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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几年下来,在一个项目里不停地手谈(送短信),耳鬓厮磨 (打电话),互相大致也了解,认识了一个大慨。虽然都是同类,不同地域的,不同民族的个性,脾气可说是有所不同。正所谓一方土地养一方人。
权且把一起工作的同事称作同工吧。一个同工在他的Lync Messenger里开宗明义地宣称,“Man is born free but everywhere he is in cubicles". 就是说,人生下来理应是自由自在的,但在人生的每一个小站人自己却把自己禁锢在小小的格子间里。 他的这种戏谑性篡改,是发泄对生活的不满,还是对现实的无可奈何?这其实就是码农(软件)或者硅工(硬件)甚至其他白领生活的真实写照。 猜猜,这人是哪儿的?
另一个,喜欢山野风光,就着几十 英亩荒地养一群鸡和羊,过着遗世独立的生活。 每次公司要他搬到大地方去,都以各种理由推诿搪塞。每年夏季高温季节,他住的地方气侯干烈(就是张益唐找到灵感的那个地方),擦一根火柴,好像就能点着空气。几乎每年山火都在那个地区燃起,一瞬间,就能吞噬几栋房子。此公每年都准备几个箱子,只拣那些地契,股票,出生证明,学位证书,以及金银财宝等贵重而又不好复制的装箱,一辆性能良好的pickup灌满了油,随时待发,外加一桶五加仑的油备用。有时离撤退的时间所剩无几,还在网上讨论问题,为一行代码的不同写法而与人争得面红耳燥。奇怪的是山火每次都是在快到未到之时,嘎然而止。留给他的是几十年平安而又火红的生活。
英国不愧是殖民大国。那儿的臣民擅长于高屋建瓴,纵横捭阖的艺术。一句话,就是做领导,当那摩温(沪上洋泾浜:number one)的料。一口在喉咙里打转,吐词不清的英语,原汁原味,代表着高贵和教养,古典而又源远流长。怪不得CNN和Fox News都要延揽几位大英帝国的人士来装点门面,提高档次。本组英国人不多,硕果仅存,就一个。这英国同工喜欢做概念性的工作,是构架师的料,喜欢做大事,不做小事,至今仍是一布衣。其行事为人,略显古板,彬彬有礼之下,给人一种俯视苍生的傲满与偏见。他的一个特点是与欧洲大陆国家的人格格不入。明明是在相同/近时区,可硬是不愿意与德,法的人在一个小组开会;而非要与美国这边的人凑在一起,哪怕时差再大,熬到傍晚,也无所谓。本来他归欧洲组管,但死說活说,把自己转到美国manager的名下方才罢休。俗话说,一滴水可以映出一个太阳,一个人的行为照样隐含着国家的整体意识 - 大英帝国本身又何尝不是这样自绝于欧陆的?岛国意识太强烈。最近,苏格兰闹着要从联合王国分出去,眼看着当年的日不落帝国无可挽回的颓势,令人颇感世事无常啊!正所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德国人,做事认真,严谨,有板有眼,就像他们的车和仪器,有品格,有质量。技术不错。外人不能对其等闲视之。无论做啥,讲求严格的框架和步骤,亦步亦趋,步步为营。看过二战电影的, 看到德军列队敲鼓,踏着正步行进的战斗姿态,都有想笑的感觉。有时不免呆板,教条。正是由于对自己有相当的自信,说话做事都喜欢主导,凡事都要占三分理。不知道是不是全欧都是一样了,感觉上他们的节假日奇多,动不动就是四五周的休假,做背包客到非洲去过野人生活去了。平常上班,也是严格遵守作息,不怎么加班, 一到时间,就不见踪影了。
爱尔兰,小国寡民,除了一两百年前的土豆大饥荒导致的惨剧引得世人关注之外,几乎在世界上无声无息。当年那儿唯一的农作物,马铃薯,招致真菌病害,颗粒无收引起大量爱尔兰人到新大陆寻找生存的机会。自那以来,有上百年的时间,他们大多数在美国都从事着肮脏,低级的体力活,跟当年华工一样。 被视为白人中的黑人。如果你到纽约去参观爱丽丝岛上的移民博物馆,读读一百多年前,身在哀鸿遍野的爱尔兰妈妈写给已在新大陆的长子的信,哀求他给故乡饥肠轱辘的兄弟姊妹送一点可以果腹的东西来,其用语之凄切,令人心酸。近代以降,很少有历史事件能够把世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这一块弹丸之地上。