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青春惑、不惑（1）

“你好！久仰大名！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怪人，天天写着这样的日记，还大模大样地放在桌子上。今天从医院回来，心情不好，我们教室的灯又坏了，就来到这里自习。你的文字很清晰，幽默，使我心情好起来。谢谢！”

走进教室打开书桌，陈恒准备放书包，却发现一张没有著名的小纸条。读完纸条，陈恒一时血液流输加快，那得意掩也掩不住。

“谁写的？”陈恒的哥们儿江杭凑近。江杭与陈恒从初中就同班，就是哥们儿，那时陈恒与现在一样，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而江杭已从过去的班长跃升到校团委副书记。

“我也不知道呢，昨晚谁在这里上自习？”陈恒随手把条子递给江杭。

“哦，等等。”读完纸条江杭想起什么，回到自己座位打开抽屉一阵狂翻。“在这里，在这里！”江杭手里已多了份上期全校学生优秀作文选，翻到一篇叫《天寒》的文。“看这语气多象？”江杭真佩服自己的思维、分析和推理能力。

“朱语？”陈恒似乎不大相信。

朱语是隔壁三班的住校生，瘦瘦高高，脸色有点苍白，却喜欢打篮球，而且还是校队队长，打组织，是得分的人物。陈恒、江杭他们男生私下议论：不可思意，文文弱弱的女生怎么会喜欢粗鲁的篮球运动。不过大家还是喜欢看朱语打球，特别是她运球直冲人堆，左右晃晃，然后迅速带球转身避开防守低手上篮，像一缕清风，没人卡得住。回想起朱语在篮球场上，陈恒更欣赏她上篮时流露出的那丝清淡、自信、且有点作摸不透的微笑，他觉得这女生与别的不大一样。

已是高三，正是最后的拼搏时期，陈恒无暇多虑，下月全国高中数学竞赛若能获一等奖，他陈恒就有望保送上北大、清华了，这是他的头等大事，是他多年努力的目标，也是他的梦。再说，还有汪晶晶......

汪晶晶与陈恒住同院，从幼儿园到初中毕业他们都同班。虽然初中后期男女生有着表面的排斥，互不交往，甚至不说话，他们也没有生疏过。同是学习尖子生，他们一同参加过很多小炉辅导，比一般学生多份事，多层压力，也比一般学生忙，晚回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晚回家，特别是天黑的晚上，如冬天，陈恒总会有意放慢动作，等真正动作慢的汪晶晶，然后一前一后往回走，这成了他俩不成文的协议，或叫默契。

汪晶晶长着个小圆脸，白白净净，大大的眼，那常挂在脸上的和善笑很讨人喜欢。她是会打扮的女孩子，乌黑齐耳的发，雅而不张扬的装束，很养男生的眼。初中毕业那年“五.一”节学校搞了个文艺演出晚会，一方面庆祝国际劳动节，另一方面欢送毕业班。身着浅紫色娟丝连衣长裙的汪晶晶弹奏的一段莫扎特的钢琴曲《Sonata》震惊了全校，也似乎惊醒了陈恒的心。汪晶晶清雅大方地笑着谢幕印在辉煌的舞台灯光下，也深深印在了陈恒的脑海里，使他一度认为那感觉将是一生挥之不去的。

初中毕业汪晶晶考上外语学校，并住校，既便住同院，他们也很少见面。不过汪晶晶在陈恒心底的位置却始终不曾偏移过。

江杭早看出哥们的心事，调侃：“陈恒的第一目标是清华、北大，第二目标是汪晶晶。”

“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预备铃响过，数学老师走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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