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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8/2011
亚城的冬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据说今晚又要降温,可能有冰冻。路边的树木大部分已谢光了叶子,在风雨中轻轻地摇晃着,思索着。两只银灰色的鸽子,落在车库电梯边的一汪雨水边,一边啜饮,一边攀谈,过往的行人,丝毫没有搅扰他们的好兴致。
最近看电影《一轮明月》,对弘一大师的心路历程有所了解。弘一大师俗名李叔同,出生于十九世纪末天津的一个商儒世家。天资聪颖,早年闻名于南方风月场上,后留学日本,回国后投身于新文化运动,做报刊编辑,后从事师范学校音乐美术的教学工作,对音乐诗画都有极深的造诣。然而在对现实彻底失望与深深体会众生的苦难与无奈之后,他选择了遁入空门作为人生的归宿。通过闭关修习,成为一代律宗大师。他过的是飘荡简朴的生活,一卷篾席,一床旧被子,一条变色的毛巾,就是全部的行囊。
试看我们的衣橱,衣服鞋子一排又一排。看我们的住处,总觉得空间不够大,要换大一点的房子。我们为着这“大一点”和“多一双”,更加努力地去劳作赚钱。我们希望家打开的时候,客人们个个称羡。我们套着一个无形的又大又重的壳子生活,我们不停地往壳子里添加财富和垃圾。我们误以为那些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我是用这些东西来标榜和定义的。
这跟“舍”有什么关系呢?
“舍得”在《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愿意割舍,不吝惜。” 有话说:“舍得舍得,不舍不得,有舍才有得,要得就要舍。”“舍”一方面含义为施舍有价值的东西。另一方面,“舍”也是大刀阔斧摒弃本不属于自己真实生命的东西。
我头脑里时常浮现电影《奥斯威辛集中营》里活地狱的场景。男女老少的犹太人,被迫卸掉衣服和首饰,排队等待进入煤气室。死亡近在咫尺,排在后面的,岂能嘲笑鄙夷比自己早踏入死亡之门的同类吗?我们在这阴阳之间,能带走什么东西呢?连这臭皮囊,岂不也要卸下吗?
年少时,我们误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周围一切的存在是为我准备的。我们学会了抓夺,敛取肉身生活所需要的一切。到了一定时候,得遇特殊的机缘,我们突然领悟,抓夺到的一切,皆不能满足我心,甚至包括爱情,亦如水中花,镜中月。李叔同从扶桑带回一个柔情美貌的妻子雪子。雪子试图挽回叔同追随释迦的脚踪,她责问叔同:“你不是说我们是姻缘前定吗?你怎么忍心抛弃我?!” 叔同冷静地回答:“我的眼睛注视了你一万代,我的眼前仍然是空的;我拥抱了你一万代,我的心仍然得不到满足。”
我还无法完全体会弘一大师的境界。但我突然醒悟到一点:我们每一个灵魂既是紧密相连的,也是孤独寂寞的。每一个灵魂的行程都是独特的。在踏进与走出生死门的时候,夫妻,爱侣,兄弟,父母,都没有可能伴我们同行。若真是不舍,也只能说一句:“来生再见!”聊以自慰。所有今生的遭遇,皆是因缘和合,缘起如电影上演,缘灭如帷幕降下,有什么必要对过去或未来的得与失耿耿于怀呢?失不是真的,得也不是真的。甚至这念心也是不真的。
“慈悲喜舍”在我看来,就是左手拿来,右手欢欢喜喜地给出去;环顾四周,多余的物件给出去,勿请进来;察验内心,影响自己有一个云淡风清的好心情的,统统都扫除去。
“慈悲喜舍”也是在友人生命的冬天,给一个踏实的拥抱,一句温暖的鼓励。四大聚合的肉身是为着心灵服务的。在我们拥有双手,还能够传递温暖和给与的时候,我们要不吝惜地使用它天然的功能,以使它成为传递爱和慈悲的使者。
