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和阶级斗争 （评《共产党宣言》，论“共产主义”之三） ...

2007-04-25

对于阶级的定义，马克思和恩格斯没有说，但是肯定这不是他们的发明。奇怪的倒是这么一段话：“无产者组织成为阶级，从而组织成为政党这件事，不断地由于工人的自相竞争而受到破坏。但是，这种组织总是重新产生，并且一次比一次更强大，更坚固，更有力。（一、资产者和无产者）”，其中的“无产者组织成为阶级”应该是误译，可能是：无产者发展成为阶级或无产者被划分为阶级。不然的话，这倒可以是他们的发明。所以，在“这种组织总是重新产生，并且一次比一次更强大，更坚固，更有力”中所指的组织只能是政党。不过，这不是这篇文章的讨论所在，下归正题。

什么是无产阶级？在《共产党宣言》中，它是与现代工人阶级同义和可以互换使用的。但用恩格斯的话来说，却有两层意思：1）“无产阶级是完全靠出卖自己的劳动而不是靠某一种资本的利润来获得生活资料的社会阶级。这一阶级的祸福、存亡和整个生存，都取决于对劳动的需求，即取决于生意的好坏，取决于不受限制的竞争的波动。一句话，无产阶级或无产者阶级是19世纪的劳动阶级。”（〈共产主义原理》第二个问题：什么是无产阶级？）。根据这个定义，那么，无产阶级也应该适合用于广大的知识分子，甚至于可以包括一些向他人借款的企业主，而且，无产阶级还可以拥有不用作资本的私有财产。2）“完全没有财产的阶级，他们为了换得维持生存所必须的生活资料，不得不把自己的劳动出卖给资产者。这个阶级叫作无产者阶级或无产阶级。（《共产主义原理》第四个问题：无产阶级是怎样产生的？）”，而这个定义与“完全靠出卖自己的劳动而不是靠某一种资本的利润来获得生活资料的社会阶级”是很不同的。但结合《共产党宣言》的精神，无产阶级应该是指：完全没有财产的阶级，他们为了换得维持生存所必须的生活资料，不得不把自己的劳动出卖给资产者的阶级。这样，问题就来了。工人阶级是根据社会分工来分的，而无产阶级是依据财产来分的，他们之间可以有重叠，但绝不可以等同。所以，互换使用就是混淆了概念，没有了科学性，这是其一。

什么是资产阶级？资产阶级当然是拥有资产的阶级。那什么又资产？资产是“生产这些生活资料所必须的原料和工具(机器、工厂)。（《共产主义原理》第四个问题：无产阶级是怎样产生的？）”。显然地，资产是实物，不是货币，更不是利润。因此，拥有资产的阶级－资产阶级不一定就是拥有货币可以对利润进行投资或投机的资本阶级。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资产者是操控全部生产过程的创业者，那么，他根本就是劳动者。而在《共产党宣言》中资本家（阶级）和资产阶级是互换使用的，但本质上主要针对的是资本，如：“随着资产阶级即资本的发展，无产阶级即现代工人阶级也在同一程度上得到发展；（一、资产者和无产者）”。恩格斯也说：“资产阶级用自由竞争来代替它们；在自由竞争这种社会状况下，每一个人都有权经营任何一个工业部门，而且，除非缺乏必要的资本，什么也不能妨碍他的经营。这样，实行自由竞争就是公开宣布：从今以后，只是由于社会各成员的资本多寡不等，所以他们之间才不平等，资本成为决定性的力量，从而资本家，资产者成为社会上的第一阶级。（《共产主义原理》第十一个问题：工业革命和社会划分为资产者与无产者首先产生了什么结果？）”。但是，把资产阶级和资本阶级互换使用也是混淆了概念，失去了科学性，这是其二。

至于阶级斗争，那问题就更多了，至少有三点。这倒不是因为阶级斗争的本身，阶级斗争是存在的，而是在于阶级斗争的结果。

先讲第一点：就拿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来说：奴隶的革命或暴动并不能消灭奴隶主，农民的革命或暴动也不能消灭地主。这些革命或暴动的胜利者最后不是成了新的奴隶主就是成了新的地主。而只有在奴隶社会中发展起来的地主阶级才能战胜奴隶主阶级，同样也只有在封建社会中发展起来的资产阶级才能战胜地主阶级。所以说：如果有无产阶级的胜利，那也只能是他们的领袖成为资产阶级中的一员而已。

第二点：封建主义社会并不是没有奴隶和奴隶主，而资本主义社会也有农民和地主。他们并没有被消灭，这只要读读《红楼梦》中的丫头和看看现实中的社会就不难发现。更重要的是：他们在社会财富占有上的绝对份量可能并没有显著的减少。这种减少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地主阶级或资产阶级所占的绝对份量远远超过他们，从而使他们对社会财富的占有显得微不足道而已，而这也正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结果。

最后第三点：就算是无产阶级战胜了资产阶级成为了统治阶级，那么无产阶级就不能还保持它本身还是恩格斯所定义的那样：“完全没有财产的阶级，他们为了换得维持生存所必须的生活资料，不得不把自己的劳动出卖给资产者”，而应该至少是一个有些个人财产的“有产阶级”了。

综上所述，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论述在许多方面都是不够严谨的，甚至是错误的，因而也就谈不上是什么科学。资本主义社会由于全民民主制度的确立而向社会主义社会转变。在这场巨大的社会转变中，广大的工人阶级和无产阶级逐渐地变成了有产阶级和中产阶级，进而他们的新一代通过接受良好的教育和学习，成为了知识分子。而历史将证明和已经在证明：资产阶级和资本阶级正是被知识分子（阶级）所战胜的。数量比资产和资本拥有者多得多的知识分子正创造着远比资本主义社会多得多的财富。所以，《共产党宣言》里的，由无产阶级来统治的社会是错的，是根本不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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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恩格斯的《共产主义原理》写于1847年，而他和马克思合写的《共产党宣言》发表于1848年，所以，在《共产党宣言》中的相同概念是可以用这篇文章中的定义来说明的，也因此，恩格斯的《共产主义原理》对于完整地理解《共产党宣言》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