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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的小寡妇,扫兴没神儿,
过了门子犯了白裙儿,
死了这个当家的人儿。
昨夜晚做了个梦啊,他来要铜子儿。
奴一想三天了,我该去圆坟儿。
带上一块孝包头啊,不擦胭脂粉儿,
过了门子犯了白裙儿,
死了这个当家的人儿。
昨夜晚做了个梦啊,他来要铜子儿。
奴一想三天了,我该去圆坟儿。
带上一块孝包头啊,不擦胭脂粉儿,
阿Q哼着《小孤孀上坟》,来到咸亨酒店,摸出一把洋钱,柜台上一撒,“打酒来!”
酒店里除了掌柜和一个伙计,零零散散有十来个客人,其中三个阿Q认识,一个是小D,一个是蓝皮阿五,还有一个居然是孔乙己。
“阿Q…….”,小D凑上来,下面的“大哥”还没叫出来,就被阿Q打了一巴掌,“妈妈的,阿Q是你叫的么?”
“我该打,我该打,”小D打了自己两巴掌,满脸堆着谄媚的笑,“Q大爷,静修庵的小尼姑还俗了,我想和伊困觉,伊不理我。大爷您现在有钱有势,帮帮我!”
“妈妈的穷光蛋!刚刚填饱肚子,也配想女人么?”阿Q发怒了,瞪着小D,“小尼姑住哪里?”小尼姑的脸,在自己手上留下那种滑腻腻的感觉,阿Q可从来没有忘记。
“住在大爷以前睡觉的土谷祠里!”
“妈妈的,那是老子的故居,要装修建祖庙的,谁让小尼姑住进去的?”
“是蓝皮阿五的主意!”小D指着蓝皮阿五,好像有些怕。
蓝皮阿五头也不抬,自顾喝酒,根本没看阿Q一眼,听到小D提到自己,才用鄙视的眼光,斜瞄着阿Q,却对小D说:“小D你这个王八蛋,王胡老大要把土谷祠建成革命纪念馆,唱红歌,跳红舞,背红诗。土谷祠要拆掉,小尼姑又要削发回静修庵了,你还打小尼姑的主意,你是什么东西?”
一提起王胡,阿Q如霜打的茄子,马上软了,腰也弯下来。王胡这妈妈的,野狼般的凶狠,狐狸般的狡猾,为了和他老子争一碗饭,敢踢断他老子的两根肋骨。最近为了夺权,以唱红打黑为名,看谁不顺眼,就抓来砍头示众。红胡子老七,本来和王胡穿一条裤子,睡过的女人数不清,贪来的金银装满箱,自以为地头蛇一个,不买王胡的帐,就被王胡咔嚓了。
“妈妈的,土谷祠,不要了。静修庵那块地方…….更好………”争不过王胡,阿Q开始在尼姑的地头上打起算盘。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蓝皮阿五摇头晃脑,开始唱起了红歌。
“这个党字,你会写吗?”说话的是孔乙己,嘴里嚼着茴香豆,问柜台里忙着热酒的小伙计。
“这个谁不会写,上学第一天,老师就教我们,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不就是宝子盖上头三个点,下面一个兄弟的兄字吗?”小伙计很不屑的看了孔乙己一眼,心想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甜水里,还不如你这个旧社会的穷秀才?
“嗯,不错,不错。我再问你,党字有几种写法?”孔乙己碰到了和自己一样有学问的人,马上来了兴致,接着追问。
“不知道,老师只教过共产党的党字这一种写法。”小伙计很诚实地说。
“悲哉,悲哉!夫党者,家国之公仆,百姓之所依,全民之所选,岂有一种写法之理?”
“孔乙己,你找死么?”蓝皮阿五走过来,瞪着孔乙己。
“天下者,百姓之天下也,圣贤书上是这么写的!”孔乙己自己说自己的,根本不理蓝皮阿五。
“疯了吗?谁打天下谁说了算,千百年不变,天经地义,百姓算个屁!你这个穷秀才,胡说八道。明天就送你进大牢!”阿Q在这个问题上,和蓝皮阿五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妈妈的,该打!”小D走上来,给了孔乙己一巴掌。小D是不知道什么党什么国什么家的,只要王胡阿Q不喜欢谁,他就打谁!
“可怜,可怜!”孔乙己一边擦着鼻子里流出的血,一边自言自语。
“打你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小D高声骂着,希望阿Q听到了,可以赏自己几个铜板!
“可怜啊,可怜啊!”孔乙己从柜台旁站起来,走出酒馆,嘴里叫着,如一个频死之人发出的哀号。
“这老东西,还嚷着可怜呢,看来是老糊涂了。”小D很讨好的对蓝皮阿五说。
“他是说你可怜呢,笨蛋!”蓝皮阿五狠狠地咽下一口酒。
“我可怜!我可怜!我可怜么?”小D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可怜了。
阿Q可也不管小D是否可怜,只知道《小孤孀上坟》里的小寡妇着实可怜,于是呀呀地又扯起嗓子唱起来:
可怜你,孤零零一个人儿,
我的冤家啊,我的冤家哎!
要不是奴家我心里有准儿,
你死后也得戴上绿帽子儿。
我的冤家啊,我的冤家哎!
要不是奴家我心里有准儿,
你死后也得戴上绿帽子儿。
酒店里的人开始起哄,“阿Q,好听哩,好听哩!”这么多人捧场,阿Q更来了精神,嗓门更高了:
寡妇到家,歇了一会儿,
脱去了白孝换上红裙儿,
带朵花儿,擦点儿粉儿。
进了上房见了婆婆一躬身儿,
叫声婆婆听仔细儿,
说守节立志是狗放屁儿,
三从四德是瞒哄人儿。
思想落后啊,欠学习儿,
哪儿来的鬼来,哪儿来的神儿?
我一朵鲜花儿为的是结籽儿,
这就叫人留后代儿,草留根儿,
明天我就回家转, 找一个对象嫁旁人儿。
这就是小寡妇上坟啊,一个小段儿,
愿大家学习进步啊,一起唱红歌儿!
店里的人都一起跟着阿Q唱:愿大家学习进步啊,一起唱红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