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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实的经历是我母亲亲身经历的故事,她讲述给我听得时候,我都能够感到她身体内发出的某种振颤,这种无言可喻的能量穿越她的身体进入到夜晚的屋内,弥漫进我的体内,让我忍不住感到手脚发凉。
事情发生在1990年左右,我已经来到纽约,北京的家里只剩下我母亲一个人。那时,她在外国戏剧杂志做主编,每天忙于杂志社里面的组稿和审稿的工作,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有一天,编辑部的同事请我母亲和其他同事一起去听一个叫做张香玉的气功大师的表演。那阵子,北京流行气功热,各种社会上有名的气功大师都开始走穴,表演发功招收徒弟,一时间,气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当时的北京“气功大师”张香玉在北京已经很有名气,据说拥有十万追随者、独创了号称“自然中心功”的气功。她在北京举办了很多场气功发布收徒大会,反响之热烈,到了一票难求的程度。编辑部的这位同事打着编辑部的旗号,好容易搞到了几张门票,于是请主编大人带着几个同事一起去看张香玉的表演。
虽然,我母亲根本不相信什么气功大师的能力,但因为一票难求,加上她也很好奇张香玉的气功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跟着去了。
到了大会上,我母亲举目一望,周围黑压压地挤满了慕名前来的观众,都等着台子上的大师发功。那天,张香玉带着十几个弟子前呼后拥地站在讲台上,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大师,显得大师更加气场十足。
张香玉讲话并不多,很快就让徒弟们吆喝着告诫众人她开始发功,让大家都安静下来准备接功。我母亲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情站在人群中,正忙着跟同事发表着她对气功这件事的置疑,忽然眼前一黑, 什么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的就是她感觉到自己刚刚睁开眼睛,眼前天空下一圈人都低着头在看她,有的人在叫着她的名字“谢老师,谢老师,你醒了!”。我母亲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躺在地上,周围挤满了一圈围观的人们,她的同事们则满眼焦虑的神情看着醒来的她。
发生了什么事?我母亲忍不住问,她的心底里也在嘀咕自己是否中暑了,怎么好好的居然躺在地上。
我母亲的同事告诉她说,她正讲着话,忽然一咕咚就倒下去,摔在地上。同事们都吓坏了,以为我母亲突发急病,有些人甚至准备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母亲倒下也就十分钟不到就在众人的焦虑呼唤中醒过来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发生一样,看上去啥问题都没有。
哦,也许我是中暑了吧,我母亲不好意思地回应着同事们的问候,“气功大师呢?”她忽然记得自己是在看气功表演。
你说张香玉?人家早带着弟子走了!一位同事告诉她。那大师临走的时候还说,今晚12点她还会发功,凡是今天接到功的人今晚12点都能够再次感受到她的发功。我母亲听了觉得好笑极了,自己中暑错过了大师的发功不说,今晚12点还能再感受到大师的发功,这不是胡说八道麻!
我母亲下班回家后,早已经把这事忘到脑后,又开始忙着整理和翻译稿件。自从我父亲去世以来,我母亲一直用大量的翻译工作将自己的空暇时间全部填满,只有这样她才会忘记失去老伴的悲伤和内心漫溢的痛苦。我母亲和父亲18岁在上海沪江大学相识相恋,一起离开上海北上到北京参加革命。文革期间一起被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经历了各种艰难困苦,文革结束后又相继被调回北京,最终到到文联从事翻译工作。他们一起翻译了很多书籍,可以说是一对四十年都在一起同甘共苦的伴侣、朋友和同事。我父亲1987年突然因脑溢血去世后,我母亲整整一年都卧床不起,沉浸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之中。后来,还是翻译书籍这件事将我母亲重新拯救回来,让她每天废寝忘食地工作,借此忘记失去我父亲的悲痛。
那天晚上,我母亲在翻译中不知不觉地忙到了快12点。她感觉累了,准备收拾一下案头上的稿件休息了。正在此时,她忽然感受到身体的一阵震颤,全身仿佛不停自己指挥一样开始走到屋子中央舞动起来。她能够感觉到这种身不由己的舞动把自己好像变成一个木偶一样,被人牵线起舞,做出各种她难以想象的动作。按说,以我母亲的年龄,很多身体快速旋转360度的动作都已经属于高难,一般情况下,她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她此时此刻居然毫无难度地都做了出来,让她在自己都深感惊讶。这种舞动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才停下,我母亲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不过这种激烈的运动让她感觉到身心的放松。
