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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约有3%的婴儿患有先天缺陷,过去科学家集中于母亲方面寻找原因,所找出的危险因素有:怀孕期间吸毒,饮酒,吸烟,孕时年龄过大,产前护理不足,未经治疗的感染,有出生缺陷的家族史,患有糖尿病或肥胖等。
但是,近年科学研究发现父亲方面也要负一定的责任,例如父亲在备孕期饮酒或服用二甲双胍可能导致婴儿出生缺陷。
每周饮酒≥1次
2021年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儿科学子刊(JAMA Pediatrics)上的一个研究发现,备孕期准父亲饮酒可能导致婴儿先天性缺陷。
该研究招募了大约 52.9万对计划在 6个月内怀孕的夫妇。在参与的夫妇中,36.5万名准父亲在受孕前没有饮酒(定义为每周饮酒量<1次),16.4万名准父亲每周饮酒饮酒(≥1次)。
研究小组随后跟踪了婴儿出生42天后父母报告的出生缺陷,这包括先天性心脏病、肢体异常、裂隙、消化道异常、腹裂和神经管缺陷等。
研究人员发现,如果父亲在女方受孕前的 6个月内每周定期饮酒,婴儿出现出生缺陷的几率会增加35%。
有证据表明酒精会改变精子的形状,大小和运动能力,还可能改变遗传给孩子的DNA编码。
历史上, 医学界一直建议母亲不要在受孕前饮酒,但对准父亲在受孕前饮酒的指导甚少。这个发现显示也应该把准父亲的行为放进备孕期来考虑,减少准父亲的饮酒量或许有助于减少出生缺陷,从而改善婴儿的健康。
服用二甲双胍
最近发表在著名医学期刊内科学年鉴(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的一项研究称,如果准父亲在备孕期(定义为怀孕前的三个月内)服用最常见的2型糖尿病药物二甲双胍,可能导致婴儿先天缺陷风险增高40%,其中较少见的男婴生殖器缺陷发生率增加了2.4倍。
二甲双胍【Metformin】最早源于法国草药山羊豆。早在18世纪,法国的传统医学就使用山羊豆来治疗糖尿病了。可能是因为服用二甲双胍发生较少的低血糖加上其它原因,使用它的患者比使用其它疗法的患者有着较低的心血管疾病死亡率和全因死亡率,因此被全球医学界定为治疗2型糖尿病的一线药物。
在减肥或运动无效后,二甲双胍也是美国糖尿病学会向糖尿病前期患者推荐的唯一可用于预防糖尿病的药物。有个把研究甚至发现单纯用二甲双胍(不含胰岛素等其它降糖药)的人平均比普通人长寿(这可能也因为糖尿病最轻者才单用二甲双胍)。2020年,美国共开出约9千万张二甲双胍的处方。
2013年发表在细胞(Cell)杂志上的研究发现该药可使线虫的寿命延长三分之一,尔后多个动物试验也显示二甲双胍可延长其它动物的寿命。如果不是新冠大流行,或许美国已募得5千万美元的人体试验早就开始了。
在该新研究中,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院和丹麦的医学研究人员分析了1997—2016年丹麦大约112万名新生儿的数据,有3.6万名患有≥1种的出生缺陷,发生率为3.3%。
在备孕期,其中1451个父亲(0.13%)服用二甲双胍,他们婴儿出生缺陷风险提高了40%,调整后的缺陷率达4.6%;647(0.06%)个父亲服用另一个常见的2型糖尿病口服药磺脲类药物,他们婴儿的出生缺陷风险也提高了34%,但可能是因为样本量太少,没有达到统计学意义的水平;5298名(0.47%)使用了胰岛素的父亲未见婴儿出生缺陷风险的增加。
无论是酒精还是二甲双胍,这两篇论文的发现都是初步的,观察性的,都需要进一步的证实。依本人之见,因为过量饮酒的害处太多,且男性饮酒在备孕期十分常见,影响面较广,有必要教育准父亲在备孕期停止喝酒。
对于二甲双胍,需要尽快针对这项研究成果做进一步的证实。对于备孕期准父亲,用它于寻求长寿或预防糖尿病者,可以考虑暂时停下来;对于用于治疗2型糖尿病者,应与他们的医生讨论可否改用另一疗法,然后按照医嘱执行,切莫自行停药。
其实,该研究中的另一类治疗2型糖尿病的磺脲类药物的影响(1.34【CI, 0.94 to 1.92】)似乎和二甲双胍(1.40 [CI, 1.08 to 1.82])类似,但可能因为样本量太少,没有达到统计学显著的水平而己。其实使用二甲双胍的样本量和先天缺陷的病例数也不多,因此低限相对风险只有8%。或许口服糖尿病药,和2型糖尿病及年龄的相互之间的作用增加了风险。
从使用胰岛素的备孕男性为二甲双胍者的3.7倍来看,使用胰岛素者应该主要为I型糖尿病的病人,这和使用口服降糖药的中老年2型糖尿病患者可比性不大。
所幸的是,2型糖尿病病人毕竟以50岁以后才发病的居多,备孕者甚少。按照丹麦的数据,只有0.13%的备孕父亲使用了二甲双胍。而丹麦2型糖尿病的患病率大约为5%,也就是这20年不到3%的男性2型糖尿病患者为备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