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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people's life is a drama. " (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就是一部戏剧。) 我对儿子说。
这两句话, 起因于和儿子的一段闲话。儿子这个周末在家, 我俩中午去家门口的咖啡店闲坐, 儿子顺便看望咖啡店的那些服务员, 与她们打个招呼, 因为每次我一个人去这家咖啡馆, 她们总会问我, 你儿子现在怎么样, 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天天气極冷, 零下二十多度, 坐在暖暖的咖啡馆里, 喝着暖暖的咖啡, 一边欣赏窗外飘飞的雪花, 一边和儿子天南海北聊天, 惬意, 开心。
聊到周围朋友的一些事情, 我问儿子: 和你同租一屋的那个中国留学生怎么样? 儿子便笑着说起这个小留学生的一个小故事。
小留学生不满十九岁, 这天晚上儿子正在玩游戏, 小留学生敲他的门, 说要借儿子的ID用一下, 到酒铺里去买酒。安省的酒类商品由政府专营专卖, 年满十九岁才可以到酒铺买酒, 如果你看起来很年轻, 买酒必须出示ID。儿子看到小留学生的脸色有些沮丧, 看来心情不太好, 便对他说, 我的ID不能借给你, 这是违法的, 你要喝酒, 我可以帮你去买。于是关了电脑, 两人穿好衣服去买酒, 开了房门, 看到一个女孩背靠墙坐在走廊里。女孩看到两人, 腾地站起来, 一步冲到小留学生面前, 照着脸挥手就是一巴掌。
儿子说那一巴掌虽说不是打在自己脸上, 自己当时也懵了, 觉得这个场面太有戏剧性了, 只有在电影戏剧里才能看到。小留学生挨了一巴掌, 好像没事一般, 对我儿子说, 不去买酒了, 我和她谈一谈。过了不到五分钟, 二人携着手, 钻进男孩子小屋里去了。
女孩是小留学生的女朋友, 也是大陆来的小留学生, 经常来。二人时常吵吵闹闹, 儿子也习惯了, 从不会介入他们之间的事情。二人每次吵完, 都会跟我儿子道歉, 说不好意思, 吵得你睡不好觉, 儿子也没太当回事。女孩动手打人, 儿子却是第一次见到, 很是吃惊, 说他长这么大, 第一次见到有人动手打人, 而且是女孩子打男孩子, 不可思议。我说儿子, 在加拿大, 借用别人ID, 动手打人, 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但在中国, 这种事情属于家常便饭, 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 特别夫妻情人之间, 更不当一回事。打是亲, 骂是爱, 不打不骂是祸害! 中国教育历来就有这种观念。
于是儿子便说了开头那一句话: 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像是一部戏剧。
套用一位同事的说法, 就是多数中国人没有法制观念, 比较感情用事, 缺乏理性, 所以生活充满戏剧性。想一想贝壳村, 不也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地方吗? 分分合合, 吵吵闹闹, 聚了又散, 散了又聚, 有多少戏剧性的故事, 每天都在发生?
话说回来, 生活有一点戏剧性故事性, 才不会乏味无聊。只要不动手, 戏剧就是好戏剧, 故事就是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