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55——穿越历史的迷雾，《蒋总统秘录》掀起的波澜三（中）

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二日发布的雅尔塔会议协定书有关苏联对日参战和“密约”的部分被列为机密未予发表。蒋公十八日的日记表达了他与此强烈的忧虑，‘只有苏联一国蒙受实利；美国徒获虚名，英国毫无所得。我认为雅尔塔会议惨遭失败。尤其在宣言中，对于远东问题丝毫没有说明，颇令人疑惧。’可见事发前事发后蒋和中华民国政府对于密约的存在及其内容毫不知情。

美国只有总统罗斯福和国务卿爱德华·斯特缇纽斯（史东），（英文Edward Stettinius, Jr.）知道密约的存在。副总统杜鲁门都一无所知。会议结束罗斯福回国。不久通晓中国事务的驻华大使赫尔利回国述职。罗向赫透露了有关“密约”的内容。赫听了大吃一惊，指出文中的条款可能侵害了中国（二战美国及他在远东最大的同盟国）的主权，开始罗不以为然，旋即接受赫的劝告改变了主意。指派后者趋见丘吉尔和斯大林妥善解决此事。四月初赫尔利前往英国求见丘吉尔，促其出面周旋。但是丘没有参与拟定原旨，自然不得要领。无法，赫只得前往苏联求见斯大林。人在途中传来消息：罗斯福总统病故，杜鲁门接任总统。原国务卿爱德华•斯特缇纽斯也于六月解职。同在六月接任的新国务卿詹姆斯·伯恩斯（贝尔纳斯）向赫尔利发出“雅尔塔协定无需改变”的新训令。至此赫尔利的斡旋努力终现功亏一篑。

从四月初出现转机到六月下旬宋子文率团与斯大林谈判，八月八日苏军出击东北再到八月十五日日本宣布投降，世事缱绻白驹过隙，对中华民国的国运而言，历史凸显游丝一般的残酷。

没有办法，赫尔利只得以个人方式向中华民国政府传递了“密约”的部分内容。几乎同时驻美大使魏道明也得到了华盛顿的非明确通知。后事的发展出人意料，宋子文很快得到了“密约”的全部内容，忙匆匆向蒋作了汇报。蒋开始不全信，得实后拍着桌子大骂罗斯福。逻辑上讲中方得知“密约”全部内容的时间段是四月中旬至五月中旬，至于如何得知，谁人以何种方式传递消息，就成了现代史又一大谜题。

五月二十三日蒋电令在美出席“华盛顿会议”的宋子文面见杜鲁门总统重申有关“旅顺”不得出现“租借”一词字样。显然此时的蒋已经知道了“密约”的全部内容。六月十二日苏联驻华大使彼得罗夫面见蒋介石，商讨中苏签约的一个“五项先决条件”，内容完全移植自“雅尔塔密约”，要求蒋同意。三天后六月十五日，赫尔利转来杜鲁门总统的备忘录。明确揭示了“密约”的详细内容，也敦促蒋予以承认。至此有关密约的曲曲折折终于大白于天下。

蒋公在他六月十五日的日记中写到：‘看过了备忘录之后，不仅止于悲愤而已；我所担心的是这个备忘录还未必就是“雅尔塔密约”的全部内容。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问题？然而，就只这一些问题，已经是足以置我们中华民族于万仞不复的境地。不仅此也，就连美国本身而论，在今后百年之间，也将很难探寻到在亚洲安全与和平的日子。到了如此地步，只有努力奋斗、自立自强，除此而外，别无善策可以冲破这个最黑暗的时代。想来，这并不是赫尔利的错误，对赫尔利仍然应该加以礼遇。’

关键人物：时任驻华大使的赫尔利（Patrick J. Hurley）

时任中华民国外长、行政院长的宋子文

蒋介石日记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