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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子妈知道友贵醉了,怕他酒后吐真言,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便对家有说:“家有,帮我扶你友贵叔回家!”
“婶子,让有贵叔到东间炕躺会!饺子马上煮好了。”家有已经吩咐母亲煮饺子。
“不用了,你看他醉的这个样,躺炕上也不会消停,一会喊一会叫,别人吃饭也不安生!”河子妈下炕穿好鞋,又在炕旮旯里找到友贵的球鞋帮他穿好,和家有一起扶着他来到街上,大姐看到友贵的样子,问家有:“你又把书记灌醉了?”
“是友贵叔自己要喝的,可不能怪我。你们回屋吧,饺子快煮好了,我把有贵叔送回家马上回来。”
友贵被二人扶着,本来象睡了一般,走在大街上让风一吹,睁开眼,嘴里又开始念叨:“家有,到了部队,要紧跟毛主席,紧跟共产党。没有毛主席,就没有共产党, 没有共产党, 就没有新中国; 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我张友贵, 没有我张友贵,就没有咱白沙村的幸福生活!”
河子妈看着一栋栋老旧的房子和房子门口的大树,心想自己嫁到白沙村快二十年了,友贵当白沙村的土皇帝也快二十年了,除了墙上的那些标语口号, 白沙村的样子一点也没变。那些用白石灰刷在墙上的标语口号,什么"抓革命, 促生产" "阶级斗争, 一抓就灵" "忠于毛主席, 忠于毛泽东思想, 终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 "农业学大寨, 工业学大庆, 全国学人民解放军", 十几年风吹雨淋,标语口号里这个字缺一撇,那个字少一捺,有些字的点,被一些顽皮的孩子故意磨去抠掉,像是一头头被阉割去势的公猪, 虽说依旧醒目, 却毫无当初的雄风;白沙村虽说没变, 当初和自己一起嫁到白沙村的四个人, 却是沧海桑田, 今非昔比。四个人当年抱着对支前模范战斗英雄的崇敬,一起嫁到白沙村。现在竹梅妈死了,张寡妇守寡,桂香夫妻分居两地,自己的日子看起来过的最好,也是虚有其表,现在听到友贵喝醉了还在说着这些鬼话,心里不禁有气,对家有说:“家有,你先回去吧,家里还有那么多人。我扶你有贵叔到碾房歇一会。”
家有惦记着大姐,希望走前能和大姐多说几句话,听河子妈这么说,便放开友贵,一路小跑回了家。
河子妈扶着友贵,又拖又拉走到碾房,大概中午有人乘凉,碾房旁的大柳树下铺了一些干草。河子妈让友贵躺在草上,一个人走进碾房,双手摸索着冰凉的石碾。这个碾房,曾经给她带来许多欢愉和快乐,如今碾还在,那个给她带来快乐的人,却不会再来这里和自己相见。自从生了铁梅,她和那个人断绝了往来,这是两人的誓约。可是说起来容易,发个誓立个约也只是几秒钟的事,但做起来比推这千斤重的石碾还难。每一天每一夜,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总觉得心里空荡荡,丢了魂一般。河子妈趴在碾盘上,忍不住轻轻啜泣,呜呜呜地哭起来。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不紧不慢不高不低的腔调,河子妈一听就知道是老闷,忙擦了擦眼睛,回头问道:“老闷,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听到你哭,你没事吧!”老闷搓着双手,眼里满是关切,却不敢动河子妈一下。
“你帮我把友贵背回家吧!”河子妈走出碾房,友贵躺在那里打着呼噜,睡的正香。老闷身材高大,背起干瘦的友贵,河子妈仿佛看到了当年老闷背着友贵,浑身是血,枪林弹雨中奔跑,电影里的英雄,不说话的时候都是老闷这个样子!
“老闷啊老闷,友贵欠你太多了,俺也欠你太多了,你明知友贵和俺都在利用你,你却从不在意从不后悔,反而像一堵墙一样,只要俺需要,总是为俺挡风遮雨!”河子妈跟在老闷身后,心里默默地想。
友贵的家跟家有的家相比,不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也有十万八千里。友贵的天井要比白沙村多数房子长出宽出十来米,屋里屋外干干净净,窗台墙角摆着许多家什,放的整整齐齐。东边有三间厢房,西边靠南墙有个葡萄架,一串串葡萄,青绿的颜色,个儿还小,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非常青涩的样子。葡萄架的前边有一口水井,井口装了手按水压泵,泵的旁边放一个很大的水瓮,起码能装十桶水。
友贵睡的跟死猪一般,老闷把他放到炕上,拉一床毯子帮他盖上,听到河子妈在院子里喊:“老闷,来帮我搓搓背!”
老闷来到院里,看到河子妈赤裸着上身,正在把水瓮里的水,一瓢一瓢舀到一个大瓦盆里。老闷第一次如此清楚看到河子妈半裸的身体,浑身血液仿佛顷刻间凝固了一般,手足无措,傻呆呆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水瓮里的水在烈日中晒了一个中午,温温的,河子妈捧着水撩到脸上脖子上前胸上后背上,等着老闷来帮自己搓背,等了一会毫无动静,抹掉满脸的水珠,看到老闷站在门口,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河子妈心想,这个老闷即使身子着了火,脑袋依旧跟木头一般,只好再次喊他:“老闷,我叫你过来帮我搓背,你听见没有?”
老闷这才走到河子妈身边,手在河子妈滑腻的后背来回搓了几下,不由地搂住河子妈的前胸。河子妈立起身,看到老闷眼睛里的欲火,感到老闷身体的膨胀,闭上眼睛,任老闷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老闷这块木头,碰上河子妈这团烈火,很快在葡萄架旁边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