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其实除了上帝,谁又能掌管明天呢。自从IT在九十年代兴起,借着语言上的天然优势和与美国的特殊关系,爱尔兰人终于发现了大施拳脚的用武之地。他们在软件方面似乎已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公司有一个相当大的部门在这儿,本组也有相当多的爱尔兰同工。总的说来,他们所受的教育和培训不错。人也年轻,最老也就四十多点,凸显这份工作在那儿还是新兴产业。不像在美国,老的老,小的小,七零八落,凑不成军。他们比较擅长于work horse 的工作。在细节和具体的工作上,尤为得手。在大的框架方面,乏善可陈。可能是那儿盛产啤酒,爱尔兰人的小性子较急,较陡,年轻气盛,喜欢事事争论。
总的说来,欧洲人的一个特点,就是作为单一民族为主的国家,不善于与他族人打交道,讲究事事抱团。这一点在对待非白人的同事方面,表现得很明显。在中印码农面前,自然不自然,就表现出一种好为人师和居高临下的优越心理。这种心理有时造成在讨论中的一味强词夺理,给人一种舍我其谁,不屑一顾的感觉。在这方面美国白人已经得到进化,至少在表面上。不是这儿的老美从一开始就懂得与其他少数民族平等相处的,而是老天让美洲大陆变成了满载着世上各种动物的诺亚方舟,面对着滔天的洪水和不可知的命运, 不同种族,不同理念之间,打也打了,杀也杀了,他们习惯了不同种类的存在, 学会了与他人的共荣共存, 也就是同舟共济吧。在此要对那些在欧洲生活的华人们表示敬意 - 不应该想象你们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另一个事情我也注意到的,就是,在欧洲国家的同工里,没有一个是来自于发展中国家的,清一色全部是自己的人。以前总是觉得,对印度人,中国人来说,故国人太多太挤,浓度太高,简并度太大,自然要扩散到其他地方去,就像那随风飘散的蒲公英花子,天涯何处不是家?一句话,理应,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其实不然。可见当地人有强烈的民族保护意识,绝不让中印民工染指IT专业。 总的说来,欧人的总体素质和敬业态度,以及专业水平都是相当整齐的。至少听起来如此。似乎个个都是满腹经纶,能说会道,都是干大事的料。照理他们的能力要远远地强于其他地方的人的。
相较之下, 项目中美国的同工看起来真是有点像杂牌军,男的女的,老的老,小的小,四个人出生于四个不同的国家:印度,韩国,美国,和中国。每个人都有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学位经历。几乎谁都不知道人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的。没有一个人是正宗计算机科班出身,没有一样是整齐划一的。都是在其他地方蹉跎了半生,恰遇IT bubble,枯木逢春,半路上从良的。底子不厚,做什么都有点捉襟见肘,衣不蔽体的感觉。每次开会,各种不同的英文发音,让人感到置身于联合国一般;带着咖喱味的,飘着烧烤香的,还有刚出锅的鱼香肉丝型的,加上曼哈顿小意大利甜饼馅的,各味杂陈,让人应接不暇;如果脑袋不变成语言同声翻译机,不停地工作,你就根本不能快快地从一种声调切换到另一种声调的。因此每次长会开完,人就像虚脱了似的。一句话,累啊。可以想象,那些欧洲同工看到美洲大陆这一群衣衫偻烂的同工,像不像一袭裘皮的东尼亚猛然看见了满身油泥的柯察金?像不像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绅士淑女蔑视地看着街上耍宝的吉普赛人?像不像祖居京城的八旗子弟不得不开门迎接刚洗尽泥腿上岸,进城买房的农民工?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甘心呀。他们好为美国的盎格鲁-撒克逊同族惋惜,为什么让这样一些来自于落后,要开化又未开化的蛮子也转进高科技领域,堂而皇之与他们坐而论道,分庭抗礼?
