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杂记（194）

    偶尔读到李商隐的诗《花下醉》：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

    记起自己曾经写过的一个梦境：

    柳绿荷红双影斜  碧波粼粼醉流霞

    暖风吹醒它乡梦  满院蔷薇不是花

    两首诗表达的情感虽然不同，但韵脚完全一样，构思和意境也有些相似。以前没读过李商隐《花下醉》这首诗，写那个梦境，完全是因梦有感，因感而作，并非仿作，实在是一种有趣巧合。

　　李商隐的《花下醉》，是一首抒写赏花怜花而陶醉流连的小诗。

　　首两句“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写出从“寻”到“醉”到“眠”的过程。流霞，是神话传说中一种仙酒，这里用“醉流霞”，含意双关，既明指为甘美的酒所醉，又暗喻为艳丽的花所醉。

    这两句是诗的第一层，时间在黄昏。

　　后两句“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将时间由黄昏跳到深夜，但依然是写对花的留恋陶醉，时断意不断，酒阑客散，正可静中细赏，酒醒神清，与醉眼朦胧中赏花别有一番风味。

    这两句是诗的第二层，时间在深夜。

    自己写那个梦境，是因为“夜来一梦，醒来记忆犹新。晌午坐在后院，思想梦中之人，似乎从未见过，苦思冥想到底是谁，又入梦境，忽然一阵暖风吹来，看到爬满篱笆的满院蔷薇，似有所悟。”

    首两句“柳绿荷红双影斜  碧波粼粼醉流霞”，完全是夜里梦境的白描写真，碧波粼粼的池塘，荷红柳绿的岸堤，飞光溢彩的流霞，两个缠绵的斜影，梦境清晰，唯有梦中之人朦朦胧胧，似曾相识又看不清是谁。当时用流霞这个词，并不知道流霞还是神话传说中一种仙酒，醉流霞完全取陶醉流霞的美丽之意。

    这两句是诗的第一层，时间在夜里。

    后两句“暖风吹醒它乡梦，满院蔷薇不是花”，时间由夜里跳到白天，它乡梦有几层意思：一指夜里午后各有一梦，二指梦境各有不同，看到满院蔷薇，方觉身在它乡，才会有看花不是花的感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两句是诗的第二层，时间在白天。

    李商隐的《花下醉》，或许也是写一个梦吧，梦里寻芳，倚树沉眠，客散酒醒，红烛赏花，一个真实的梦，只不过写得含蓄蕴藉，朦朦胧胧，虚虚实实，不露痕迹，这是李商隐诗的最大特点，我等小辈想学也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