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考试时我头脑一片空白

【困扰疑惑】

咨客：初中女孩，在补习班答卷子几乎是满分，一到学校考试，就会头脑空白，看着题目熟悉，但是不会做答，因“惧考”来访。

【案例】

1.  咨询师S：你好，我是S博士，你今天来做咨询，有哪些问题希望得到帮助？

2.  咨客：我认为我可能是惧考吧。我在辅导班里，考试基本上都是满分，后来在学校，一考试，脑子基本上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卷子上面会的也写不上去。

3.  咨询师S：恩，那你以前有过这种类似的情况吗？

4.  咨客：以前没有，是上了初中以后才有了这种感觉的。

5.  咨询师S：那你感觉这种变化跟什么有关？

6.  咨客：恩，小的时候父母从不管我的学习，只要我健康成长就可以了。上了初中以后，我遇到一个非常好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他教给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我就觉得如果学习不好，就对不起父母，这样说，好像是感觉为父母学习一样，但是我觉得，如果学习不好，真的是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可是，我就是因为数学成绩太差了，现在把英语和语文的成绩都拉下来了。

7.  咨询师S：你的数字成绩很差，因为去补数学，所以英语和语文的成绩也被拉下来了，是这意思吗？

8.  咨客：是。

9.  咨询师S：那你刚才说一到考试的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你感觉自己当时紧张吗？

10. 咨客：我觉得我考试也不紧张。上一次我们竞赛，选的是年级前30名，我的成绩是中下等的，当时是考那些学习好的人，不是考自己的，结果我的成绩比那些参赛的人还要好。

11. 咨询师S：那你自己现在看来，你考试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是什么原因呢？

12. 咨客：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上小学的，就是那种天天玩，不学无术，我家里人也不怎么要那个分数，但是我自己上了初中以后，我发现，即使家里不要，学校也是要的。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他们就给我参加补习班，但是效果一直不好。上初中以后，我妈妈就跟我说，等我们原来的那些同学，以后都上大学，有好的工作了，而我还呆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想到这些，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暑假，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还找到了一位很好的家教，她帮我补习了一暑假的数学课，每天给我讲课本、做题，后来就觉得很容易了。可是现在，一说要考试，我心里就发毛，尽管我的家长从来不给我压力，也不批评我，只是给我指导，但是一提到考试，我的心里就特别的害怕，可能是我自己太看重分数线了。而且这个习题当时讲完让我做我都会，可是过半天或是一节课，我对知识就又模糊了。还有，我在考场上，特别喜欢幻想。我写完卷子有两个毛病，一个是不爱检查，我写的时候速度很快，我也不检查，就那在幻想，我学习好了以后怎么样，上台领奖什么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13. 咨询师S：恩，现在我们知道了很多的信息，我来总结一下，你看看是不是正确。第一，你是一个非常上进的孩子，想把学习学好，为了能够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为了能离开小县城，有更好的发展。你知道，一般来讲，有两种办法能离开农村、小县城这样条件不太好的地方，一个是通过好的成绩，另一个就是有很多钱，跑到大城市里去投资。所以，听起来，你的想法是非常好的，通过提高成绩离开小县城，报答父母。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我理解的对吗？

14. 咨客：对。

15. 咨询师S：第二点，我觉得也非常好，就是你家里还有一定的资源。当你学习不好的时候，还可以让你去上补习班。但是在这里你提到了，补习班的效果不是最好的，补习班比学校好，个别老师辅导效果是最好的，也就是说一对一对辅导的效果好于补习班，补习班的效果又好于学校。因为学校里，孩子多，老师顾不过来，不能总是单独照顾你，到补习班里就会更重视你一些，一对一的辅导会比补习班还要重视，好像你在这样的一对一辅导的环境里进步、收获是最快的。这一点，我听的对吗？

