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芸 43

       诗芸什么也不想、也不问，任由启明的指引，只要跟着他走就行，哪怕去天边也没有关系。

       他们选了最后排的位子，启明伸手从背后揽着诗芸的腰，一股暖意涌了上来，诗芸把头靠在启明肩上，一直到北碚，他们没有改变过姿势。接着，又上了去北温泉的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里是天然的温泉，也是重庆著名的风景区，除了游泳池、花园、草坪、树木、亭子，还有庙宇。他们坐在花丛中的石凳上，启明摸摸诗芸的脸，说：“泰戈尔有这样的诗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

     他心疼万分地说：“芸儿，原谅我，我们之间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看你，一脸憔悴，我的心多痛啊。今天我带你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句话，是在十几年前就该说的话：芸儿，我爱你，我在见到你的那天就爱上了你。”

     诗芸的泪水如喷泉般涌出，启明把她抱在怀里，像对小孩子一样地拍着她的背，说：“芸儿乖，不要哭，你再哭我也忍不住了。”启明的眼泪早已盈满了眼眶。诗芸用双手抱紧启明，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使劲地在他胸前转动。两人就这样抱着、哭着，引来游人好奇的眼光。启明说：“芸儿，快放开，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话。”启明拉诗芸站起来。他们在北温泉走了一圈，今天是周末，来游泳的、游玩的人很多，还有全家老小一起来这里郊游的；到处都人来人往。启明带着诗芸走了一圈，最后进了旅社，这才有了他们单独的空间。

     走进房门，启明把诗芸拉进怀里，轻轻地、深情地吻她的脸；诗芸躺在启明怀里，用含情脉脉、充满依恋的大眼睛看了一下启明，就闭上双眼，泪流满面地回应着启明的吻。启明拉诗芸坐下来，她仍是一付不管不顾、依附于启明的样子，启明拥着诗芸拉起她的手，慢慢念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魂与君同，今宵生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芸儿，是你吗，这不是梦吧。”

诗芸泣不成声，悠悠地说：“大廖，我也曾做过好多次这样的梦。现在我们正在一起，你刚刚对我说了‘我爱你’。现在，我正躺在你怀里，这绝对不是梦。”

     启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诗芸抱到沙发上，他们挤在一起。启明说：“芸儿，我们面前的问题很多，我们将来的日子还很长，得好好讨论一下。你抄的词我看懂了，我明白你的心意。我还知道你对我有气，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我的愚蠢让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你想骂我就骂吧。”他说着，脸在诗芸的脖子上、脸上磨蹭；仍然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只要他一放手，诗芸就会飞走似的。

      “我就是不明白，你说你第一天就爱上了我，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对我说？我一个女孩子，主动叫你上山、看电影、游泳，我厚着脸皮把女孩子能做的都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口，为什么？为什么啊？”诗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