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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重庆大员不再出现了。珍珠莫名其妙地等了好几天以后才去了她几个朋友家探听消息。回来时,珍珠脸色灰白、气哼哼地对我妈说:“我早就告诉你要带着笑脸和人家说话,这下可好,你那张大长脸把人家给吓跑了。挺有钱的一个男人就这么黄了!我真不懂你什么时候会懂点事。我伤透了脑筋给你找一个终身依靠,你怎么一点也不配合?”
“妈, 我还是想报考大学。”我妈啜嗫地说。
珍珠突然火了,大叫大喊:“你脑子有毛病吧?上大学?我到那里去弄钱给你交大学学费啊?我把你养得这么大已经够不容易了,你还要我为了赚钱养活我妈们两个人而累死吗?我已经为你干够了,现在你应该找一份工作或者嫁一个有钱的丈夫了。我可没钱供你上大学!”
我妈不敢吭声,只好隐忍着去找她的奶奶。 多少年来,我妈一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只有去妈奶奶那里找心理平衡。我妈奶奶听了我妈的哭诉后,宽慰她说:“孩子,先着急。我知道你妈手上有一大笔钱,是你爸爸死后,海关给你的抚恤金。有一万块银圆,足够你从小学上到上大学!你去可以问她要这笔钱。”
这是我妈第一次听到这笔抚恤金的事,无可奈何之中,她只好壮大了胆,怯生生地向珍珠提出这笔抚恤金的事。 她实在太想上大学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我妈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嫁人。
珍珠听了我妈的问抚恤金的事,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暴跳如雷。“好啊,我妈早知道你想着那笔钱了!对了,是有那么一笔钱,是给你的生活费和教育费。你今天故意这么问,是因为你早知道我把这笔钱借给孙亮去美国留学了。我满心以为他留学回来当上了律师会娶我。谁知道他留学回来把借的银圆居然按原来的法币数还给了我,那还值几个钱?可恶的是他居然招呼不打地就娶了那个丑女人,她有什么? 不就是一个有钱有势的父亲吗!天下的男人,律师都没好人,都不可靠!”
说完这些话后,珍珠妈突然坐下来放声大哭。自从我妈懂事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珍珠如此的伤心哭泣。她一定是想到了她生活中所有的苦痛,想到她感情的创伤。我妈咬着嘴唇站在一边看着珍珠坐在客厅的桌边痛哭,心里难过极了。想到珍珠的不容易,想到她内心多年积郁的感伤,我妈心中的感伤层层叠叠地起伏不停。她真想走过去抚摸珍珠抽泣的双肩,安抚她,让母亲不再伤心,可是我妈不敢。 这么多年来,我妈和珍珠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亲密的母女关系,我妈根本记不得她和珍珠最后的一次依偎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妈手足无措地呆站在那里,心里充满了悔恨,后悔提这笔抚恤金的事。恰巧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我妈回头一看,原来是珍珠的地下男朋友陈先生。
陈先生是位四十多岁的律师,已有家室。他和珍珠认识了很多年头,在日本人统治的时候,还偷偷给珍珠送米来,害的我妈满床爬满了米虫。原来,我妈以为他和珍珠就是朋友关系,直到有一天我妈上学回来,看到珍珠亲昵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说笑,才明白他们原来在谈情说爱。
上海的冬天气候寒冷,家里没钱烧暖气,也就没有热水洗澡。陈先生家里有热水和暖气,还有一个巨大的白瓷浴缸。有时候,他老婆回娘家去的时候,陈先生就会叫珍珠带我妈到他家里去洗澡。珍珠通常都是先洗,我妈后洗。等我妈终于坐在大白瓷浴缸里泡热水澡的时候,浑身都舒服得松软了下来。我妈常常在热水里一泡就是一个小时,根本不管珍珠和陈先生在卧室里面干什么。虽然珍珠知道陈先生叫她去洗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每次都兴冲冲地带我妈去他家。
我妈虽然不喜欢陈先生有家有室还占着她母亲,也不明白为什么珍珠明知道陈先生已婚还和他往来。但既然他能使珍珠开心,我妈也就不敢多想什么了。
此时,陈先生看到珍珠妈满脸的泪水,赶紧问:“什么事?出了什么事了?”陈先生这一问就像决提的水冲开了珍珠悲伤的闸门,珍珠又大哭了起来, 一面哭,一面诉说着整个事情的过程,“你看,我白养了这孩子!她现在居然张口问我要她爸爸的抚恤金,这简直不成体统!”珍珠添油加醋地补充着。
听了这话,我妈气的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拿起一本英文小说书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妈只听到珍珠和和陈先生在客厅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
“喂,喂, 你过来一下。” 珍珠在客厅里叫我妈到她的房间去。我妈别别扭扭地走进珍珠的房间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陈先生上下打量了我妈一下,缓缓地对我妈说:“你学习成绩这么好,是个好学生,不上大学太可惜了。 要上学是一件好事,好多孩子你要他上学他还不愿意去上, 你看我的那几个孩子不就是这样嘛!我已经跟你妈说了,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替你付第一个学期的学费,以后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听到这话,我妈兴奋得几乎昏过去,她从来没有料到陈先生会这么好。我妈原来不太喜欢他,认为他有老婆有孩子还来找珍珠。 但他现在愿意替我妈出学费,态度又如此和蔼可亲,我妈不禁改变了以往对他的看法。
走出珍珠的房间,把门在身后反手关好, 我妈突然泪盈于睫。 她想到了早逝的父亲,想到如果自己能再有一个像陈先生这样的父亲关怀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