16. 咨客：恩，对。

17. 咨询师S：好，第三点，你不是所有的学科都学习不好，不是智力方面的问题，你和我的对话也是对答如流，语言表达也非常好。但是，很明显的是，你是数学不好，英语和语文比数学好，花同样的时间或是更多的时间，你学习数学效果总是不好，学习英语和语文就会容易一些，我的理解对吗？

18. 咨客：对。

19. 咨询师S：恩，那是这样，数学是靠抽象思维能力，有的人那根筋就特别通，这方面学的特别好，有的人学起来就比较费劲。我是刚好和你相反，我是数学特别好，高考基本上打满分，但是我的语文就只打60多分，不太会写作，也没有文学色彩。我想问的是，你现在上初中，将来上高中，学校里的制度还会是文理分科吗？

20. 咨客：是。

21. 咨询师S：那你最后的想法是想成为一个数学家，学习统计、财会这方面，或者是你想学文学，就是你比较擅长的这个，还是你现在还没有想清楚要学哪一种？

22. 咨客：恩……我这个人比较有干劲，对于自己的弱势，我肯定会努力，我觉得我肯定会选数学博士一类的。

23. 咨询师S：恩，知难而进，努力要做成比较困难的事，这个精神是对的。但是我还是想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除了自己跟自己较劲、跟别人较劲，你做过相应的评估吗。假如没有学习不好这件事，没有这个压力，你是喜欢做跟文科有关的专业，经济管理、记者、主持人这些，还是你喜欢跟数学有关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过完全按照你的想法，未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24. 咨客：恩……有关于数学的吧。

25. 咨询师S：咱们今天谈了很多关于数学的事，因为你数学学得不好。现在就是全天下的工作都让你自由挑选，你想选哪一个？

26. 咨客：恩……律师！

27. 咨询师S：再让你挑第二个呢，律师做不成，你还选什么？

28. 咨客：可能会是播音主持把，因为我在学校是播音团队的。

29. 咨询师S：挺好的主意啊。那如果再让你选第三个呢，现在全国没有无线电了，主持也做不成了，你还想做什么？

30. 咨客：下一个可能就是美术了。

31. 咨询师S：美术你想做什么。当个美术老师啊，还是你想去街头卖画啊，还是你想当个艺术家，画一些东西放到博物馆里面？

32. 咨客：我比较喜欢自由一点，把自己的画放到博物馆里，我觉得那可能不太适合我，我可能会选自己画些画儿，如果谁喜欢的话，可以拿走的。如果自己画画真的有那么多人都想要的话，可能对我来说还是一个鼓励。

33. 咨询师S：那我现在挺清楚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当让你自由挑选你的职业的时候，前三位你挑选的都是跟文学、艺术相关的职业，完全跟数学没关系，这点你注意到了吗？

34. 咨客：恩，是。

35. 咨询师S：对，这些事情往往是你的兴奋点，你最喜欢做的事跟你现在不擅长的事，恰好是不矛盾的。矛盾的事情是，我只有一条腿，但是我非要去跑马拉松，这样就难了。你现在不是这样，正好你想做的事就是你的爱好，你的长处，这完全不是一件坏事。

36. 咨客：恩。

37. 咨询师S：现在涉及到这么一个问题，高考的时候，假设你数学考100分，语文考60分，加起来是160分，这并不优秀，但是两门都考80分，加起来也是160分，那努力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所以偏科就有这么一个坏处。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高考的策略的问题，因为高考是按总成绩算分，不是按单科成绩计算，所以我们需要研究一下该在哪门学科上下多大的功夫，使得最后成绩可以上你喜欢的大学、喜欢的专业。现在你回去就要和你的咨询师、家长商量一下，因为咱们国家现在还是文理分科，你的长处又在文学，未来的工作你又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往往是你最喜欢的工作你可以干的长久啊。现在呢，你是数学成绩不好，你有一种想要跟它较劲的想法，非要把它学好，当个数学博士，那这种想法就比较麻烦了。我觉得你现在不该和数学较劲，得和大学较劲。怎么做能让你最容易考上大学，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未来能找到好的工作，这些决定了我们现在要干什么，花多大的力气去做，而不是因为学不好就一定要把它学好，把失去的荣誉争回来。这些就是我首先要跟你讨论的，你的长处在哪里，现在我们国家的制度还是文理分科，另外你现在最想干的事不要跟你一生要从事的职业相违背，你努力学习了半天，跟你想做的职业没什么关系，那你学完之后就会很失望了。

