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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腾讯网历史频道
本期责编:谌旭彬
《1942》电影里有一个镜头: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在飞机上巡视河南灾情,要求日军以军粮赈济中国灾民。军官们疑惑不解:“……可是他们是中
国人啊!”冈村说:“别忘了,他们首先是人!”日军对灾民的救济情况究竟如何?
刘震云:“一九四三年,日本人开进了河南灾区,这救了我的乡亲们的命。”
关于日军对灾民的救济,刘震云的纪实作品《温故一九四二》里表达得更加极端:“……河南人没有全部被饿死,很多人还流传下来,繁衍生息,五十年后,
俨然又是在人口上的中国第二大省。当时为什么没有死绝呢?是政府又采取什么措施了吗?不是。是蝗虫又自动飞走了吗?不是。那是什么?是日本人来了。一九四三年,日本人开进了河南灾区,这救了我的乡亲们的命。日本人在中国犯了滔天罪行,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但在一九四三年冬至一九四四年春的河南灾区,却是这些杀人如麻的侵略者,救了我不少乡亲们的命。他们给我们发放了不少军粮。我们吃了皇军的军粮,生命得以维持和壮大。当然,日本发军粮的动机绝对是坏的,心不是好心,有战略意图,有政治阴谋,为了收买民心,为了占我们的土地,沦落我们河山,奸淫我们的妻女,但他们救了我们的命。”
但事实是,刘的家乡延津早在1938年就沦陷了,他的“乡亲们”恰恰饿死在日军统治下
《温故一九四二》这篇纪实作品,以刘氏对自己家乡河南省延津县1942-1943年饿死人的情形的调查为主轴,辅以各种历史档案文献构筑而成。刘氏在作品中引某“四九年之前的县书记”的回忆,称其家乡延津县饿死人“总有个几万人吧”。但刘氏始终没有告诉他的读者,他的家乡延津县,早在1938年就沦陷了。他在延津县的“乡亲们”被饿死,与国民政府并无关系,所谓“一九四三年,日本人开进了河南灾区,这救了我的乡亲们的命”,纯属胡说八道。1943年,日本人也没有“开进河南灾区”,此一时期,国军的防线并未有过大幅度的后移。日本不但没有“开进来”救国统区灾民们的命,连沦陷区灾民们的命,也没有救。
沦陷区的灾情同样严重,日军没有主动放粮的记载,伪省府也无力救灾
回到冈村宁次。笔者在《冈村宁次回忆录》里没有查找到冈村曾前往河南巡视灾情的记录。电影里的这个桥段,当属杜撰。但冈村在1942-1943年中原大饥荒期间,确曾有过个人捐款,具体捐款数目,笔者看到两种,一种说是8万元,另一种则称是2.5万元。至于日军在河南“以军粮赈济中国灾民”,笔者也未查
阅到任何史料。但在同属冈村宁次管辖的山西沦陷区,1943年也同样灾情严重,日军并未主动放粮,偶有放粮的记载,也是在受到灾民攻击之后的应急举措——
譬如“正太路阳泉车站为日军粮食集中地,1943年3月,各地灾民数以万计先后集中到阳泉车站。在(中共)城工人员的组织下,进行向日军要粮斗争,捣毁日军粮库多处。阳泉灾民300余人,从3月20日起包围了日军司令部3天,迫使日军将抢来的粮食拿出一部分分给灾民。”(《山西通志》)
日军未曾放粮,当时主持河南沦陷区政务的伪河南省政府,在救灾工作上也乏善可陈。1943年3月上任的伪河南省省长田文炳,素有清廉、干练的名声,长期与中共保持秘密联系,据田氏的女儿田淑平回忆:“1943年,河南省闹蝗灾,人民纷纷逃难到湖北、安徽等省。这些邻省不愿接纳灾民,田便以省长身份同两省协商。几经周折始得应允灾民入境。这虽不能根除灾民的疾苦,但相对来讲减少了一些灾民的死亡。同年秋天,田还筹集粮食赈济灾民。”田氏在沦陷区救灾
方面最为人所称道的,是他“令从开封到海州(连云港)对开一列火车,专供灾民携故衣登车去徐州一带换回玉米等物,以解粮荒,不使饿死。”田氏的救灾举
措仅限于此,因为粮食全部掌握在日本军队手里,在秋收之前,除了把灾民输送出去,田氏别无他法。而在田氏上任之前,据谢伟思1942年11月的观察,“在日军占领区,没有进行任何救济工作”,谢氏的这个观察应该是准确的,田文炳之前,伪河南省省长是陈静斋,此人盘踞河南四年,恶名远播,据曾任伪河南省宣传处长的刑汉三回忆,此人“在职的时间大约比田多五倍,但坐在办公室办公的时间可能还没田多”,清廉、干练的田文炳尚且救灾乏术,无心民瘼的陈静斋当
政时期,救灾工作开展得如何,自然可想而知。沦陷区此一时期饿死多少民众,因在日军控制之下,并无数据,但可以参考丁玲1944年的《一二九师与晋冀鲁豫边区》一文,该文援引晋冀鲁豫边区的统计数据,称“太岳区由豫北各地逃来难民前后不下二十万,太行区也吸收了四五万外来灾民”,豫北全部属于沦陷区,在日军严密防范沦陷区难民外逃国统区和共占区(日军此一时期壮丁紧缺)的前提下,二十万灾民越过封锁线逃亡到中共根据地,已是一个相当大的数目。其他逃往更广阔的东部沦陷区及国统区的灾民,更不知有多少了。重庆《新华日报》1943年2月16日即曾有名为《豫北敌占区民众水深火热,灾情严重多易子而食,
敌多方榨取裹粮而去》的报道。
(XYS2012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