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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村诗人螃蟹螃女士说:她是从小吃酱油泡油条吃大的。言下之意,才女的才气哪里来,油条酱油里泡出来。螃女士的才情是否同油条有关咱不知道。不过这一泡倒真是泡出了不少我对故乡油条的回忆。
在票证昌盛的年代,上海最被人讴病一点,就是半两粮票。直到现在,这点还经常被人提起,有人以此证明上海人的小气。也有人要说明那时的人们有多可怜。事实上,套用一句时髦用语,这半两粮票正体现了上海发证当局的人性化一面。那时候上海的包子有半两的,蛋糕有半两的。邻居阿婆买生煎包,每次都买半两两个, 因为一两四个吃不下。当然,上海人最经常使用半两粮票的食品,大概就是油条了。
油条为什么从别的地方的一两到上海变成半两,不得而知。只知道走遍祖国大地后,还真是上海的油条好吃。这个道理很简单,炸油条的锅都差不多大。半两的油条和一两的油条长度差不多。当半两的面和一两的面拉成一样长去炸,自然半两的面炸得更透更好吃。
我祖母称油条做油炸鬼。小时候跟着叫,不知什么意思。直到祖母去世后,才在报纸上偶然读到,油炸鬼就是油炸秦桧的意思。看来油条在上海是古已有之的。
早上买油条曾是上海街头一景。卖油条的地方星罗棋布,有正式的饭店,合作食堂,也有街头巷尾的小摊。买油条的人穿着廻异,有衣冠楚楚的时髦白领;也有睡衣睡裤的蓬头阿姨。有一点相同的是,秩序极好。很少见有挤做一堆买油条的。朋友从上海看世博回来抱怨说,上海人哪儿都在争先恐后,只有小便例外。所以每个小便池上都有块邀请牌“小便请上一步”。我说谁说的?买油条的时候咱也是后退一步的。看上海的文明应该早上去油条摊看,不要去汽车站看。当然,咱没说的是,那一口盛满沸油的锅对文明礼貌也起着监督作用,谁也不想跟油锅过不去。
买油条的大多数人还自带油条运输设备,一根筷子。虽然店里有纸或稻草杆子。还是自家的干净。屏心静气排队买油条人的思想都很单纯,没什么政治诉求。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排在前面的人都只买一根油条。
等排队排到了,看着师傅把一根根属于自己的油条从油锅里提溜上来的时候,那感觉就像八路军看到敌人进了包围圈那样。等到所有敌人都到位了,就一筷打尽。一个穿膛葫芦就压着所有俘虏回家了。当然,革命尚未成功。刚炸出来的油条是很脆很嫩的。拿筷子的手稍微一晃荡,或引起一个共振什么的,就有可能把俘虏弄丢了。那回去吃不了油条可能还要兜着走。所以拿穿着油条的筷子,好比拿着音乐家的指挥棒,一定要掌握好节奏。估计螃诗人的诗词格律平仄都是那样炼成的。
写到这里,不免有些惆怅。几次回国,跟着昔日的狐朋狗友胡吃海喝,都没有想起油条。只是注意到,昔日爱喝的正广和汽水没了,阳春面没了,三分钱的大饼没了。半两四分一根的油炸桧,您还健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