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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早上散步,走近学校,看到身挂罢教牌子的老师绕校漫步,意识到卑诗省公立中小学的劳资纠纷还没解决。我现已不关注时事,不知卑诗省教师联会与卑诗省政府谁是谁非,但仍可断定无辜的学生及其家长遭了殃。
离开中国大陆之前没想过人可以罢工,来加拿大后多次受工潮影响,我却越来越深信,在自由民主社会中,罢工是僱员必不可少的权利。〔僱主则有向僱员施压的停工(lockout)权利。〕因此,我在朋友说教师罢教给学生作出坏榜样之时表明自己另有看法:老师在向学生示范——争取利益,要釆取合法行动。
这次罢教是合法的,但我不评论是否合理,因为不了解情况。可是,不对目前的劳资纠纷表态,不等于我对工潮视而不见,读者如看以下旧文,便可看我看罢工。
看了新闻报导,知道温哥华市政工人与市府的工作合约谈判破裂,工潮暂无结束迹象。星期五是我们小区倒垃圾的日子,但收垃的市政工人数周前就在那个日子开始罢工,有的邻居到现在还把装得满满的垃圾桶留在后巷里。
多年前,温哥华市曾在工潮中变成垃圾城,弥漫于大街小巷的臭气令人难忘。近日气温较低,堆积于户外的垃圾还在等待,等闷热的住宅敞开门窗,就展示令人不能忽视的气质。有的居民现在轻视收垃圾之人,到那时可能会懂得那些工人原来也很重要。
有趣的是,有的人受到工潮影响,才知道有关工人提供的服务与自己息息相关,因此希望把那些服务列为必要服务,不让那些工人罢工,但又不肯多给他们薪酬,以补偿其罢工权利之丧失。这就是俗语说的“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温哥华的马儿现在不肯跑,我不知道市府会添多少草,但草是纳税人提供的,我愿多给一点草,只要马儿卖力跑。
有人认为收垃圾的工人薪酬太高,我却认为,他们的薪酬比我(工作时的薪酬)高,但工作比我辛苦,光是那垃圾车的噪音就让我无法忍受了。我还觉得有趣的是:工会成员加薪,有人不服气,议员和高级公务员加薪,那些人却没有意见;最低时薪提高一点,有人说太高,大公司总裁年薪超过一百万元,球星薪酬高得令人难以想象,那些人也没有意见。大家都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公司总裁和球星的薪金来自消费者,来自社会。
雇主总是想少付薪金,雇员总是想多获薪酬,要达成自己的愿望,就要靠实力。在现实世界里,金钱有很大的力量,资金雄厚的雇主在同雇员较量时大占便宜,雇员单人匹马斗不过雇主,中国大陆的农民工就是例子。雇员要同雇主较量,就要同心协心,而具体的做法是组织工会。
有些人想起工会就联想到罢工。其实,罢工是两败俱伤甚至伤及无辜的行动。资方不希望看到职员罢工,职员在有其他道路可走之时也不愿意罢工,因为那意味着没钱买食物,没钱买衣物,没钱还汽车贷款,没钱还房屋贷款。公司因工潮而倒闭,长期罢工者不得不卖房子还债,那都不是奇闻。最可怜的是工潮波及的第三者,他们大受影响而又不能在劳资谈判中享有发言权。话说回来,假如罢工没有杀伤力,这种行动就毫无价值了。
我没加入过工会,所以没罢过工,但在加拿大生活多年,见过很多工会罢工。多年的观察使我发现,在工潮中,劳资双方都在争取公众支持,得到支持就会有更大的筹码,但公众多数向工会施压,资方因此多数在谈判结果中占到便宜。不过,整体而言,工会的努力已使受薪阶层得到好处。水涨船高,工会成员争取到较高的薪酬和较好的职工福利,雇主就不得不提高给非工会成员的待遇。
以前工作时,我也曾经直接得益于工会的罢工。那时候,多伦多的同事无法忍受公司的苛待,奋起组织工会,与资方展开工作合约谈判,后来不得不罢工。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对我们温哥华的职员说,你们不要组织工会,他们争取到什么,公司就给你们什么。后来,公司把我们的工作成品传送到多伦多去,使那边也可以在罢工期间与同业竞争,也使我们成为“工贼”。等到多伦多的同事在集体谈判中获胜,我们这些“工贼”也加薪加福利,向他们看齐。
我已下岗四年多,工会现在为受薪阶层争取到什么利益都与我无关,而物价随工资上涨,却会削弱我的购买力,但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对工人通过合法的手段去争取合理的报酬。何为合理?这要劳资双方通过谈判去确定。罢工是工会在谈判中使用的撒手锏,但那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也许伤不了敌手而伤及无辜,也许会使自己因用力过猛而扭伤手腕。因此,我认为那一招还是慎用为佳。
晓临
2007.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