病毒。索尔克坚信他用来开发流感疫苗的原理也适用于开发脊髓灰质炎疫苗。他还认为,灭活疫苗的危险性会低于减活疫苗,它不会在接种者中引起脊髓灰质炎。
索尔克团队在猴肾细胞培养物中培养了大量脊髓灰质炎病毒。然后用甲醛杀死这些病毒,经纯化注射到猴体内, 实验显示这些猴子们可免受脊髓灰质炎的侵害。1952年,他在人群中, 其中包括他本人和妻子以及他们的三个儿子, 的初步试验首战告捷, 并将成果发表在著名的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
1954 年,由美国婴儿瘫痪基金会赞助的大规模受控现场试验启动。近 200万名6至9 岁的美国儿童参加了该研究。在一些地区,一半接种了疫苗,另一半接种了安慰剂,他们都被仔细观察和随访。在其他地区,未接种任何疫苗的儿童也受到了仔细观察随访。
1955年4月,索尔克的前导师兼试验负责人弗朗西斯报告说,该疫苗是安全有效的,在预防麻痹性脊髓灰质炎方面的有效率达到90%。为了让疫苗能更广泛地造福人类,索尔克宣布放弃该疫苗的专利,他从未对疫苗申请专利,也从未在其中获利。
几乎和索尔克同步,和他背景类似的美国俄裔科学家萨宾也开始研发该病毒的减毒活疫苗,但在美国小样本人群测试中没有成功。1957年,萨宾说服前苏联用他的疫苗进行实地初试,并于1960年宣布在苏联的大规模人群试验中获得成功。1960年,中国科学家顾方舟也成功开发出减毒活疫苗, 为世界上25%的人口预防小儿麻痹症做出重要贡献。
数年后,美国用萨宾减毒活疫苗代替了索尔克疫苗接种儿童。这是因为减毒活疫苗生产成本低廉, 接种后活的减毒病毒在人体内繁殖扩充,刺激人体产生更强的免疫力,只需小量疫苗即可取得足够的免疫效果。减毒活疫苗问世后受到广泛欢迎,一度成为世界上预防脊灰病毒的主体疫苗。
但是,萨宾减毒活疫苗的缺点是:极少数人在接种了减毒活疫苗后,减毒病毒在复制中可以返祖为致病性的脊灰病毒。鉴于这种现象,1999 年,美国又率先重新使用不会意外引起小儿麻痹症的索尔克疫苗,2009 年, 过去十年积累的证据使该政策再次得到确认。
1962年,在美国婴儿瘫痪基金会,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和各界人士的鼎力支持和赞助下,索尔克在加州创立了索尔克研究所,索尔克于1995年死于心脏病前还在不懈地从事HIV疫苗的研究。该研究所至今在生物医学研究仍然放射着它的光芒。
2021年, 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已经没有了脊髓灰质炎的踪迹, 只有阿富汗报告了4例和巴基斯坦报告了1例野生型脊髓灰质炎病毒感染病例。自消灭天花以来, 或许人类将会很快根除第二个广泛危害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