38. 咨客：恩。

39. 咨询师S：第二个呢，你的弱项是数学，你又特别适合一对一的辅导，找专门的老师，来帮助你一对一的辅导数学，你不适合“大拨哄”，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老师的环境下，你比较吃亏，学习和进步都比较慢。而且你家里还有一定的资源，父母还不给你压力，这看起来都非常好。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你也是因为这个来做咨询的。那我想问你，考试的时候，你摸没摸你的脑袋和手心，有没有出冷汗的时候？

40. 咨客：有啊，每次考试的时候都是这样。

41. 咨询师S：那你的心脏跳的快不快？

42. 咨客：快。

43. 咨询师S：你数过吗，大致的频率，你感觉是那种“砰、砰、砰”，像打鼓一样的吗？

44. 咨客：比刚才您说的还要再快一点吧，因为考完试，就是手脚冰凉的，整个身体都已经麻木了，没感觉了。

45. 咨询师S：恩，那你考试之前、走进考场之前，没有这种情况是吗？

46. 咨客：恩，一进考场就有这种感觉。

47. 咨询师S：恩，那我知道了。你晚上睡觉影响吗？当天考完试回到家里能睡着觉吗？

48. 咨客：我考完试以后，把卷子交到老师那边，我自己就是不管考得好坏，我认为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都是再认真地准备下一门考试，回去一般都是在复习。不管最后出来成绩有多差，我都还是能够乐观地接受，因为我的成绩从小都不太好嘛，自己也习惯了。我的家长也替我请我家教，但是我都已经把他们气走好几回了。

49. 咨询师S：气走的原因是什么？

50. 咨客：可能是因为那些老师觉得我太笨了吧。当时他们谁都没有像我刚才说的那位老师，就是效果特别好的那位老师那样教我。当时也是一对一的，但是他们就是不停地让我做卷子。

51. 咨询师S：他们觉得你太笨的学科不是英语和语文，还是数学对吗？

52. 咨客：对。

53. 咨询师S：对，我听明白了。就像我刚才讲的，有的人就是这根筋不通，这不是坏事，你看我就是特别能讲，其他的都很笨，这就是人跟人的长处不太一样。你看我画画，别人都觉得是太笨了，怎么画都不像。这个都不是问题，关键的是，我们现在需要把大的方向定好，你未来想做什么，为了应对高考，我们应该用多大的力气在各门学科上。因为高考是按总成绩算，即使是数学考100分，但是你刚才说了，因为补数学，语文和英语都拉下了，那这样就麻烦了，假设你数学考100分，英语和语文都是50分，那总成绩是200分，但是如果是语文和英语都是100分，数学是50分，那总分就是250分了。这就是关于高考策略的事情，你可以回家再跟你的父母商量，我想他们都会明白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的，你刚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你考完试的时候，晚上你睡觉好不好？是不是晚上也睡不着觉、胡思乱想？

54. 咨客：我睡的是非常香的，根本就不想考试的事情。不管考得有多差，如果接下来还有考试的话，我会很用心的准备后面的考试，之前考得好坏，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需要抓住后面的就可以了。

55. 咨询师S：也就是说你当天的考试成绩不好，不会影响你晚上睡觉，不会影响你后面的发挥是吗？

56. 咨客：对，不影响。

57. 咨询师S：你心态这么好，这是好事啊，你有没有想过像我这样，以后做心理医生啊？

58. 咨客：这个没想过。我一段时间根本就不知道我将来做什么，因为我是播音团队的，我的老师希望我将来做播音主持，我的写作能力也不错，我的父母希望我能当个作家，我画画也不错，但是从来都没有学过，我奶奶希望我当画家，但是我自己一直看好的都是律师这个职业。因为，从小我家里就有很多关于法律的书，经常会看。

