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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立春,电话一响我就知道是闺蜜报春来了。像往年一样,立春对她来说,是个周年,今年是20年。“20年了,多快呀!”我这边应付着。20年前的立春,闺蜜把自己嫁出去了。一无反顾地冲进了围城。年年这个时候的,我们的谈话就像是面对着一面锦旗,闺蜜在给自己不俗的表现记着大功。
闺蜜是个太有个性的女人。她很边缘。雅俗兼及。琴棋书画,当白领做学问她行;抽烟喝酒,侃山扯皮她也能应付。20年前,二十八,九的大姑娘还不嫁,那就成了人们餐前饭后的话柄,三个人能分析出二十种可能性来。其实,闺蜜心并不高,只是书读多了,爱,尤其是有诗意,有情调的爱,成了特复杂特神圣的一件事,不能轻易把自己交代出去。那年月, 没有剩女一说,可是,父母着急呀!闺蜜身边不乏男人,都是不错的玩伴儿,玩雅的有, 玩俗的也有,“托付终身”,太庄严,闺蜜永远避重就轻地调侃一下而已。三十过了,不能不严肃了。于是,闺蜜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见面”。闺蜜没有设一个框框,比她个儿高的她见,比她矮的她也见; 比她学位高的她见,比她低的也见。谈十分钟就散伙的有,也有一聊就聊好几个小时的,不就是侃吗?
终于有一天,闺蜜向全世界宣布,“我要结婚啦!”。她说她选了一个让她不讨厌的男人。后来, 她的先生还半开玩笑地说 “对我的评价就这么低吗?只是不讨厌?”。闺蜜很认真地转向他“不招人讨厌是很不容易的。”
后来,闺蜜就计划着给她妈生个孩子,因为她妈太想要外孙了。她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梦要圆,还没有玩够。呱啦啦,儿子来到了这个世界,她才整明白,什么给别人生了个孩子,那孩子从落地的那一天起,就和她的生命栓在一起了。要强的闺蜜告诉我,这个小生命让她想慢下来了,不再拼 了,因为有了理由,孩子是理由。我说,不可能。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没有必要解释。
孩子让她更女人了, 也更职业了。在“围城”中, 更女人了是好事; 更职业了,可就未必是好事。女人味的女人能让男人找到自己;职业味太重,就会让女人自己找不到自己。闺蜜的优点是能分辨出什么是机会什么不是,闺蜜的缺点也是太能分辨出什么是机会什么不是, 而且抓住它。 一个机会,让她往前走一步; 一个又一个机会,就逼着她只能走, 不能停下来,甚至不能慢下来。站在半山腰上的她,看看下面,不能往下溜,因为那样会摔得很惨; 再往上看,看不到顶峰,只有磕磕绊绊的路。闺蜜说, 她一个人在外学习的时候,就像在路上赶路的人,她不知道她梦想的“诗意”“情调”在何方 ,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门心思往下一站赶。闺蜜从不抱怨她在一个人赶路,因为她说,她决定走进围城的时候就把赶路和围城分开来了。闺蜜说,在路上的感觉,有时很好,因为她有着希望,她说她害怕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到站了,或是,这就是顶峰,是终点,你到了。
不经意间,在围城里20年了,闺蜜调侃着说:没有像钱钟书先生说的,在城外时想进来,到了城里又想出去。只是,如果一个人拒绝进入这个围城,那他/她就会被归入生理,心理“不正常”一类。进来了就变成“正常”人了。
“来世,你还做女人吗?”我半认真地开着玩笑,“不想了,来世想当回植物,像棵树之流之类的,站在那,看着人们围城里,围城外的折腾,没准儿,能看明白。”
“哈哈,我得珍惜今生今世了。”我不无遗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