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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褪色的油布伞
在我心中,有一把永不褪色的油布伞。
那还是在十年浩劫期间,我正在口岸中学读高一。一个星期二的下午,我被班主任召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脸色严峻:“你拿了人家的伞?”一个“拿”字格外凝重,格外刺耳,而班主任座位旁边,正站着一把半旧的黄色的油布伞,也显得格外刺眼。伞的一边,站着一个细高个学生,大概就是班主任所说的“人家”了。
这把伞是星期天我从家中带来的,其时正下着小雨。第二天放晴了,我把它放在宿舍外晒了晒,晚上收回宿舍,如此而已,怎么变成了“拿”人家的?
听完我的陈述,班主任依旧蹙着眉头:“那么,既然是你家的,能不能说说这把伞里面有什么特征?”什么特征,这一下却把我难住了,一向不注意细节的我,无言以对。而此时,“人家”却把伞的特征--那儿那儿的斑点,那儿那儿的印记什么的,从伞布到伞柄,倒背如流。“人家”的证词,对我很不利,为了洗涮罪名,我又作了一次陈述, 虽然我的陈述相对于“人家”是多么的苍白。班主任只是冷冷地说了声“先放这儿吧”。
人怎么背时得如此,我委屈得要哭,虚日如年。
两天后,班主任将伞送给我,只是淡淡地说:这把伞是你家的。
我如释重负。又一个两天一晃就过去了。星期六一到家,就迎来父亲的一顿训斥:“怎么搞的?自家的伞怎么与人家搞混了,害得你们班主任大老远的,带着几把伞让辨认?”
我恍然大悟,回家时同路的邻班同学告诉我,班主任如何找他了解情况,一个高年级同学又告诉我,那个“细高个”是初中部的学生,特会搞恶作剧,还有一伙“证人”……
今天,那场浩劫已成了历史,我已在三尺讲桌前一站就是二十多个春秋,做班主任也有近二十年的历史。那一把油布伞,早已被历史“雨打风吹去”,但在我心中,永不褪色。任何时候,都不能冤枉一个学生,哪怕是“铁案”。一个教育工作者,尽管不是法官,尽管可能没有明察秋毫的眼睛,但都应尽心尽责尽力,重调查研究,这是一个教师起码的良知。
我当年的班主任,仇继杨老师,我只知他是苏南口音,至今不知他家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