另外据说在欧洲部分,国家已进入福利社会时代,很多东西都由社会来保障了,只要有一份不错的工作,那么生活应当是相当舒适和平静的。因此人换工作的愿望很小。政府就像一个大工会,对公司雇佣的雇员有非常严格的保护。公司要裁掉雇员,是不那么容易的。其条件之苛刻,令雇主望而生畏。一个非常有名的例子是,2000 年代爱尔兰有名的黑啤酒公司健力士(Guinness)关闭一个啤酒厂,被裁掉的工人得到在美国不可想象的severance package: 两年的全薪工资,终身的健康保险,十年的free啤酒供应 --- 每星期14 瓶上等啤酒, 包括Guinness, Budweiser, Harp, or Heineken,小孩上大学的scholarship等等。这听起来就像神话。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裁人呢?当然,并不是说每个国家都一样,只是表明欧陆确实是员工的避难所。
话写到这儿,似乎应该结束了。可是还结束不了。猛然间,我发现了有趣的一个问题。既然这些欧洲人受过良好的学术训练, 有较高的同质性,对所作之事也有精到的构思和搭建,工作和地位都相对稳定,不像他们的美国同事那样朝不保夕,随时都有丢饭碗的危险,他们理应把工作当作兴趣来做,当作艺术品来创造。他们理应做出更加杰出的贡献;产生更多的为全世界所用的软件和框架性的系统和规范;他们应该执业界之牛耳,成立更多各种各样的初创公司;那些IT时代著名的Iconic公司, 像Google, Yahoo,Apple,Facebook 似乎都应在欧洲大陆破土而出而不是在一个人种上越来越不纯洁,文化和道德规范越来越乱七糟八的美利坚降临。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按照想象来发生。除了曲指可数的几个有点名气的,像SAP,Linux,Autonomy, 发端于欧洲,与美国那边浩若繁星的银河般灿烂相比,那是多么的暗淡无光?什么原因?这块曾经多么神奇的土地,产生过多少杰出的思想和理论,难道这难以捉摸的灵气就像一个篮精灵逃遁的无踪无影?
前面提到,欧人有良好的社会福利 和稳定的工作。这对雇员确实是好事。但这无疑滋长了人的懒惰和守旧的情绪。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人,不愿意再去冒险,再去探索机会,去发明新的东西,去创造新的增长点。他所要做的事,就变得单一和平庸。只要完成了公司的那点活,就高枕无忧了。有时痛切地感到,有些欧洲同工确实有水平,想象如果他们出来办公司,想必是不错的设计师和发明者。可是人很少听说在欧洲,不论哪一个国家,有像美国这样的,不停地有同事和朋友随便就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小公司,去试验自己的idea,去拼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因为在欧洲现今那样的环境,只适合于清客和理论,不再适于创新和开拓。在那里,人们可以坐而论道,高谈阔论,良好的生活保障已腐蚀了意志,不能再去吃苦,去把那些great ideas 变成 产品,变成现实了。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 意思是走一百里路,走了九十才算是走了一半。比喻做事情愈接近成功愈困难。光在思想上做文章,离成功差得远!
软件和IT革命,是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爆发的最令人惊奇并已深深地改变了人类的知识结构和信息交流的伟大事件。这个事件几乎是单单发生在美国这样一个国家,单单起源于几十平方英里的硅谷!在这上面,美国专美,不与他人共享。不独欧洲望尘莫及,即便像日本这样有着强大的改良能力的抄袭者,也不能再像上世纪在汽车,电子,半导体方面后来居上,一跃而成为霸主那样,在软件和IT行业与美国争锋。几乎你想抄袭都抄袭不过去。为什么会是这样?
据我观察,不易赶超的一个特征是任何伟大的软件的产生都是一个短周期,快速迭代的事件,从脑风暴(brainstorming)到代码完成往往少则几个星期,多则三两年,且不依赖大型设备和土建工程,只需要聪明的大脑和玩命的精神,外加一台PC。如果你想抄袭别人的idea,等你还没搞懂来龙去脉,别人已经产品都面世了;等你做出同样的东西,别人已经换了好几个版本了;等你拿出吃奶的劲,在同样的项目上深耕,几乎与原创者并驾齐驱时,别人已经宣布不再使用这种落后的技术,并把精力放在另一创新上去了。你怎么去catch up, 怎么追得上?
