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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惜牺牲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也有人冒险为牺牲者找到了埋骨的青山。没有暴露身份的同盟会员潘达微挺身而出与广仁善堂商量葬事,共有72具死难烈士(无论是阵亡还是被处死刑的)遗骸埋葬在广州白云山南麓的红花岗(红花冈也从此改名黄花岗),统称为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其实牺牲的人数远不止这个数,据调查确认的至少还有14人,黄花冈烈士起码有86人,这还不包括受牵连被杀的,据时在广州新军任管带的革命党人应德明回忆,“三月二十九日起义失败后,清军戒备森严,下令闭城三日,搜查革命党人。凡属没有辫子的、穿黄军衣的以及来路不明白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制台衙门前伏尸累累,被杀的人约有二、三百人之多。所谓七十二烈士者,是有根据可查的烈士,其余殉难的人无可稽考,约在二倍以上。”此外新军各营中以革命党人名义被杀的人数约等于黄花冈的烈士数,“死于非命,惨不忍言”。“其处死之法是用七寸长钉,对准头脑,一钉致命,随即用蒲包一裹,弃尸海中,惨酷形状,令人酸鼻。”(《黄花岗起义前后杂忆》,《辛亥革命回忆录》二,324页,325页,中华书局1962年版)这些死难者,无论是革命党人还是被无辜牵连的,90年来,又有多少人想到过他们呢?黄兴,还是孙中山所悲痛的都是“吾党菁华”的丧失,其他被杀者并没有进入伟人的视野。在想起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同时也想起了这些几乎已被历史遗忘的死难者,因为他们的生命也同样宝贵。
黄花岗一役,赵声气死,胡汉民心灰意冷,黄兴悲痛之极决心暗杀清廷官僚为死难同志复仇。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一再想起那些年轻的殉难者,他们的热血多少次模糊了黄兴的双眼,他曾写下《蝶恋花•哭黄花岗诸烈士》一词和“七十二健儿,酣战春云湛碧血;四百兆国子,愁看春云湿黄花”一联,献给死难的同伴。事隔十年孙中山先生还悲痛不已,认为“吾党菁华,付之一炬”,悲痛与惋惜之情长久地埋藏在他的心灵深处。
英烈的音容笑貌早已淹没在岁月的风尘中,但他们慷慨赴义,浩气凛然,毫无畏惧地面对比他们强十倍、百倍、千倍的专制暴政,这一勇于赴死的精神风貌,百年后依然震撼着我的灵魂,使我感到生命的价值所在,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长短,有的人活着他永远死了,多少帝王将相、达官贵人都不过是一杯粪土而已。有些人死了,却永远活着,他们长存在人类的记忆里,成为人类不畏暴政、追求理想的精神丰碑。
一百多年前那个黑暗的春天,他们在广州街头或郊外的刑场上倒下,罪恶的满清专制政府为他们年轻的生命画上了句号。他们不是为了成为英雄而死去的,他们只是为了做一个人,像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而不是奴隶一般佝偻在权势的脚下,一个不愿做奴隶的时代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曙光初露,他们知道,一个人生命的结束,并不是他们所追求的理想和人生意义的终结。因此谭嗣同才那么勇敢地面对了死亡,秋瑾才那么坦然地迎接了死神。菜市口和绍兴,乃至整个中华大地至今仍飘荡着他们不灭的英魂。为了做一个人,就是这普普通通的理想激荡着多少青年的灵魂,使他们勇于就死,一点也不犹豫就走向了90年前的广州,黑云压城,难道成败会在意料之外?这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精卫填海、是夸父逐日,他们浩浩荡荡,写下绝命书的时刻,让我无可抗拒地想起了那些远古的神话,那些足以传诵千秋万代的史诗般的神话。我完全相信他们决不是想要成为神话才踏上腥风血雨的征程,他们都是些普通的人,为的是过上更美好的普通生活,自由、幸福的生活,不仅仅自己,也是整个民族都能摆脱奴役、压迫和不平等,为了寻求一个更加公正的社会,他们义无返顾。