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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学荣,著有《从甲午到七七—日本为什么侵华》
在中国的近代史教育中,所有的外国人都看不起中国人,而且他们随时随地侮辱中国人。
外国人瞅咱一眼、不主动和咱打招呼,是看不起中国人;
外国人连瞅都不瞅我们一眼,也是看不起中国人。
外国人卖武器给中国人,是要我们自相残杀、是看不起中国人
外国人对华武器禁运、不卖武器给中国人,也是看不起中国人
美国引进华工,是要“奴役”中国人、看不起中国人
美国立法限制华工入境,则是歧视我们,也是看不起中国人
......
......
总之,无论外国人做什么、怎样做,都是看不起中国人。
其实,依我看,根本的问题在于:我们之中有些人太过自卑,太过敏感,小肚鸡肠,所以自尊心极度脆弱,造成了别人连放个屁都是在歧视中国人的错觉。这种心理状态,我把它叫做
“爱国精神病”。
不是 “爱国精神”,而是
“爱国精神病”。
我们不妨来分析近代史上的一些病例。
1896年10月17日,英国人在上海办的的英文报纸《字林西报》(英文名:《North
China Daily News》)登载了一篇批评大清国改革滞后的文章,文章批评了大清国不思改革,是“东方病夫”,原文用的英语行文的关键词是:“......China......Sick
Man of the East......”。当年的公知梁启超,读了这份报纸之后,翻译了这篇社论。他是这样翻译的:“......夫中国,东方病夫也......”。
换言之,人家批评的是
“中国”,并非批评 “中国人”。某些 “爱国精神病”
发作的国民,将其翻译成外国人嘲笑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然后自己气自己一顿。这个案例堪称经典。
再看一个病例。1903年3月12日,大清国留日学生秦毓鎏,参观日本大阪博览会。他发现“福建展品”陈列在“台湾展区”之内
(笔者注:当时台湾为日本殖民地),于是他气势汹汹地找到日本主办方,质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把我们福建的展品放到你们的殖民地展区?你必须个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日本主办方解释说:“福建与台湾,同属闽南语文化圈,所以把福建和台湾的展品放到一起”。秦毓鎏不服,当场撒泼,说:“我不管!你必须马上将福建展品从‘台湾展区’迁出去,否则我砸你的橱窗!”
日本主办方被他吓倒了,决定让步,很配合地把展品迁走。(参冯自由《革命逸史》)
秦毓鎏有没有道理呢?问题的关键在于:此次博览会是日本人花钱举办、而且是在日本的土地上(大阪)举办的。换言之,人家在自个儿家里,爱怎么摆,就怎么摆。难道不是吗?况且,日本主办方的解释,也未必不合理。
秦毓鎏爱国,爱到了人家日本人的土地上了。这
“爱国精神病” 要发作,还要分清楚地盘才行。反感日本,不去日本就行。
还有当年陈天华的事儿。1905年,日本政府为了讨好清政府,出台一个管理清国留学生的规定,主要是限制清国留学生在校外租房子,这是为了配合清政府的情报人员调查、监控留学生中的革命党。平心而论,这事算不上什么
“歧视中国人” 。在座各位读者也是读书人出身,在中国的大中专院校,禁止学生在外租房的,屡见不鲜。何况日本政府只是 “限制”,而不是
“禁止”。
更重要的是,日本这次举动,是为了讨好大清国,如果站在官方的立场上,这甚至算是对华友好的行为。当年大清国驻日官员杨枢,对此事是赞同的。(参张篁溪《1905年留日学生罢课运动始末》)
就这样一件正常的事,硬是被留日学生扭曲成 “反华”、“辱华” 的行为。可见,一些国民的
“爱国精神病”,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再说说
“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那破事儿。人家中华民国时期上海的知名记者郁慕侠,在他的著作《上海鳞爪》里面,写的很清楚:起初,上海租界里的公园,是欢迎中国人进入的,后来,因为一些中国人在园内不守公德(《上海鳞爪》原文用词:“糟践”。估计是随地吐痰之类的破事儿),后来租界公园逐渐开始不许中国人进入。
这件事,有以下关键因素需要考虑在内:
1、当时上海租界的土地,是人家外国人出钱租下来的,是给了租金的,他有权允许任何人进入,也有权禁止任何人进入。
2、不要忘记:
“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这八个汉字是谁写的。买办汉奸狗腿子写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洋人写的。为何?因为洋人不会写汉字。
这样一看,事情不是很简单吗?就这么一件破事儿,被 “爱国精神病”
发作的愤怒青年记恨了一百年,至于吗,所谓的大国公民?
张治中也发过
“爱国精神病”。事情发生在张治中于民国年间赴德留学的轮船上。有一晚,船上举办化妆舞会,洋人化妆成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一个化妆成满清官员,穿满清官服,头戴花翎。张治中一看,“爱国精神病”
当场发病,他立即找到船长,进行抗议,说:“穿满清服,就是侮辱中国!”
那船长跟他解释说:“这是一化妆舞会而已,化装成什么的都有,都是开玩笑的,千万别认真。”
张治中不服,说:“那人必须得换妆,否则我拒绝参加这个舞会!”