众所周知,要在软件开发上胜出,激情,智慧,和拼命三郎的精神缺一不可。而硅谷充满了来自于世界各国到美国留学和寻找机会的人,主要是发展中国家的人们。他们年轻,有知识,有闯劲,能吃苦;但远离自己的祖国和家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力物力资源,他们是社会的底层,从事着肮脏但实实在在的工作。路要在他们脚下自己去一步一步走出来。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充满了激情,和想干事业的冒险精神,精力充沛,愿意做一切能够改变现实的事情。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因此对他们而言,也谈不上什么失去。那儿每个人就像一个小型的反应堆,随时准备着要发光发热。他们在硅谷这样一个狭小的地带高密度地存在着,运转着,并紧密地相互关联,相互作用。一旦一个耀眼的思想火花产生,它就有可能引起并触发大面积的链式反应,硅谷就变得一片光明,那是成就和辉煌,是一片希望的热土。因此为什么软件和IT革命会发生在美国,或更窄义地讲发生在硅谷,其第二个原因就是,那儿有一群衣衫篓烂的外国人,一群来自于贫穷落后国家的年轻人,一群为了活出彩而在那儿拼命的码农。不要小看他们和他们的能力。或许他们不如欧美白人那样擅长于科学的理论和思辨,他们是良好的执行者,是任务的完成者,他们是一个伟大产品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敢说,少了他们,硅谷将绝不会成其为硅谷。相信我,世上有好多地方都想要copy硅谷,找到为什么硅谷成功的秘方,找了半天,搞了什么光谷,太阳谷,光纤belt,似乎都铩羽而归,一无所得。
我要说,美国这个年轻的国家,承蒙上苍的厚爱,在每一个历史的时刻,都有神的眷顾,送来真正开拓历史,启动未来的执行人。三百年前,当这儿是一片原始而蛮荒之地的时候,大量的黑人从西非整船整船送到了这儿。他们从事非人所能承受的劳动,砍发树木,开垦良田,播种棉花,栽培小麦。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从东岸到西岸,从北边到南边,这儿大片大片的农田里,几乎你不能看到一块石头,到处是一马平川,一望无际。你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力量, 多么长的时段,方才能达到?如果你曾经下过乡或生活在农村,你会看到那些被中华民族开垦耕种了几千年的土地,至今仍是地无一垄平,到处怪石嶙峋。如果你认为是华人历史性的懒惰,那么再以以色列的乡村为例,那儿也是开发了三四千年,如果你看了他们的田地,会发现那儿跟中国的情形没有两样。可以想见,美国的黑人,以及他们的主人,为了把这块土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付出了多少血汗?一百五十年前,当美国通过路易斯安那条约获得了西至太平洋岸的广袤疆域,他们急需要西进。正当其时,是那些以卖猪仔的形式被送到这儿的华工,和大量因饥荒而不得不背井离乡的爱尔兰农民来到美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用鲜血和生命,铺就了横贯大陆的钢铁动脉,把美国东西南北连在了一起。美国才真正成为了一个独立而有主权的完整意义上的合众国!四五十年前,当民权运动和反战风起云涌,经过几百年的不懈斗争,黑人的地位和权利得到了充分的承认和保护,白人政权不得不给予少数民族以同等的地位。大量的初级劳动力由此而退出了生产第一线 -- 黑人吃福利去了。美国面临着庄稼在地里无人收割,新房无人来建,工厂生产线无人开动的危机。从那时开始,跨越 美墨边界,大量的墨西哥人带着一身力气,穿过赤热的戈壁沙漠,北上来到美利坚,承担起了一切白人和黑人不愿再做的低级劳动。他们收割庄稼,建筑房屋,整理草坪,打扫每一栋大楼的卫生。他们付出甚多,得到甚少。他们的存在,保证了美国一如既往的繁荣富强!近二三十年,美国需要寻找除开传统工业以外的增长点,在世界上以高科技独领风骚,这时,适逢闭关锁国几十年的中国骤然打开了大门,大量的中国年轻学子,飘洋过海,和那些皮肤呈小麦色的印巴人一起,变成了硅谷里又一代弄潮人。他们是真正的执行人和工蜂。经过他们的手,一行行的代码连在一起,变成了有意义的音符,奏响了IT时代的最强音!
壮斋,美国!壮斋,少数民族!
这就是我的结束语:穷寇勿追,困兽犹斗,一百零单八将是逼上梁山,而不是到梁山去旅游的!
注:我从未工作在硅谷,没有自吹自擂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