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孩子回中国读书的故事(上)-尝试中国普通小学的挫折教育 ... [2013/04]
- 无法找关系或砸钱开后门 华妇用假住址为孩子申报名校被揭露 ... [2013/04]
- 陪孩子回国读书的故事(下)-如果你想毁了你的孩子,就把他送到中国人办的“国际学校 ... [2013/04]
- 谁在保持中国文化?看看这些精美无比的刻印篆章 [2012/07]
- 小伊越来越美丽,成龙越来越丑陋 [2013/01]
- 惊见1989年天安门广场的事写在加拿大的教科书中 [2012/04]
- 加拿大,教我如何不爱你 [2013/07]
- 他们像一群猪一样 被驱赶着上了手术台 [2012/05]
- 前夫的关怀也温暖 [2012/01]
- 毛泽东是中国千年大忽悠 [2012/07]
- 只要刘霞没解放 习李政改无指望 [2013/01]
- 我的父亲 [2011/11]
- 来看村姑推销自己 - 请看为什么您要投我的票 [2012/08]
- 从中国和美国的办案不同看出什么叫民主 [2013/07]
- 我有鉴别好人坏人的试金石: 尊重生命 [2012/03]
- 这里真有五毛,这里有真五毛 [2012/06]
- “逢中必反”的论调可以休矣 [2012/03]
- 是什么让陈光诚生活的世界如此的黑暗? [2012/05]
- 没有六四镇压,中国也许早已实现了新闻自由 - 加新闻工作讲座在国内因六四被取消的 . ... [2012/06]
- ”装”的时代 [2012/06]
- 儒学真的救不了中国 - 回应赌博客有关儒学跟普世价值观没有冲突的说法 ... ... ... [2013/03]
- 贝壳村惊现文革式“大字报” [2012/06]
- 村姑保卫毛主席的光荣事迹 [2012/10]
- 台湾人离我更近了 - 读Zephyrus博友对中国政治的观察和感想的博文有感 ... ... ... . ... [2012/06]
去年年底在古巴的巴拉德罗岛度假村,下榻的酒店庭院深深,我们的小洋楼离酒店前台和扒肥餐厅都很远,要走十来分钟才能到,于是乎我们一天几次都要在椰暗花明的园子里穿行。当然俺村姑的脚步从来无法像林黛玉和或崔莺莺英那样一步一姗缓,俺总是如脱兔般的矫健,目不斜视,快步如风。不过好几次,我下楼一拐角方要迈开大步,就会看见小楼隔壁的迷你酒吧后面,闪过一个人影跟我说hello。我每次都是目不斜视飞速回打个哈罗。都看不清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是位男士。看他寂寞的身影,心生怜惜。当时在想,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不见一个游人过去?
迷你酒吧
有一天,在逛完了哈瓦那、特立尼达等城以后,我趁着闲暇,就去了迷你酒吧前面捏两张照片。原来这是一个迷你酒吧,虽被称为“酒吧”,可我从来没见有一个客人前去叫酒或饮料。酒吧前台瞭望酒店侧面的一片椰林。从吧里往外看,椰树婆娑,令人浮想联翩。
我身穿一条拖地红裙,上身着白色短衫,捧着我的相机就过去了,这一回,我也是姗姗而行的。我走到酒吧前面,终于见到了那个总是跟我打招呼的人的真容,一如既往在那儿做“门卫”。他黑黑的脸膛,胡子刮得很干净,白衬衫扎在黑制服裤子里,利索,潇洒,笑容可掬。我向他笑了一笑,就开始在那左一摆,又一摆地取景。他一直微笑着看我的动作。等我咔嚓了两下,他就走了过来,微笑着把手伸向我,示意要替我拍照。我说,“no, no ,no,”他又作出为我拍照的样子,让我到椰树前面站着;“No! I wanted to take pictures for them,”我指着那些椰树说。 他明白过来,后退了两步,让给我更多走动对景的空间。
我捏了几张椰树之后,就过来跟他聊起了天。他问我“亲哪?”(China西班牙语发音),我说“也似”。我们互通了姓名,原来他是这个迷你酒吧的manager,叫Milden。我用英语问他话,他总是摇头的时候多。后来干脆问我会不会说西班牙语,我说“no”。他现出无奈模样。我说,“English?”他摇头说“hello,good morning, good night, bye bye。”不过我们仍然连猜带蒙地聊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的皮夹,给我看他两个孩子的相片,满脸自豪。真的是两个小帅哥,背景是雪山。在照相馆拍的?No,是朋友帮拍的。
我问他皮夹里有没有wife的照片,他抬眉看我,我说“你wife的呢?”“wife”?他皱眉。对,“wife”。“wife”?他摇摇头,说“no”。“no”?“no wife?”“no, no wife”。“No~~?”我笑了起来,他也呵呵跟我对笑起来~~。没老婆,孩子从哪冒出来的~~想装男单啊~
“wife,the mother of your kids!”“oh~~~”他像是反应过来了。我问他西班牙语wife 怎么说,他教了我:“esposa”,我问他esposa的芳龄,他说36岁。“那你多大?”他伸出3个手指头,说“thirty”。我啊了一下,双眉提起。他看着我又笑了。我拿出一张餐巾纸,在上面笨拙地画了一男一女两个简单小人(标上了他们的年龄),另画了两个小孩,然后在一男一女下面写上“husband”、“wife”,然后示意他分别写上西班牙语。他照着做了。 然后我就指着这个对他笑,他也点头笑了。我在右上角写上“Thank you!”他也写下“Gracius”(西班牙语)。
学西班牙语
他开始问我多大年龄,我说你猜。他笑笑地看着我,伸出三个指头,我笑着伸出了一个手掌~~(此处省略57个字)在跟我猜拳几个来回后,他作吃惊状,退后一步,睁大双眼,连说no, no, no!又摇头重复一遍“No!”然后微笑着略带不好意思地说:“you are very beautiful,you are very young~~”我(又无奈又自豪地)说:“I am not young!”