59. 咨询师S：哦，那我听出来，你是家里的环境对你有些影响，那你喜欢文学、喜欢法律这事，是受家里什么人影响啊？

60. 咨客：没有，我家里都没有写作、画画这些基因，但是因为我小时候经常闯祸，就是那种小祸不断，也经常大祸闯，我的父母就总让我写检讨书。

61. 咨询师S：哦，你的作文能力是通过写检讨书练出来的。

62. 咨客：对，而且我喜欢看作文。

63. 咨询师S：那你想过以后当律师，为那些犯错误的孩子辩护吗？

64. 咨客：这个倒没想到，我想当律师，自己说不出原因，就是喜欢，以前就是觉得很好玩，嘴很快，很适合当律师。

65. 咨询师S：恩，你比较适合辩论，对，你和我的对话都是对答如流，不像是初中的孩子。律师是能讲，律师还为人伸张正义。我觉得你要是将来做律师，有两点特别好，一个是写作能力很强，当律师，要写呈子，需要很多写作能力，再加上你比较会辩论。另一个呢，你小的时候经常惹祸，自己有切身经历，长大了以后，你再遇到那些闯祸的孩子，你就能帮助他们说一说、辩论辩论、争取利益。所以你说，你想当律师，那这些事你将来都能做，当记者也能做这些了。

66. 咨客：恩。

67. 咨询师S:那我觉得你这些都做得特别好，好像目前稍稍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好像你专门跟数学过不去，你的数学基础不是很好，总是学不好，这我听明白了，关键是我们怎磨对待它。你肯定不能放弃数学了，高考的时候它也是其中一门，另外它训练你的理性思维、逻辑能力，数学是肯定不能放弃的。但是你的所有的精力、重点、资源是不是都放在这一科上，高考是很多科目的综合了，这个事得跟你的父母回去商量。

68. 咨客：恩。

69. 咨询师S：那你的长处、想法、资源，我现在都听得很清楚了，下面，也是你很关心的，就是你的考试焦虑的事情怎么解决。有这么几件事你能做，因为你现在是初中，不是马上要高考，所以还是有很多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第一个，你要学会一些放松的方法，你这个焦虑就叫“考试焦虑”或是“表演焦虑”。比如，像我经常会想到去海滩，想一些美好的事情，闭上眼睛，这些能让我放松下来，或者是深呼吸能使人放松，那你的咨询师可以下次教会你这些技术或帮你找出其它能使你放松降低焦虑的方法。以后每到考试之前，你先练一下，就会放松了。如果是考试过程中突然紧张了，别着急，你不是每次都能提前答完嘛，答完你又不想回头检查，那不要紧，你就每隔半小时，做一下放松训练，这个你得提前练好，不是到了考场临时想。所以你是把考试省下来的时间，放到放松上，这样就会使你的焦虑降低。第二呢，如果是尝试了这些技术，还是没有效果，这个时候可能就要涉及到药物治疗了，得跟这方面专业的医生讨论一下。有三类药可以治疗这个问题，我今天不是给你诊断，也不是给你开药，而是之后你还要和你的心理医生讨论。一个药是β受体阻断剂，这个药得提前尝试，不能最后一天要考试了再用，多大的计量需要提前尝试好；第二个是安定类的药物，也是要控制剂量，不能吃多了，考试的时候睡着了，那醒来以后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嘛”；第三个是百忧解类的药物。第一个效果是最快的，时间更充裕的话，可以尝试百忧解类的。这是药物的治疗，那我今天跟你讨论这些，不是要让你知道这些药名，最重要的是告诉你，解决你的问题，除了那些心理学的干预手段要首先尝试以外，如果实在来不及了，考试特别重大的时候，别忘了也可以有这种药物的治疗选择。你的这个问题，90%以上都可以治好，别担心，而且也没有影响你的吃饭、睡觉，这都很好，就是焦虑不严重的人，但是一到考试就出现这个问题，就是所谓的表演焦虑。我刚才讲的这些，不是让你今天都要记住，今天都做决定，目的是让你回去再跟父母、咨询师商量。我刚才讲的这些事，大致上你听懂了吗？

