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长志传记 -- 三

       长志下了班后，就急火火地往堂兄住的Chelsa酒店赶。当他跨步来到大厅，刚走近登记处去询问，一位留着平头的年轻人就走过来，问道：
       “您就是长志吧？栾主任的堂弟？”
       “是的。”长志应道， 也不显得意外。
       “我姓方，栾主任的随行秘书。” 方秘书伸出双手，说：“栾主任还在见几位客人，他让我先陪您去房间等他。”
       凭直觉, 长志猜这位堂兄又升迁了。
       走出电梯，在楼道里就能听到国人大嗓门的讲话。随着方秘书，长志穿过一间像会议室的房间，绕过一圈沙发，进入了右侧的套间，这是一间布置很讲究的会客厅，屋子中间是一张很大的椭圆形的桌子，既可就餐用，也可作为办公之用。 接过方秘书递过的茶，长志刚坐定，
       “长志啊，” 群雄还是那粗狂的嗓门，“我是做梦都想着见到你！”  堂兄从里间走了出来。
       “雄哥，我也很想在见你呀！” 长志忙站起身来，很自然地伸出手，去和堂兄握手。
       群雄两手一抬，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使劲地摇了几下，说：“看看，还是这么傲人的身材。”
       “是啊，” 长志笑着，“还是“没良心”的胃，咋吃也不发。你的头发都白了？”
      “这叫回归自然。” 群雄的手在头发上轻轻地捋了一下， “以前都是染的，听说很多领导人得了头皮癌。我这不，也珍惜余生，不染了。”
      “栾主任，明天下午的日程，就照你说，调整一下？” 方秘书告别了。
      这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兄弟俩人。群雄端过长志的茶杯，两人就移阵到了角落的沙发上，他习惯性地将俩腿放在沙发上，身体斜靠着，"说说你的生活，老弟。"
       “我，还是那样，跟我和你在电话上讲的一样。” 长志平静地说, “程序员的工作也没有什么精彩，拼命挣钱，赶紧付房贷，供孩子上学，似乎就这些了。”
      “老弟，你们走出国门的那个时候，那可是不知让多少人羡慕的抓狂，更是有不少人嫉妒地要死。” 喝了一口茶，群雄接着，“这世界变化得太快！仅仅不到十年的跨度，你们这些海外的精英们似乎成了一个失联的“华人部落”。你们这些人一边承受着文化的孤立，社会融入分层化的排斥，少数族裔的歧视，另一方面也在经济承受着整体经济不济的压抑，子女婚姻方面的困惑。 ” “好了，恕为兄过于直言。” 群雄停住了话题，“从个性来讲，你是个心境开阔的人，聪颖而又平和，鲜与人计较。这里也倒是一个很好地方。”
       “雄哥，你还是看得透啊！” 长志惊奇地说，“你不在国外生活，怎么能有如此的体验？”
       “我那里有体验。” 群雄毫不掩饰地说，“也就是听一些出国的领导孩子们的故事，一些暴发户们的经历。对照一下国内的现实，有一点一滴感想而已。”
        长志有点迫不及待地，“雄哥，那你这次除了考察， 还有什么个人的事吗？”
        “私事？当然有唠。 找你的空闲时间，陪我们几个土豪游一圈。” 群雄笑着, "公事就是招聘人才，投资项目，国外上市，游览参观。"
        “就这些？” 长志似乎在等待着堂兄的答案，“比如说嫂子家亲戚留学，你的领导买房的？”
        群雄听后，淡淡地一笑，“老弟，你以为那些高层领导们是按照老百姓的支招走棋吗？”
        “这样吧，晚上就在这里住着吧，咱哥俩好好唠捞，来个通宵达旦。你要补课呀！” 群雄开玩笑着说，“看样子，了解国内的事情，你是落伍了点。明天不耽误你上班就好。”
       “雄哥，你还以为是国内上班？” 长志抬眼，看了看客厅尽头墙上的挂钟，时间已近11点半， 遂于堂兄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