他站在那里用不相信的眼神傻傻地看着我~~让人家好失望啊~~我说,我替你拍一张照片吧。就让他站到吧台后,他欣然答应,微笑着走过去,我喀嚓一声,一个英俊的男子汉就印在了镜头里。我把相机里的照片给他看,他很高兴。
酒吧经理 (Milden不会见怪吧,反正他也看不到,他老婆更看不到)
我心血来潮地说:“if you give me your email address,I can send it to you.” 他听了此话就迷糊上了,email?email?不解其意。我说,“Internet!Do you have email?Do you have Internet?”他又重复,“Internet,internet~~”。我又追问:“do you have internet at work?”他摇着头,皱着眉,然后扬起右手臂说,“wait a minute,”就走到吧台,拨起电话。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他向电话里咕噜了两句,我就听懂一个词:Internet。他把电话递给我,我听到里面跟我打招呼的一个男声。他说他是security guard。我就如此这般地解释了我想要通过Internet把照片发给这位经理的意思。没想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异常严厉的声音,Ma’am,you cannot give him the picture. You should not take picture for him. He is working,you are a woman, you should not take picture for him. He cannot receive a picture from a woman. We do not use Internet because Internet is bad! Internet is BAD!” 他的语气越来越可怕~“If you send picture to him, he will lose his job!” 最后一句话,吓了我一跳。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我不是在一个鸟语花香的资本主义海滩度假村自由玩呢,我只是在一个虚拟的资本主义(或共产主义)的度假村玩虚拟呢。
放下电话,我抬头看着在一旁用一副热切的眼神盯着我的经理,摇了摇头,说,“no,no Internet at your hotel”。“No Internet?”他慢慢地重复着,失望的神情浮现在凝固着笑容的脸上。他仍然在望着我笑,但是那笑容渐渐沉到失望的神情里去了。
我不敢跟把如果我给他照片他就要丢掉工作的话传给他。但是还是告诉他,以后不要给安警打电话了。临走时,我打趣地对他说:“learn more English!”他笑着反击我,“learn more Spanish!”
吃晚饭时,我告诉了果姐他们这件事。他们都一起为Milden担心,并且埋怨我真会找麻烦。果姐说我明知人家没有Internet,还要问。我不是就想试一试吗?我心里的内疚像窗外的海浪一样一股股地翻腾上来。儿子说可以把照片寄给他,但是我怕国家安检部门会检查私人信件。一晚上心里发毛,生怕他会出事。
第二天早上,我出去吃饭时,经过迷你酒吧,没见到他的身影。心里一下子缩紧了。回来时,仍不见人影。心里砰砰打鼓。怎么办啊!把人家工作弄丢了怎么办啊!我这不是把人家给害了吗?!我恨死自己好为“记者”的毛病了。弄得最后要走了,闯了这么大的祸。下午,我顾不得去海滩再做一次日光浴,又去迷你酒吧探看。结果看见他笑容满面地站在酒吧那儿,啊!~~太好了!谢天谢地!我跑过去问他,nobody gave you any trouble?他笑着说,“no!”啊,好好好!我一时间感到好幸福,好感恩啊!原来那个小安检只是在严重警告我啊。
既然这样,我就问他要地址,他又听不懂地址是神马意思。他又扬起右臂说,“wait a minute,”然后又要去拨电话,我吓得赶紧大叫道,“don’t call security department!”他摆摆手,no, no security anymore。原来他拨了电话找一个会说英语的清洁女工。恰巧那个女工就是为我打扫房间的,我也替她照过相。等她明白是要地址寄相片给他们,她就写下了她家的地址。说着话,来了一堆女工,听说我要给那个女工寄照片,都在那叽叽喳喳,嘻嘻哈哈,说笑着。我觉得奇怪,为什么Milden 不给我他的地址。
向村姑献花
他走近我身旁,用手搂着我的肩头,示意让我儿子帮我们照一张合影,我笑着把相机递给儿子,高兴地和他相拥而立,结果我能干的儿子,不等我摆出迷人的微笑,就喀嚓一下,镜头里就现出了我闭眼陶醉状,而帅哥的笑才是真正的迷人。可惜这张照片不能送给他了,太遗憾了~~~
我的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