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兰诗歌 (O Fortuna) 的拉中英字幕及Carl orff的布兰诗歌的歌曲 [2016/07]
- 关于雷洋案件的一个帖子,转给诸位参考一阅 [2016/05]
- 一个检验员的权威_我所见到的JIM. [2017/12]
- 哈姆雷特的To be or not to be [2012/06]
- 女工小CI,随”风”而去. [2016/06]
- 工厂里的四清运动—亲历 [2012/07]
- 转贴---傅雷的神秘女儿“江小燕” [2015/01]
- [转帖]警察权不能变成合法迫害权 [2016/06]
- 飞临大Z头顶的横祸 [2012/07]
- 关于德国的点滴记忆 [2015/02]
- 陪同一个外国同事去大芬村的往事 [2016/07]
- 文革中我所见到的造反派掌权 [2016/06]
- 甘露(Panis Angelicus)作曲:弗兰克( Franck ) 唱歌者:施瓦兹科普夫(Schwarzkop) [2016/07]
- ZT:德国法西斯军官的道德底线【真实故事】 [2015/02]
- 关于中国的教育写几句 [2015/03]
- 我的班长老C及相关的回忆 [2016/06]
- 文革结束期的几个年青人的结局 [2012/06]
- 日本专家组到厂“诊断” [2015/03]
- 国营企业的弊端之一是人才留不住 [2015/03]
- 读王小波的书 [2012/06]
- Y厂长的故事 [2012/07]
- 一些初步的印象 [2012/06]
- 初中音乐课教室 [2012/06]
记得小学低年级时(1949年前)语文课本里有一课,引用的是一首古诗,
“蚕妇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首诗是宋代人张俞所写。教书的先生在在课堂上拿着课本吟诵,我们这些小学生在下面听,又在先生的要求下,跟着读.说实话,那时我不大懂这首诗所描绘的是什么,稀里糊涂。然而,养蚕这两个字是知道了。
我那时在太湖流域里的一个农村的小学上学,我的姨母带着我,我姐和表姐(姨母的女儿)在乡间生活和学习,姨母正是在那个小学教书,姨父在县城中学教书,星期天能回来看我们。
我们住在哪儿呢?在小学里,或者说是在佛寺里,小学是在一个正在放弃的佛寺里的第一进院子。寺院的第二进院子,是观音菩萨所在的院落,有单独的院门和外界相通。原来每半个月,乡间的农妇们要来拜观音,。。。到了那时,这个院子就很热闹了。我们住在第三进.
这个寺院的第三进,最大,院子不小,有几棵大树,接着就是大雄宝殿,大殿内的正座当然是如来佛,两旁,坐着的是十八罗汉。进了这个大殿,再进,就是大殿后的通道, 如来佛的后身是”山山海海”的浮雕(泥塑,有采色),山海之间,最大的人物雕像是观音菩萨,两边是善才童子和龙女。山山海海的一个下角,有唐僧和他徒弟们取经在路途上的小小的塑像,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长者们谈到孙悟空.久远了的记忆,有记错的可能。
第三进的院子里有门和第二进连着的,夜晚时,我曾偷偷走进院子,还走进第二进的院子.小孩子么,有些怕,然而,想到可在观音菩萨前许愿,就不怕了.因为我的外婆说,观音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只要诚心,就会得到保护的.
第三进的大雄宝殿后的通道里有个楼梯,就通到一个木结构的二楼,就是我姨母及我们这些孩子再加外祖母所住。面积不算小吧,我还能有个小房间呢。那麽楼下的通道空间也不小,通向厨房和厕所,本身也有几个房间那样大。
这样,到了养蚕的季节,就有人在那儿养蚕,就是在山山海海浮雕下面的空间里,走道边,支起了一个个架子,放上了一个个竹匾子,从蚕种纸开始,小蚕出来,很小很小,有人会定时送上干净的桑叶。夜里路过,会听到蚕儿们吃桑叶的声音。
那些养蚕人是什麽模样,我不记得了,更换桑叶的活计,是什麽时间?也不是很清楚。夜里我在楼上睡,白天,要麽是去第一进院子上学,要麽是出去玩耍。养蚕人
的辛苦就不大清楚。有时会见到外婆和那些养蚕的大嫂们轻声轻语的讨论,据说,在蚕宝宝们长大的过程中,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蚕宝宝一天天长大了,桑叶的消耗 量也越来越大.大人们说, 桑叶上不能带雨水,…,后来,好像是设置了蚕宝宝做茧的小支架,于是,某天,吃桑叶的沙沙声也慢慢地小下来了。我惊喜地发现,有了白色的茧子出现了,开始还能见
到蚕宝宝在里面吐丝的场景,后来见到的就是一个个长长椭园的白色的茧子,再后来,走过去,看到的就是那些匾子上长满了那些白色的茧子群,远远看过去,好像是一堆堆白雪那样。我们走来走去,小声说话,脚步也是轻而又轻.
某天早上上学,看到大殿里来了一些不认识的男人,我急着上学,不及细问。放学归来,一看,养蚕的架子,大多拆了。白色的茧子,那些贪吃的蚕宝宝们,均不见
了。。。。。。外婆说,收蚕的来了,蚕茧收走了。养蚕的人知道我们小孩子好奇,留下几个白色的茧子,让我们看看它们最后会有怎样的变化。
-------
很久远的事和人了,文章中涉及的亲人长者多已逝去,许多事只是在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了。那个寺院,我相信,也早已拆除掉了吧,不必再追寻它们的下落了,那就留在记忆中吧。
再读蚕妇这首诗,想起了这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