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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911彻底改变了西方国家对恐怖袭击的观念。911之前,恐怖袭击的目的是造成社会关注和震荡以达到恐袭一方的政治目的,对平民的伤害以最小化为宜,如劫机到第三国迫使谈判、又如安置好炸弹以后预警让平民撤离等等。而911却是要通过对平民最大规模的伤害来达到恐袭一方的政治目的。
911以后西方诸国采取了诸多步骤,一是大幅度增加反恐开支,二是从预防、谈判、快速反应并重转向以预防为主。尽管如此,由于极端穆斯林思潮的泛滥、互联网和无线技术的普及,针对平民的恐袭有增无减。
不过仔细观察一下911以来在西方国家发生的恐袭,还是能看出一些区别,其中最明显的是在欧洲诸国有多起协同恐袭发生,而其余西方诸国发生特别是美加两国的恐怖袭击全部是孤狼所为。
牧人以为孤狼式恐袭在近期内是无法杜绝的,但是(伤害平民众多社会影响巨大的)协同型恐袭却是可以最小化的。
那么尽管反恐预算大幅度增加、为何在欧洲诸国仍然协同恐袭频发呢?
牧人以为有以下三个原因:
欧洲穆斯林人口众多。大多数穆斯林人口来自地中海南岸的穆斯林国家,而地中海是一条狭窄的海峡,你甚至可以爬上一条舢板飘过来(注:绝大多数叙利亚难民先进入土耳其、之后到Izmir海岸,从那里乘船去临近的希腊岛屿)。据统计,欧洲有四千四百万(这个数字不包括土耳其)、欧盟国家有近两千万穆斯林;相比之下,北美只有三百多万穆斯林人口。而穆斯林人口中有很小的一部分为吉哈德(原教旨主义者。有人估计穆斯林人口中有2%是杰哈德)、而杰哈德中又有一部分人笃信恐怖和暴力。穆斯林人口基数庞大,可能产生恐怖分子的人自然比较多。
欧洲具有产生极端穆斯林的土壤。和北美相比,欧洲国家的种族融合做的很差,很多城市存在事实隔离(segregation),其后果不仅仅是贫穷、犯罪率高,而且给恐怖活动的宣传和组织提供了土壤(据闻有些穆斯林社区城市警察根本不巡视,社区自己实施Sharia法)。在不满和鼓动的双重作用下,产生恐怖活动的穆斯林人口比例很可能高于北美。
欧洲的情报和北美有差距。
欧盟国家是没有边界的,这为恐怖分子跨国袭击提供了便利;但是这些国家之间的情报部分享不够彻底(毕竟主权国家之间有顾忌)。此次巴黎恐袭是在布鲁塞尔策划的,但是法国方面毫不知情。
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欧洲诸国情报部门没有下功夫对线人( informant)投资。如果不可能把恐怖袭击消弭于无形,那么在恐怖袭击发生之前获取情报就成了关键、把线人镶入恐怖分子内部则是关键的关键。加拿大的多伦多十八就是线人的成功范例。
此次巴黎恐袭为欧洲敲响了警钟,虽然第一个原因(庞大基数)无法避免,消除第二个原因(事实隔离)代价很大,至少第三个原因(改善情报)是可以马上do something 的。
附录:911以后欧盟诸国发生的协同恐袭
下面的统计不包括俄罗斯(俄罗斯的恐袭全部是南奥赛第分离分子实施的)
2004年三月十一日早晨七时三十七到四十分,恐怖分子在马德里的四辆火车上同时引爆炸弹,191名平民死亡。这是欧洲地面最严重的恐怖袭击。
2005年七月七日早晨,三个自杀炸弹在伦敦地铁同时引爆、其后另一个自杀炸弹在伦敦公共汽车上被引爆。因为正值上班时间,52名上班族被炸死。
2014年五月二十四日,一名来自法国的恐怖分子在布鲁塞尔枪杀了四名平民(本次恐袭是孤狼,但是跨国恐袭)。
本月十三日黑色星期五,四组恐怖分子在巴黎同时发动恐袭,杀死了至少129名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