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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七个月前的夏天,当婉榕他们来到“华北革大”的时候,还是一帮从上海沪江和圣约翰大学来的一群天真烂漫的男女学生。他们这些女同学有的梳着上海时髦美容院烫出来的波浪卷发,有的穿着开司米的浅粉色毛衣,从国外进口的毛料西裤。 婉榕刚进沪江时的短头发已经长及过肩,被她梳成扎着缎带蝴蝶结的两个小辫子。七个月以后,他们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梳着齐耳短发,穿着臃肿的军队制服,脸上曾经开朗的神色也变得严肃紧张。好像过去的夏天和秋天把婉榕们的纯真偷走,像一缕风吹走了满地的落叶,曾经的岁月消失得无影无踪。
“革大”对学生们的改造成就非常满意,举行了新旧对比的照片展览。
展览在一个营房里举行,满墙都贴满了照片。
大家事前对这个展览毫无准备,进去一看满墙的照片,都惊讶极了。婉榕她们好几个同学的照片都在上面,一边是过去在上海的旧照,另一边是在“革大”的新照。
婉榕赶紧注意看了一下,还好没有自己的照片,心里放心了许多。
“哎,你们看,这不是胡英英吗?”有几个人在议论纷纷。
胡英英是他们这批人之中的顶级美女,圣约翰大学的校花。婉榕记得他们刚刚在上海集合的时候,胡英英还梳着一头波浪优美的烫发,穿着一件花色漂亮的短旗袍,披着白色的小外套,打扮的极其女人味,像明星一样精致漂亮。
婉榕赶紧朝墙上仔细望去,发现挂着的一幅胡英英在上海的旧照极为光彩,穿着丝质旗袍和高跟鞋,涂着胭脂,满面绽开俏丽的笑容站在桃花树下。而旁边的“革大”新照中,胡英英一头短发,身着军装,充满着飒爽英姿的神情,猛地一看,根本认不出这是同样一个人。
婉榕注意到胡英英的脸上并没有愉悦的表情,婉榕想胡英英看到过去的照片被展览出来,让大家议论纷纷,心里一定不是太开心吧。
这次的照片展览选择的照片都是“革大”认为变化最大最可以作为典型的的女同学的照片。通过这些典型人物的照片对比,“革大”在展示思想改造的成果。
指导员站在照片前进行总结:“你们看到自己的变化了吧?短短的几个月的功夫,我们就把你们这些资产阶级的少爷小姐改造成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这就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胜利的伟大结果。”
年轻人们肃穆地听着,觉得他说得对极了。
历时七个月的思想改造结束前,组织上给全体学员进行了最后一次的政治审查,合格的人可以进入刚刚成立的专为新中国培养外语人才的外国语学院学习,政审没有通过的则另外分配工作,少数有问题的则被抓起来送到清河劳改农场。事后婉榕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有潜伏的国民党特务钻进华北人民革命大学,为日后进入政府工作留下后患。
政审的结果是在会议上宣布的。指导员拿着一张名单,大声点着每一个学员的名字,通知每个人的分配去向。名单上大部分念到的名字都被分到外国语学院学习,少数的人被直接分到各个单位。等到指导员念到婉榕她们小组有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大龄男生时,大家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被分到的单位是清河劳改农场。
“清河劳改农场,那不是被送去劳改嘛!”有人在低声议论。
清河劳改农场距北京一百多里地,是著名的关押政治犯的劳改农场。婉榕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分到清河劳改农场。婉榕赶紧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只见他低垂着头坐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好像他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似的。
这个男生来“革大”之前在上海的一家银行当职员,懂英语。他为人和气,从来不参加组里各种学员之间的纠纷,跟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他被分配到清河劳改农场真实出乎他们每一个人的预料。大家不懂的是他是自己来报名参加革大的,怎么会出事落到这个下场。
婉榕她们组的小组长老张曾经是上海的地下党员,他自告奋勇地去打探消息,回来后告诉他们那个男生的确是应为政审没有通过,才被送往清河劳改的。大家唏嘘了一番,决定写一封联名信给上级,保证这位男生没有问题,请组织上不要把他送去劳改。结果,老张和全组的同学都挨了一顿批评。上边说:“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问题?居然敢保证他?真是糊涂幼稚!你们应该相信组织相信党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1949年我父母参加北上革命前留影
我父母北上参加革命后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