人人都有追求生命、幸福和自由的权利,他们刚刚朦胧地懂得。砸碎暴政的锁链,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共和国,就是他们牺牲的初衷。林觉民写与妻书时、方声洞、李晚他们写绝命书时,这一切都表达得清清楚楚。他们都是那样年轻,林觉民24岁,方声洞、喻培伦25岁,林文26岁,所有已知道的烈士平均年龄只有29岁!就是作为领导者的黄兴也不过37岁、赵声31岁。历史学家罗家伦以饱含激情的语言写下——“他们有理想,有信仰,有热忱。我们现在重读黄兴在发难以前写下的绝笔,真是坚绝悲壮,心雄万丈;林觉民留别他父母和爱妻的遗书,则情文并茂,一字一泪,这都是千古不磨,光芒万丈的文学。这种热忱的情感,最蕴藏在光明纯洁的青年胸中!”没有青年的理想,没有对生活的信念,没有追求理想的热忱,这个民族是没有前途的。
据罗家伦统计,在烈士名单中有9个留学生,28个海外侨胞(其中有华侨学生、商人、工人),3个记者,2个教师,12个工人,14个农民,14个军人,他们来自社会各界,完全超越了某个阶级的局限,都轰轰烈烈地牺牲在一起。由此可见,自由、幸福是人类的共同理想,并没有阶级、职业、贫富的界限。对我们来说,他们都是人类追求美好理想的先驱,不管他们生前是学生、工人还是教师、农民,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共同书写了一个民族的历史。他们的英名镌刻在黄花岗纪念碑上,也镌刻在所有后来者的心中。
如林觉民曾是福建《建言日报》主笔、林文曾任东京《民报》社经理,李文甫是香港《中国日报》总理,还有四人是新加坡《中兴日报》、《星洲晨报》的工作人员,他们没有犹豫就以拿笔的手拿起了枪、拿起了炸弹,抱着必死的决心踏上百年前的羊城三月,勇敢地面对死亡。他们是真的猛士,是民族的精华,他们用他们的热血谱写了一曲最动人的理想之歌。百年之后,这歌声依然感动着后来的人们。
黄兴“因出血过多,头部时为昏眩”,勉力用左手写下了《致海外同志书》,力赞林文、方声洞、喻培伦、李文甫等先烈,称未死的朱执信“奋勇争先,迥非平日文弱之态”,受伤之后,仍“其勇有加”。由黄兴口述、胡汉民执笔的长篇报告中,他们痛悼同伴死事的壮烈,通篇饱含着真挚的感情。称李文甫“非常猛烈”、受伤被俘“从容谈笑以死”,在提到他和朱执信、陈与新时,说虽以他们的“温文,而敢先当敌,无丝毫之怯懦,盖义理之勇为之也。”“此次死者多英才”,多“仁勇俱备之同志”。
他们的殉难使黄兴悲恸不已,终生难忘。一年后,他在南京黄花岗一周年纪念会上说:“七十二烈士虽死,其价值亦无量矣。且烈士之死义,其主义更有足钦者,则以纯粹的义务心,牺牲生命,而无一毫的权利思想存于胸中。其中如林觉民先生,科学程度及其高深,当未发动之先,即寄绝命书与其夫人,又告同人:'吾辈此举,事必败,身必死,然吾辈死事之日,距光复期必不远矣。'其眼光之远大,就义之从容,有如此者!又喻君培伦最富于爱国思想,……至方声洞,以如花之年,勇于赴战,……身中数弹,犹以手枪毙多人。他如窦鸿书、李君荣诸君,虽系工人,然皆抛弃数百元之月俸,从事于革命事业,捐躯殉国,犹足钦佩。总之,此次死义诸烈士,皆吾党之翘楚,民国之栋梁。”对他们“品格之高尚,行谊之磊落,爱国之血诚,殉难之慷慨”予以极高的评价。
那是一个鲜花盛开的春天,一个碧血横飞的春天,一个绝望的春天,一个希望的春天,一个死亡的春天,一个再生的春天。90年前先烈们倒下的那一幕,不仅过去,现在,还有将来都会感动着人性未泯的人们,让我们在他们曾经流淌热血的土地上,抬起头来,仰望苍穹,他们的眼睛就是那布满夜空的星星,遥远地注视着我们,激励着我们,教我们学会勇敢,懂得谦卑,在通往人类自由、幸福的路上继续跋涉、前行。
没有黄花岗英烈的碧血横飞,没有他们舍生赴义的慷慨豪迈,我们无法回答为什么亚洲第一个共和国诞生在中国。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热血在这片古老的专制土地上铸造了崭新的共和国。百年后,先烈们的理想之花都已结出丰硕的果实了吗?他们当年所追求的生活已化为13亿国人的普通现实了吗?我们赢得了自由和做人的尊严了吗?
想一想为什么100多年过去了,黄花岗先烈的理想依然还只是理想,满清政府倒了,日本人、国民党都被赶走了,但中国人民仍然没有赢得自由和幸福,内心就无比痛苦,我们愧对黄花岗的英魂,全民族愧对黄花岗的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