70. 咨客：听懂了。

71. 咨询师S：那你觉得这样的讨论对你有帮助吗？

72. 咨客：有。

73. 咨询师S：恩，那还有下一步更重要，就是还要跟你的咨询师和医生保持联系，这样能知道你后续的情况，回去还得去试嘛，咨询师可以教你一些常见的放松的技术，对你哪个最有效，得去尝试才知道。但是，你今天有两件事非常好，第一个非常勇敢，对答如流，跟我讨论的时候，你都无不逊色，所以你去做律师，是有这个优势的。第二个，就是你的动机非常纯粹，为了换一个生活方式，为了孝敬父母，这都非常好。另外，你家里还有些资源。最后呢，你的这个病根本就不是大病，很多人都有你这个问题。学习除了要掌握方法外，还要有策略。方法是把不会的学会，策略讲的是，该把精力放在哪，该放多少，这些人在年轻的时候往往看不明白，这些要多征求父母和专业人士的意见，这样好吗？

74. 咨客：好。

75. 咨询师S：你还有什么要问我们的吗？

76. 咨客：恩……就是我觉得，我妈妈也觉得，我小的时候对数学老师就有排斥感。原来那个数学老师，如果是考的不好，或者是违反纪律，他会拿一个小棍打我们的手心，所以我对数学老师从小就有一个排斥感。从小到大，数学老师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个了，成绩一直都是那种中下等的，根本就没有提高过，自从遇到那个家教后，学习成绩真的大有提高。回到学校，再看到我的数学老师，就觉得特没劲，她以前也经常跟我们开一些玩笑，原来我还觉得她很幽默，很风趣，结果现在再看来就感觉枯燥无味，学习也感觉枯燥无味，想找一些有刺激的东西。

77. 咨询师S：对的，数学本身就会让人感觉枯燥无味，因为都是数字。我想有两种情况，有的人是因为恨数学老师而恨数学，有的人是因为恨数学进而恨数学老师。你的情况听起来像是后者，数学本身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这么多的麻烦，所以跟老师也处不好关系，你能认识到这事，挺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千万不要把洗澡水跟孩子一起倒掉”。这玩笑什么意思呢，就是咱们恨数学老师，但是不要因此恨数学，因为数学可以帮你开启智力、锻炼科学的逻辑。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想办法找一个你刚才说的偶像的老师，找这样类似的老师，跟老师讲清楚，我的基础不好，我喜欢你能耐心或者是怎样，但是数学不能放弃，要爱好，因为它对你的未来能够产生非常良好的影响，但是不需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那里，说过那句话吗，“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这个也是一样，因为会影响你的高考。你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好，最次的情况也是得喜欢数学，不喜欢某些数学老师，最好的是二者都喜欢，老师不好，可以换一个。谁也不喜欢老师说你笨，但是你还有长处他没有看到，数学老师不知道你有文学、艺术长处，所以不要把他的话当真。记住一点，别人的话不会伤害你，当你把它当真了，它就会伤害你，听懂这个道理了吗？别人说我们笨，我们并不笨，我们认为自己笨了，那才是真完了。

78. 咨客：听懂了。

79. 咨询师S：我们都没法控制别人都讲好的，但是我们能控制自己看待这些话的心态。今天我们讨论的这些，回去之后，你再和你的父母、咨询师讨论，咨询师会把我跟你讨论的具体建议，再传达给你和你的父母，你看好吗？