一个心甘情愿行慈悲喜舍的人,纵然物质上是贫穷的,却是世界上最最富有和幸福的人。没有赞扬和捧场,灵魂却悄然飞升至不可言喻的好境界。不论在世还是离世,对他都是同样的欢喜快乐: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亚城的冬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据说今晚又要降温,可能有冰冻。路边的树木大部分已谢光了叶子,在风雨中轻轻地摇晃着,思索着。两只银灰色的鸽子,落在车库电梯边的一汪雨水边,一边啜饮,一边攀谈,过往的行人,丝毫没有搅扰他们的好兴致。
最近看电影《一轮明月》,对弘一大师的心路历程有所了解。弘一大师俗名李叔同,出生于十九世纪末天津的一个商儒世家。天资聪颖,早年闻名于南方风月场上,后留学日本,回国后投身于新文化运动,做报刊编辑,后从事师范学校音乐美术的教学工作,对音乐诗画都有极深的造诣。然而在对现实彻底失望与深深体会众生的苦难与无奈之后,他选择了遁入空门作为人生的归宿。通过闭关修习,成为一代律宗大师。他过的是飘荡简朴的生活,一卷篾席,一床旧被子,一条变色的毛巾,就是全部的行囊。
试看我们的衣橱,衣服鞋子一排又一排。看我们的住处,总觉得空间不够大,要换大一点的房子。我们为着这“大一点”和“多一双”,更加努力地去劳作赚钱。我们希望家打开的时候,客人们个个称羡。我们套着一个无形的又大又重的壳子生活,我们不停地往壳子里添加财富和垃圾。我们误以为那些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我是用这些东西来标榜和定义的。
这跟“舍”有什么关系呢?
“舍得”在《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愿意割舍,不吝惜。” 有话说:“舍得舍得,不舍不得,有舍才有得,要得就要舍。”“舍”一方面含义为施舍有价值的东西。另一方面,“舍”也是大刀阔斧摒弃本不属于自己真实生命的东西。
我头脑里时常浮现电影《奥斯威辛集中营》里活地狱的场景。男女老少的犹太人,被迫卸掉衣服和首饰,排队等待进入煤气室。死亡近在咫尺,排在后面的,岂能嘲笑鄙夷比自己早踏入死亡之门的同类吗?我们在这阴阳之间,能带走什么东西呢?连这臭皮囊,岂不也要卸下吗?
年少时,我们误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周围一切的存在是为我准备的。我们学会了抓夺,敛取肉身生活所需要的一切。到了一定时候,得遇特殊的机缘,我们突然领悟,抓夺到的一切,皆不能满足我心,甚至包括爱情,亦如水中花,镜中月。李叔同从扶桑带回一个柔情美貌的妻子雪子。雪子试图挽回叔同追随释迦的脚踪,她责问叔同:“你不是说我们是姻缘前定吗?你怎么忍心抛弃我?!” 叔同冷静地回答:“我的眼睛注视了你一万代,我的眼前仍然是空的;我拥抱了你一万代,我的心仍然得不到满足。”
我还无法完全体会弘一大师的境界。但我突然醒悟到一点:我们每一个灵魂既是紧密相连的,也是孤独寂寞的。每一个灵魂的行程都是独特的。在踏进与走出生死门的时候,夫妻,爱侣,兄弟,父母,都没有可能伴我们同行。若真是不舍,也只能说一句:“来生再见!”聊以自慰。所有今生的遭遇,皆是因缘和合,缘起如电影上演,缘灭如帷幕降下,有什么必要对过去或未来的得与失耿耿于怀呢?失不是真的,得也不是真的。甚至这念心也是不真的。
“慈悲喜舍”在我看来,就是左手拿来,右手欢欢喜喜地给出去;环顾四周,多余的物件给出去,勿请进来;察验内心,影响自己有一个云淡风清的好心情的,统统都扫除去。
“慈悲喜舍”也是在友人生命的冬天,给一个踏实的拥抱,一句温暖的鼓励。四大聚合的肉身是为着心灵服务的。在我们拥有双手,还能够传递温暖和给与的时候,我们要不吝惜地使用它天然的功能,以使它成为传递爱和慈悲的使者。
一个心甘情愿行慈悲喜舍的人,纵然物质上是贫穷的,却是世界上最最富有和幸福的人。没有赞扬和捧场,灵魂却悄然飞升至不可言喻的好境界。不论在世还是离世,对他都是同样的欢喜快乐: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