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东京飞上海惟区区1081公里,但是,毕竟还是回国、回家乡,这种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的思乡情感还真不是人类的语言可以简意娱乐的。
记得读过一位日本漫画家、兼散文家的专栏连载作品集的《東海林SaDaO(禎雄)的弁当箱》一书,书中,这位在日本的大报--毎日新聞朝刊連載过40年、计13,749章回【四格漫画】的作者以其细腻的笔法描绘了“小时候,被妈妈牵着手在肉类熟食店前排队等买一种用碎肉糜做成的油炸家常食品' KOLOKE ' 时,那阵阵飘香的特有香味”,東海林进一歩写道,这是一种傍晩空腹时难以抵抗的香味,也是一种忙碌了一天后、等待开晩饭时最诱发饥肠漉漉时的一种香味...于现在,这些却成了最是诱发乡愁的一种食物。
作者只是在回想童年时、在回想离开山乡到了东京都市后的乡愁。
而我则是离乡背井、离开父母到了异国邦乡,这种深沉程度上的乡愁之恋,又该何以排遣呢?
我们的古賢曾留下了“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的千古之训。我是深信不疑的。
我这次回家乡的上海,第二天一大早漫歩在上海市南的瑞金二路上,在走过了“田子坊”泰康路、又过了231号往北,在斜对马路就是上海古籍出版社的一条毫不起眼的弄堂口,眼前出现了有家取名“天天见面”的朝食小摊位,里面除了有供应上海庶民风味小吃的糯米粢饭团外,还有阿拉最感亲切的豆浆,即我们从小就是耳熟目详的豆腐浆,我顿时有些许兴奋。
豆浆(Soybean Milk),中国汉族传统饮品,最早的豆浆为西汉淮南王刘安制作。将大豆用水泡涨后磨碎、过滤、煮沸而成。豆浆营养非常丰富,且易于消化吸收。与西方的牛奶不同,豆浆是非常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食品,广泛流行于长三角地区,是该地区比较有名的早餐。咸豆浆之于江浙人,就如胡辣汤之于河南人,豆汁儿之于北京人,...(百度)。
有没有咸豆浆?我问。
有~,店主回答。
可以加1根油条吗?
我们已经放有一些油条片,若你另外要再加,当然可以,老板娘说。
咸豆浆里面还有些什么呐?我问。
我们的咸豆浆油条,已经放有一勺醋一勺酱油, 一把葱花, 你有要求的话,还可以撒些榨菜末、虾皮、葱花,另外加费就还有些紫菜末, 加一小匙辣油和兑了一点醋的鲜酱,那么,豆浆1碗8块5、油条1根2块,我们煮得烫嘴, 保证你满意...
此时候的我,脑海里出现的是何以遣乡愁,唯有杜康?还是豆浆?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当然不是杜康而是豆浆啰!
其实,在这可以堂吃豆浆小舗的对马路,就是上海古籍出版社。这家成立于1956年11月,前身为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6月改组为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78年1月重新又改名为上海古籍的出版社,与我的家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1961年,上海出版系统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原地址上建立了上海出版文献资料编辑所,主要工作是搜集、整理、编辑近现代出版资料,从事出版史料的搜集整理工作;也准备计划过编辑出版一个《出版文献资料》丛刊,家父从郊县接受右派的改造后,未能回到原来的机关,而是进了这个蒙张春桥先生抬举、看得起,点名叫为“人少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的小小的编辑所。
在出版文献资料编辑所,同仁们作过积极的筹备,组过很多文稿。但好事多磨,几经折腾,又迎来了个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于是,那些老编辑、老出版工作者又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再踏上一只脚;机构更被砸得稀巴烂!筹备的刊物,当然一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当年的老编辑尚丁在他的《品书录--出版史料读后》 一文中写过,胡愈之先生说过:“每次革命运动,出版工作都走在前头。” 历史告诉我们:解放前革命出版事业的战斗历程,也就是书店刊物被查封,职工被逮捕杀害的苦难历程。党的革命出版工作者,历尽千辛万难把革命的进步的书刊编好,印好,发行出去。中国革命之取得胜利,当年在思想战线上的一个方面军--出版界,是有过重大贡献的。出版界这些可歌可泣,不怕牺牲,英勇战斗的事迹,是完全应该记载下来,作为后人的教育材料的。
特色,是出版物的生命。那些没有自己特色的出版物,终究会被证明是没有存在价值的。
何以遣乡愁,唯有豆浆?是的,唯有豆浆。
一边品尝遣乡愁的豆浆,一边眺望斜对面出版文献资料编辑所原址的上海古籍出版社,犹如兑了一点醋、放有一勺酱油、一把葱花、一滴辣油的咸豆浆,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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