80. 咨客：好。

81. 咨询师S：那祝愿你能够学习顺利。

82. 咨客：好，谢谢。

【咨询思路】

一. 诊断：

本案例中，咨客的主要症状是参加考试时、在考场里，心慌气短、额头和手心出冷汗、大脑出现空白、不能顺利完成考试，是考试焦虑或表演焦虑。咨客尚未影响睡眠和饮食，亦没有广泛焦虑的情况，如对自己未来担忧、紧张门有没有锁好，是否安全等，即焦虑症状无泛化。

二. 咨询思路：

1.  分析咨客问题的根本原因：同样是考试成绩不好，原因可以有很多种。除学习能力，学习投入的时间以及获得的知识程度这些大家通常关注的问题外，还有可能是临时性的表演焦虑，即精神状态方面的原因。抓住咨客的表述细节，发掘出问题的根本，并提供相应的解决方案，是帮助孩子提高考试成绩的关键。

2.  发掘咨客过去的成功经验：在对话中，我们发现，咨客参加补习班的效果优于学校里的，一对一家教的效果又优于补习班的。在咨客家庭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咨询师可鼓励其继续采用一对一家教的策略，以起到提高学习成绩的效果。

3.  优化咨客学习策略：

1)   咨客学习中的主要问题是数学成绩不好，因为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学习数学上，进而影响了其他比较擅长的科目的成绩，这对咨客未来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因为高考是看总成绩的。

2)   这种情况下，咨询师可通过询问咨客的兴趣、未来的职业发展方向，使咨客看到自己的兴趣、未来职业发展方向和自己的优势是不矛盾的。

3)   基于以上两点原因，咨询师可以咨客共同探讨更加有效的学习策略，即在不放弃弱项的前提下，合理分配时间、精力，确保高考的成功，为今后一生的职业发展奠定基础。

三. 干预与治疗方案：

1.  传统方法：传统治疗考试焦虑的方法是放松训练，此方法需遵从两点原则，第一，放松的方法不是咨询师强加给咨客的，一定是咨客尝试过的、有效的。第二，放松的方法还需要反复练习、检验，是否是长久有效的。

2.  药物干预：

1)   一旦考试（表演）焦虑症状比较严重、传统方法尝试后无效，或是紧急状况、时间不充足的情况下，可以考虑药物干预。

2)   药物治疗同样需要在考试（表演）前几周、甚至是数月前，尝试是否药物过敏、计量是否合适等情况。

3)   此类情况下，首选药物为β受体阻断剂，其次是百忧解类和安定类药物。具体用哪种药需要根据时间、效果综合情况与医生讨论而定。

【案例启示】

一. 依据职业发展、兴趣、优势等综合情况，制定合理的学习策略。

每个人的爱好、天赋不尽相同，很多人因此会出现偏科的现象，文理分科的目的也是为了“因材施教”，让更多的孩子可以依据自己的兴趣和优势，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但是有很多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会因为某门学科成绩薄弱，放入过多的精力在这门学科上，出现“较劲”的情况。还有一些学生会因为喜欢或排斥某位老师，进而喜欢或排斥某门学科。这样的选择都可能会使孩子在求学、职业发展方面受到阻碍。更加理性的选择是，根据未来的职业发展方向、兴趣和优势等方面综合评估，合理安排精力，不仅能取得学业的成功，更能为将来的职业发展铺好道路。

二. 孩子学习需要有内在、持久的动力。

    孩子学习不能是因为喜欢某个明星、某个老师，选择一个专业或是行业，这样的选择往往是盲目的、随机的、不能持久的；像本案例中这个女孩这样是为了离开较差的生活环境，为了孝敬父母，这样的动机能作为一个相对持久的动力；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爱好、兴趣、一生的发展，去学习、成长的时候，这样的动力才是更加持久的、可以坚持的，也将是使人一生受益的。

    咨询督导：张道龙

撰稿、编辑：刘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