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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攻守思维到对等思维——兼论两岸联合政府 马力
抛开对中国的文化认同不说,那些要求赔偿的指控既没有法理基础也没有事实依据。其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本国人民因政府防疫失败而起诉政府要求赔偿,因此以甩锅中国来转移责任的承担者。这样的鼓噪虽然站不住脚,却可以给中国带来很大的国际压力,并迫使中国作出一定的回应和反击来澄清自己,保护自身的利益和声誉。如果中国应对失当, 不仅不能说服别人,还会节外生枝造成更多的误会。
这里不是对中国之前的对应策略做什么评论,只是想大致说说现代社会解决社会冲突的方式与古代有什么不同。之所以提到这个问题,因为中国进入工业社会的时期较晚,至今依然崇拜儒家的农业文明,形成的与之对应的思维定式难以改变。其中一个话题就是用现今社会对等思维的方式来取代个体经济遗留下来的、以自我孤立为特征的攻守思维模式。
比如现在有些国家要求世卫组织到中国武汉生物实验室来检查,要中国承认这个那个,否则就是不透明。这本身违反了“谁指控、谁举证”的一般原则。中国不必一遍遍声称自己是清白的,并指责有人别有用心转移矛头甩锅中国。常言道“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说多了不仅不能证明什么,反而让人觉得心虚。想堵住别人的嘴巴,只需一招就是对等要求,反求诸己。
查明新冠病毒的起源,很好,中国也想知道源于何处。不妨邀请各方代表坐下来定些计划和标准,例如调查一国生化实验室的门槛是什么?哪些国家的哪些实验室符合这些条件?如何平等地调查所有可疑的实验室?调查对象还应包括所有对人类有害的生物研究。发现证据后,如何停止和销毁相关研究?这样一来,就可把被动无用的自我辩护变成主动出击,有理、有利、有节,稳稳占据道德制高点,掌控话语主动权。想转移矛头的国家再也不敢无事生非。但中国如想以示弱来取怜于人则另当别论。
再说前段时期中国智囊喜欢把修昔底德陷阱挂在嘴上。这个陷阱讲的是国与国之间的征服性战争,是以土地为主要生产资料的古代农业社会的认知和特征。实际上,当时的制造业大国美国取代战后衰落的英国并不是通过战争,甚至没有像今天中美之间那样激烈的外交和经济冲突,而是一个自然的时代更替。中美两国也不大可能为争夺世界霸权而发动灭国战争。
中美今天的冲突是两个人口大国实行相同的经济制度后,所必然发生的在全球范围内争夺资源和市场的冲突。即便中国没有称霸世界的愿望,同样的冲突照样发生并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几年前我就在“修昔底德陷阱的误区在哪里”一文中叙述了这一观点。中国从攻守思维的逻辑出发,不断申明没有与美国争雄的欲望,而是甘当世界老二和美国小妾。由于这些经济冲突与国家意志并无关系,中国的申辩毫无意义。而中国至今依然深陷在两国间主观冲突的唯心主义认知陷阱中,想靠一味妥协让步来弥合纠纷。
现在来说台湾问题。台湾地域是中国的一部分,但台湾政权是中华民国的延续。领土不存在谁属谁的问题,两个曾经敌对的政权也不愿互相归属。这是台湾问题的实质。除非大陆政权继续当年的内战解放台湾(不是统一台湾,台湾从来没有独立),大陆和台湾政权在法理上是平等的。不是联合国承认谁,谁就能够合并对方。过去联合国承认中华民国时,大陆也不愿被并入中华民国。所以台湾不接受大陆政权,不愿意一国两制并不奇怪。
共产党政权也可以用对等思维来看待台湾。一方面尊重台湾在七十年和平建设中所取得的经验和成就,另一方面也要看到大陆在改革红利吃完后将面临的发展困境。放弃了公有制经济后,大陆和台湾的经济制度已是大同小异,上层建筑也会随着经济基础而变化。时间并不一定在大陆一边。从对等的原则出发,不妨与台湾在一国的地理概念下建立联合政府,各自发展相互尊重,取长补短戮力同心,为中华民族的强大求同存异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