这事儿,出自《张治中回忆录》第67页。
“穿满清服,就是侮辱中国”,这就是天朝大国公民的逻辑。
大伙儿说说,穿个满清官服,就是侮辱中国了吗?我们现在不是有一款很流行的叫 “植物大战僵尸”
的电子游戏,那里面不也有一个穿满清官服的僵尸吗?而且,这 “植物大战僵尸” 电子游戏还是美国人设计、开发的呢。那么,如果按照张治中的 “爱国精神病”
逻辑,这款 “植物大战僵尸”
是否有意辱华呢?我们是否应该抵制它呢?我们甚至是否应该来一场反美示威呢?
晚清官服并不等于下流。退一步而言,即便是下流,也是大清国下流,不是中华民国下流。张治中太敏感了。太小气了。
不要忘记,最早侮辱性地称呼外国人的,正是中国人。早年中国人怎么称呼外国人的?“鬼佬”、“番鬼”、“洋鬼子”。甚至现在都还是这样叫呢。不是么?“鬼”
字是褒义词么?如果人家要计较起来,这些是否算 “辱洋” 呢?
再举个冯玉祥的病例。在九一八事变爆发之后,有一天,一个日本记者到张家口冯玉祥的军营中、采访冯玉祥。那日本记者随口说了一句:“张家口的风光,和朝鲜有相似之处啊。”
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玉祥突然把脸一沉,爱国精神病发作、立即骂了那日本记者一句:“你妈是妓女!”
该日本记者非常不解,问:“我们聊得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骂我妈是妓女呢?” 冯玉祥说:“你说我们中国象朝鲜,我就说你妈是妓女!”
(参《中华文史资料文库》中国文史出版社1996年版第3卷第618页刘公武回忆《跟随冯玉祥在张家口抗日》)
我们现在回头看起来,这事儿八成是冯玉祥不靠谱。首先,日本记者和日本侵华日军不是一回事,再说日本记者也有反战的、爱和平的。况且人家日本记者都来到你冯玉祥的军营了,他怎么敢故意侮辱你呢?是找死么?
人的 “爱国精神病”
发作,力量真是无穷。
我们再谈谈吉鸿昌的病例。吉鸿昌访美期间,有一次,他到美国当地一家邮局,要往中国邮寄衣物,那美国邮局的职员说,没听说过
CHINA(中国),吉鸿昌大怒,当时在场有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好心教他,说:你若说你是日本人,你可以受到礼遇。吉鸿昌当场
“爱国精神病” 发作、呵斥那个好心人:“你觉得做中国人丢脸吗?我觉得做中国人很光荣!” 随后,吉鸿昌找一小木牌,用英文写上
“我是中国人” 五个大汉字,每逢宴会和公众集会的时候,他都佩戴在胸前。
(资料出自《内蒙古文史资料》第四十七辑《回忆吉鸿昌将军》第104页,吉鸿昌生前战友王崇拜的回忆)
吉鸿昌的病例可以诊断如下:
1、美国人是出了名的不了解外国,当时的中国也并非强国,在世界上并不出名,当时互联网什么的也不发达,一个美国地方邮局的屌?丝小职员,没听说过
CHINA(中国),并不奇怪;
2、美国邮局小职员不太可能故意侮辱吉鸿昌,因为她这样做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除非她家人被中国人杀死过、她和中国有仇);
3、吉鸿昌 “我是中国人”
的木牌更是滑稽:首先,美国人看不懂汉字。其次,在美国人的眼中,汉字也并非一定是中文。日文也有汉字。
吉鸿昌对邮局小职员的狭隘理解,以及所作的过激反应,除了 “爱国精神病”
发作之外,恐怕没有别的解释。我想,也许在吉鸿昌的观念里有个错觉:他认为中国是五千年大国,万邦来朝进贡,你美国人竟然不认识我中国?这也太过分了吧。
吉鸿昌这事儿,打个比方,正如我有一天问你:“你听说过冯学荣吗?”
你说:“没听说过,不认识这个人”。这不是很正常吗?难道我认为你是故意侮辱我的?并且我还要回敬你一句:“你特么真是岂有此理,你竟然不认识我!”
然后我还特意做个木牌子,写上 “我是冯学荣”,招摇过市。
这叫 “自尊自爱”
吗?如果这不是精神病,我不知道精神病是什么了。
这还没完呢。解放后,“爱国精神病” 继续发作。
苏联翻译尼费德林在其回忆录里,记下了这样一件事:1950年,毛泽东访苏。苏方请中方代表团观看芭蕾舞剧《红罂粟》。当晚,毛泽东因故没有参加,他的秘书陈伯达出席了。陈伯达看着看着,突然 “爱国精神病” 发作、对苏方提出了这样的异议:“你这舞剧,怎么就有我们中国人的角色呢?而且还是个妓院妈咪的丑角!这太不像话了!而且你们还給?舞剧起名叫什么红罂粟!你知道么?罂粟就是鸦片!我们中国从近代以来受人欺负,就是因为鸦片!你是故意侮辱我们的吧!”(参费德林回忆录《我所接触的中苏领导人》)
不想多说了。写到这里,我已经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