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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六月,为了纪念八九六四,写了阿Q野传(7),至今一年有余,这之间几次打开电脑,想再敲几段阿Q的故事,可是网络里那些真真假假的八卦新闻,轻松搞笑的政治调侃,性趣盎然的腥荤段子,总会夺走我的注意力,好容易挤出的一点时间,或者换来一腔无奈的愤怒,或者换来一脸莫名的兴奋,或者换来一丝廉价的微笑,以至于觉得自己也有些阿Q了。虽说有些可怜,毕竟证明自己的血还没冷,自己的心还没死,家乡的每一点变化,故土的每一次颤抖,依旧牵动我的神经,让我高兴,让我忧愁。
这一年里,阿Q都做了些什么呢?前集讲过,阿Q在咸亨酒店,适逢六四,孔乙己大放厥词,说什么“有些人出来了,继续做狗,继续做奴才!”
阿Q最不喜欢听奴才和狗这两个词,听到这两个词,就让他想起赵太爷的狗,当年在赵太爷家里,那条狗比阿Q的腰杆挺得还直。阿Q挽起袖子,攥紧拳头,就像当年跟王胡打架一样,冲着孔乙己扑过去。谁知阿五阿义这次不仅没帮阿Q,二人居然横在阿Q和孔乙己之间,阿义将阿Q按在凳子上,一边拍着阿Q的肩膀,一边说:“Q老大,千万别生气,孔乙己的话,你只当是放屁,管什么五四六四,咱不谈,咱只谈怎么赚钱,怎么做生意!”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当年屠杀学生的凶手,现在都在著书立说,拼命推卸责任,你们要做奴才,也要选对主子!”孔乙己将几个铜板扔在柜台上,大笑而去,笑声里没有了悲凉。
“Q老大,王胡搞的那个红歌纪念馆要卖,我和阿义在这里等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以你现在的财力,买来建豪宅,一定赚大钱!”阿五见孔乙己走远,和阿Q谈起正事。
那个红歌纪念馆,就是阿Q以前赖以栖身的土谷祠,那是阿Q的故居,后来让王胡夺去唱红歌跳红舞,这件事阿Q一直耿耿于怀。王胡这毛虫,虽说关在牢里至今没有处置,但绝对是一只阉过的公猪,不可能再勃起来了。买回自己的故居,可比革命胜利后,吴妈心甘情愿陪阿Q上床,还让阿Q觉得爽!妈妈的,太爽了!
阿Q买回故居建成豪宅,赚了个锅满瓢满,家里的钱,装了十几麻袋,每天数毛老头,数的腿酸手软。阿Q开始犯愁,这么多钱,怎么花呢?慈善这两个字,在阿Q的脑门里是没有的。
阿Q穷困潦倒的时候,假使有钱,就去押牌宝。虽说那个时候,阿Q也想女人,但是那几个钱,女人肯定是看不上的,所以只能蹲在地上,夹在许多人中间大喊:“青龙四百!”“穿堂一百,一百五十!”最后呢,那几个钱总是换回一身臭汗,偶尔身上还会挨上几脚几拳,至于是谁打的,阿Q却也记不得了。
赌!赌场!阿Q浑身开始发痒,拉开抽屉,翻出澳门赌场寄给他的邀请。两年前阿Q陪王胡到澳门转了一圈,之后每隔一两个月,赌场就会给阿Q寄来一份邀请:豪华的酒店,富丽堂皇的赌厅,还有金发碧眼的真洋鬼子伺候,一切免费!
阿Q一个电话,飞机上迷糊了一会,睁开眼,人已经坐在赌场为他准备的百家乐单间里!这个单间装修得如同小型宫殿,阿Q这些年也算见过一点世面,并没有象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但有一样,阿Q虽说也是西装革履,但是那西装穿在阿Q身上,如同军装穿在陈佩斯身上,无论怎么看,都猥猥琐琐像个小丑。
阿Q的一麻袋毛老头,换成两摞筹码摆在眼前,弯着腰弓着肩,下巴伏在桌面上,手里捏着两张扑克牌,慢慢翻开,嘴里小声嘟囔着:顶!顶!顶!吹!吹!吹!仿佛那两张扑克牌能听懂他的话。一旦顶到了吹到了,阿Q会把牌用力往桌子上一拍,那得意高兴劲,远胜过摸了小尼姑的光头!倘若没顶到没吹到,阿Q会把牌往空中一扔,喊一声妈妈的,然后捋捋头发,摸摸嘴巴,抠抠耳朵,总之在土谷祠输钱后的那些小动作,这时候全部活了起来,还好阿Q没有摸脚丫抠鼻子,否则那位发牌的小姐,真的忍不住要呕吐了!
阿Q扛来这一麻袋毛老头,本打算按照老人家的革命思想,和赌场打持久战,赌个几天几夜,赢个百八十万,谁知阿Q的《论持久战》没学到家,在革命最艰苦的时候,不是撤退防卫,保存实力,而是孤注一掷,拿鸡蛋碰石头,免费按摩桑拿还没来得及享受,已经输的精光。
阿Q红着眼,瞪着发牌员,妈妈的,赌场这龟儿子,赢老子的钱,这一麻袋毛老头,只当是老子送给儿子找老婆买房子了,阿Q仿佛又回到未庄,被王胡揪着辫子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心里还美滋滋,癞痢头昏昏沉沉,竟然流着哈喇子,趴在赌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