一连几天,一到半夜12点,我母亲就像听到某种呼唤一样,开始在屋子中央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半个多小时后结束。几天下来,我母亲感到身体异常的舒服,原来的腰腿痛的慢性病好像也好了许多,虽然还没有到身轻如燕的状态,但也觉得舞动起来不再那么笨拙了。
我母亲对这种半夜舞动的事情自然觉得不放心,于是托人转告大师问问是怎么回事。大师的弟子回复我母亲说,这种行动都是正常行为,因为她不过是在接受大师的发功而锻炼而已。于是,我母亲继续过着这种晚上翻译书稿,半夜练功的日子,倒觉得身子骨越来越好似的。转眼时光过去了个把月,我母亲的体重也减轻了,身体也开始消瘦,最重要的是她多年的腰肌劳损和职业病都好像消失无踪,已经感觉不到了。我母亲暗自窃喜,觉得这样也不错。
有一天晚上,我母亲又在练功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有个光道在眼前打开,光的尽头模模糊糊地出现白色的憧憧人影。我母亲仔细辨认着不远处出现的隐约人影,心里面直觉是我父亲。她情不自禁地叫出“思旅,思旅,是你吗?”。那些白色的人影并不出声,转瞬消逝了。我母亲大吃一惊,停止了练功。
第二天,我母亲越想越害怕,便又托人去问张香玉在那里,她希望可以问问张香玉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她问的人回复我母亲说,大师张香玉已经因为散布迷信而抓起来了,已经被判刑。我母亲这下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其他迷信气功的几个好事之徒帮我母亲问了他们的师傅,回来说,我母亲的天眼要开了,可以接着练,一旦天眼开了,就可以看到阴阳两间的事情。我母亲一听说,吓得半死。因为很多流传说,有人为了开天眼练气功走过入魔,变成疯子了。当时,我母亲一想,这样不妥,如果她也变成疯子,可怎么办?最主要的是当时她非常想念在美国的女儿我,天天盼着可以到美国来看我,如果她练气功走火入魔变成疯子,那么不是就看不到女儿了嘛!想到此,我母亲感到极其后怕。她知道,当时她已经面临一个抉择,要么继续练,也许真的可以看到我父亲,那样她可能就会跟着他去了,要么停止练习,不再开所谓天眼,这样她会看到在美国的女儿。思忖之下,她决定彻底放弃练气功。
从那天开始,我母亲不再熬夜,到了晚上马上上床睡觉,让自己没有机会再醒着等待着发功的时候。有时候,她甚至和朋友相处一起,让喧嚣的气氛破坏掉自己练功的氛围。在我母亲刻意的努力下,半夜自动练气功的事情开始不再发生,直至完全消失。
等到我母亲终于来纽约与我见面的那天晚上,我俩彻夜未睡,聊不完的各种事情,讲述着离别多年的各种思念。就在那天晚上,我母亲给我讲述了她的这个故事,听得我毛骨悚然。如果不是我母亲的亲身经历,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气功,什么天眼。我还记得那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在我纽约东城的公寓楼里,我母亲与我面对而坐,在寂静之中讲述这个故事的始末。我能够感觉到她的手的振颤。我禁不住仅仅握住她冰冷的手,希望她能够感受到我手上的温暖。然而,当我碰触到她的手时,仿佛触电般的,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状的颤栗,仿佛一股细小的电流在我们相握之中迅速流过,穿越了时光与空间。
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神鬼不信的我,而是一个经历过人生的沧桑,相信前世今生的灵魂相遇的我。当我今天讲述这个已经被我淡忘的往事的时候,我相信,我母亲与我父亲的灵魂曾经在她极度思念他的时候再次相遇,冥冥之中,圆了她多少次在梦中隔着玻璃或者隔着时空看到我父亲时候的情景。也许在前世今生的门槛上,我们都是穿越时空的灵魂,在人生的路途上扮演者不同过客的角色,恍然之中,我们与人流中的某人擦肩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应。据说,前世的相遇就是今生的重逢,多少个在前世曾经在一起做过至爱亲朋的灵魂在今生的轮回中依然不断追寻着彼此,会再次在每一个重逢的相遇中又成为朋友。想想,我们每一个人的相遇都未必是偶然,就像我们每一个朋友隐约都会与我们曾经认识或者即将认识的人在过去或者未来的某段人生旅途中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