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明·
二00八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法国作家,以其长篇小说写作的缘故,我曾有机会在几年前见到他,并为他拍照。还有另外一位作家是法兰西院士,我就更熟悉了,那就是道赫麦松,这位小说家从来不写诗,一句都不写。至于毕加索,生前和许多诗人作家打交道,他本人也写些东西,但从为没有人认为他是作家。
毕加索是一位画家,同时也是一位雕塑家,是罕有其匹的天才。
说起来,欧洲的雕塑应当从古希腊开始再往前追溯也不妨从古埃及说起。这些我们都可以从卢浮宫看到,但是正如鲁迅所说,好的律诗到唐朝已经作完。
真正伟大精美的古典雕塑已在希腊时期全部完成。文学复兴时期的大师们如米开朗基罗决不在于古希腊雕塑的技巧再现。至于古代中国的雕刻,虽然也有过极其辉煌的一页,但是从秦始皇兵马俑的大量雕塑看和同期或前后期希腊雕塑相比,风格完全不同。
现在可以在世界各大博物馆看到的古希腊雕塑都已经达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人体解剖雕刻技巧,材质选用,都绝无暇疵,堪称典范。有些作品在梵蒂冈可以看到。宗教在欧洲无疑是影响了雕塑,犹如中国的云冈石窟佛像雕塑。但是更久远的年代甚至连断臂的维纳斯也不曾给我们留下,早已灰飞烟灭。我们见到的是青铜器,是大理石雕刻,是玉雕石雕等等。
我们当然可以一再探究为什么中西古代雕塑如此不同,中西古代绘画如此不同,中国传统绘画是平面的,而西方很早就强调解剖和立体造型以及光和影等透视表现。我们还可以一再探究为什么西医是一门普及到全世界的科学,而中医至今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科学系统全面地解释。
和研究过医学解剖的达芬其一样,毕加索在早年掌握精确素描技巧,也是要研究人体的。但是他的绘画是继承了赛尚,而不是最后一位古典大师威廉姆布格候。毕加索的雕塑和继续了古典,文艺复兴艺术风格的罗丹也根本不同。
毕加索的雕塑最初有人物,也有动物。他雕塑过抱着山羊的人,也有为山羊单独雕塑的形象,手法和其绘画风格相对应。当他的绘画进入立体派风格时期,其雕塑作品也多以立体几何形体为主。那些方和圆的还有其它开头的立体组合十分简练也相当纯朴。这种返朴归真的创造后来影响了家具设计和建筑造型设计,其意义是深远的。
毕加索比较重要的动物雕塑有猿猴,也有山羊,比较生动十分可爱。牛的造型也不少,有用自行车把手做牛角,座椅做牛头的组合,简单而又奇特。他的目的在于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他曾把画框斜着挂在墙上,对朋友们说,这样一来所有的观者都会注意反常的挂法。
毕加索有一部雕塑作品是用齿轮,铁棍,螺丝等工业机器部件组成的构成少女与女人形象。风格独特,十分美观,还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后来受到他这一风格影响而创作了大量金属焊接雕塑作品的是生活在法国的意大利裔的凯撒。法国电影奖座形象正是凯撒所设计,是长方立体各种废金属条挤压成的形像,令人爱不释手。
毕加索和后来的凯撒用工业废金属零件做的艺术品和那个时代各种雕塑风格作品,改变了传统希腊式风格蔚为风气,如摩尔的作品,又如一九一七年杜沿以现成瓷器为作品,大有惊世骇俗,举不惊人死不休的气概。细索的作品也恰好是这样得益多师又自出机杼塑造出各种各样的立体作品。
毕加索也有许多金属丝制作的雕塑艺术品,粗细大小不等,承袭或相对受到影响的有很多艺术家。例如同是来自西班牙,现在生活在巴塞罗那的达比耶斯,他的基金会博物馆楼顶就是乱钢丝造型的雕塑艺术品,他把一摞碟子摆在那里也是雕塑艺术品。艺术家的观念完全没有禁忌。又如为中国奥运村设计制造长达百米的雕塑组合作品,是比利时著名雕塑家斯塔贝尔和中国助手共同完成的作品。全部和纽结在一起的钢丝綑制作,既是现代艺术品,又不失五环奥运人体造型表现,这一灵感来自各路现代西方雕塑风格和布鲁塞尔小摊儿中国铝丝工艺品的启发。
西方的现代雕塑不可避免地影响到在巴黎的中国艺术家熊秉明,他既搞书法又搞雕塑,他曾为中国文学馆制作鲁迅面部雕塑。王官的部份完全被刮掉,十分引人注目,直接地或者是间接地继承了毕加索等艺术大师们的造型美学观念。
其实,毕加索的雕和塑是有所不同的。他还制作了大大小小大量的陶瓶和陶罐,上面绘有图案,然后经过烧制涂磁,十分美观,为博物馆和收藏家所珍视。
毕加索的一生绘画和雕塑作品有几万件,件件都是宝,也是一笔巨大的艺术财富。他不断变换创作手法和题材风格,触及造型艺术的多种门类,和我们认识的一些只写小说不写诗,或只写诗不写其它形式作品的一些法国作家诗人们完全不同。
□ 寄自比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