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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人间五月天。我心目中的亚圣都说春天不是读书天,这个季节埋头K书真是对不起大自然。当然,倘若有幸能写出令人春意盎然心旌飘摇的文章来,那是锦上添花。
我的春天,向来是扎在土里,与锹铲耙子肥料为伴,与野草蚂蚁虫子为敌,也不知道算是顺应了自然呢还是亵渎了天意。反正我自己玩得挺快活的,有一双黑手和泥靴子为证。
跟着网络馋人吃蒲公英,吃滑了嘴,昨天到后院觅食。看到三株尺来高的野草,现在毒葛Poison Ivy 还没有长出来,所以我放心大胆地用手去拔,顿时如同抓了把通红的火炭一般,不由得痛呼失声,拔腿就跑。回家用胶纸把手指上的刺粘出来,洗了又洗,涂上可以麻痹痛感的膏药,但手指头还是肿了。上网一查,原来是荨麻nettle。
我记忆中的荨麻,是安徒生童话里小公主美丽的磨难;而现实中的荨麻,却是自己红肿得难看之至的爪子,这大概就是童话和现实的区别吧。再看看荨麻居然还能入药:防老年痴呆-----挨一下荨麻刺,脑细胞立刻能全部活蹦乱跳极度兴奋;治脱发------好头知鞭笞,当刺乃发生,刺痛能让所有头发根都蓬地直竖起来延长三寸;利尿------那就不用求证了,肯定的。
总算还有花花世界来抚慰伤员。我最心爱的山谷铃兰lily of the valley 已经挂蕾,再过几天就会幽香满园,可令六宫粉黛殊无颜色,可惜世间红颜若非祸水便是薄命。曾说过铃兰是花界里的窈窕淑女兼穿逾大盗,拎着贞静优雅的长裙能剽悍地跨栏越界,霸占芊芊细草的领地。少不得摁下怜香惜玉心,拿出铲刀断送佳人的大好前程。
看来鹿爷在这儿开了宴席, 它不知道摘採延龄草违犯了州法,而疯长的草地它却不屑一顾。
还有鳟鱼百合Trout Lily, 草叶只有两三寸长,布满鳟鱼似的褐斑。她永远最早迎接春天,用自己成长了七年才得以开放的小黄花,垂首怯生生地宣告自己的存在,留下儿女,默默地涅槃辞世。
左旋花periwinkle蔑视人间的派别,更漠视花界的顺时针定律,开出一片我花开处百花杀的豪迈逸兴,不辜负最佳地衣ground covering的美名。像四叶草一样,据说如果找到一朵右旋的左旋花,会带来好运,所以你会看到我天天在花丛中寻寻觅觅,宛如一只大黄蜂。
后院树多,枯木也不少,所以也多见蘑菇。最常见的是pheasant back, 大概就是雉鸡背蘑菇的意思,形似。如果不是因了人类龌龊的臆想,野鸡应当是林间最美的灵物。雉背菇有卖的,应该吃得,不过我从来没有试过,不知怎的,看了它就是不馋。
小伞菇很多,一场雨就是一代,生生不已,稚嫩的时候形状很可爱,长老了以后边沿会发黑,看着颇令人沮丧。
美国有一群採菇人,所谓的shroomers, 每年到了五月,就是他们的活跃季节,网上天天可以见到他们吹嘘自己的收获。美国人手拙懒得挖松露truffle,能信手捡到最珍稀的就是羊肚菌morel,新鲜的得五六十美元一磅,干菌能卖到五六百百美元一磅。前几年见过个羊肚菌,当时没舍得採,还把邻居叫来看,第二天那个蘑菇就消失了,心下老在怀疑是邻居昧着我给吃了。今年发现一群羊肚菌,约莫有十来个吧。最初依旧舍不得採,只捡了两个被踩断的,洗干净,放进冰箱,等孩子回家来吃。后来看越来越多了,才开了口福:近乎素鸡的味道。蘑菇的成长一点也不磨菇,一天一个样,如果用延时摄影拍下来会很有趣。
去年种了两棵枣树三棵栗子树,只有一棵栗子树存活,其余统统膏于鹿吻。鹿实在是林中泼皮花间无赖,不仅吃花蕾树苗,还爱在皮儿薄的树干上磨蹭头角啃树皮,作践死好几棵大树了,只好把树用棍子围起来。今年发狠又买了两棵枣树两棵栗子树,一边浇水一边想,张季鹰的莼鲈之思,还有宝姑娘大赞的长安涎口盼重阳,约莫就是这种意境了吧。谁说馋不出诗意雅兴,尤其在这生机勃勃令人胃口大开的阳春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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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了近十遍,得了好些“ 站点信息 error " , 不折不挠,终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