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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内做保姆的体验(作者:嫣蝶,授权转发)
十月,一个周末的中午,热腾腾的酸菜鱼头汤刚由滴滴小哥送到我姐家时,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二姐,我妈摔了一跤,我要回去了。”家里的保姆小黄这么跟我说。
这顿午餐注定是吃不出鱼头汤的鲜味了。
“姐,我今天就得回去,老妈没人照顾了。”我一边跟我姐打招呼,一边心里非常清楚我们原先商议好的吃过午饭下午跟我姐去卡拉OK,晚上做脸、全身按摩计划全都泡汤了。
“伊那能花头介透啦?”我姐一脸不高兴。
小黄,安徽人,五十不到的她,到上海来约八年的时光,却有五年的进进出出住院史。那是她初来上海,骑着自行车,被一辆宝马撞倒在马路上。这辆宝马车的车主倒是一个有担当的人,马上把肠子已经翻在外面的小黄送到了医院。经历了三次切肠、补肠,清洗脓肿的伤口手术,又反反复复经历了很多并发症,一到上海已经吃尽了皮肉痛苦,人生地不熟的小黄倒是跟医院马上熟悉了起来。二年前我家的资深保姆小张跟着会做菜的丈夫回到安徽中国科大去承包学生的食堂伙食,把小黄介绍给了老妈。
去年我回国第一次看见瘦瘦小小的小黄,人倒蛮机灵的,嘴巴也甜甜的她是出来打工这帮姐妹们中的秀才,读到了小学二年级。完全不像我家以前的小张,一天没进过学堂,倒拿着报纸,“二姐,今天下雨,出门要带伞哦。”
小张的手机没有文字,只有图片和语音信箱。
急得老爸,“小张,你现在开始学识字吧。”
八面玲珑的小张,会带着我去菜市场,从豆制品摊到卖蟹的,又从鱼肉摊到卖蔬菜的;每个人都是她的“三亲六眷”,一阵喧寒,一下搞定,每次跟她去菜市场开心得不得了。我姐知道我就好吃小张这一套。
我说,“小张啊,你要是识字,不知道要比二姐厉害多少倍了。”
这小黄尽管识得了几个大字,就是到了菜场不识货。你叫她买平菇,她买回来的一定是蘑菇;你叫她买粉皮,买回来的一定是百叶。“不都是菇啊皮吗?”不过,这都不要紧,只要能讨老妈喜欢,就是皇道。
去年我回国,“二姐,我这里有个块。”小黄说着撩起衣服让我摸,她的左中腹前侧有个软软的光滑的基底较宽的肿块。CT一看“腹壁脓肿”。
“要不要拿掉?”小黄怯怯地问道。
“当然要拿掉。这是感染源,任何时候会破裂,二姐在,你赶快去手术吧。”我说着,托人就把小黄又送进了医院。
小黄立即给自己找了个替身,老妈倒是有人照顾了。
现在小黄走得好匆忙啊。在我一脚跨进小区的电梯时,小黄已经在长途汽车站了。
“你妈摔得怎么样?”我赶快问了一句。
“哦,她不是摔的。现在不会说话,不会吃东西,手脚也不会动了,二姐你说什么病啊?”
“中风了,赶快送医院啊。”我马上就可以断定是中风,但不知道是缺血、还是出血性的中风。
“我马上打电话给家里人。”小黄说着就挂上了电话。
小黄走了,现在我要充当小黄的角色-一个保姆所有的责职,只不过我的服务对象是一个中风了15年,右侧肢体瘫痪,头脑完全清楚,依然能说会道,生我养我的母亲。
只要我不在身边,每次给母亲打电话,母亲都会说小黄有多么的好。这让我放心不少。母亲是一个非常自律要强的人,虽然右侧肢体不能动弹,她会用左手吃饭、擦身,每天有人陪着走路半小时以上;自编自导轮椅操,主要是脑子毫不含糊的她,做所有的事必须按照她的本意,每天穿衣穿鞋还要搭配颜色讲究。
“伊笨啊,教不会的。”只要我一回到老太太的身边,她马上就“忘恩负义”起来,总认为自家的女儿比较聪明。
“聪明的人谁会来帮侬擦屁股端尿啊,早就去做月嫂了。”这时的我一定不能添油加醋。
早上六点半醒来,我一下跳到母亲床上,一边闲聊,一边从头到脚开始给她按摩,这是每天小黄来前我自加的节目。
七点正,给她退去尿不湿,这用了一夜的尿片总是沉沉的,少说也有三磅重。其实母亲并没有大小便失禁。自从母亲中风后从鸡叫做到鬼叫的父亲,晚上还要起来端尿壶给母亲小便2~3次,太辛苦了。
“你爸自己也要晚上起来小便的,又没烦到他。”
老妈开始极力反对,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啊。
但是我跟母亲说,“老爸晚上起来小便是睡到自然醒,您把他叫醒是很累的。”我化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母亲同意穿上尿不湿的。
先开始擦下半身-换水-擦上半身-换水-洗脸、洗手。
挽着她上过厕所后,坐在特制的藤椅上,餐桌前刷牙、洗手开始吃早餐。
我开始整理床铺,打扫屋子,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让它们翻滚。
这时,老爸已为我准备好了早餐,一般都是芥莱大肉馄饨、小馄饨、肉粽、鲜肉圆子等都是冰箱里的冷冻食品。如果小黄在,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早餐烟火了。一般早餐从大饼、油条、粢饭团到豆浆,或生煎、锅贴、葱油饼到豆腐花,菜肉馒头、包脚布,花样繁多,天天不重复。小黄在来我家时,已经买好了早点。
吃过早饭,我就要去买菜了。小黄在时,每天给母亲按摩后我就开始去锻炼了。现在没有这样的奢侈时间,我就把买菜当作是锻炼了。
我走路飞快,现在倒是马路上到处都有的红绿灯,拉长了我买菜的时间。等在人行道上的人群看见红灯倒数读秒,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迎面而来的车辆,一定会在最后几秒作个垂死穿越。每当这样的情景发生我心里挬挬跳。中国人太多了,不争个你死我活谁肯罢休。
菜市场倒是整洁干净,一个个小塑料袋挂在货架的下方。装上自己挑选的丝瓜,鸡毛菜、长扁刀豆、鲜香菇后,又抓了几个番薯,一盒豆腐、一扎素鸡,二斤鸡蛋向售货员走去。围在收银台周边的人多眼急手快,一个个把自己的货物放在坐秤上,拿出手机,照过二维码就走了,站在一旁一直轮不到我。
“美女,照二维码啊,赶快照啊。”连收银员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
“我今天第一天做保姆,没有二维码,我付现金。”我认真地答道。
那服务员很快抬起头来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看我的眼光犹如碰见了一个外星人。
不过,她非常同情地,“你再等等,忙过了这几个我帮你。”
一跑回家,母亲已经焦急的不行了,“那有这么长时间去买菜不回来的。”我把经历一讲,母亲哈哈大笑。
接下来,要陪母亲走路了。前后房内三圈,上厕所,再三圈。母亲左手柱着拐杖,一边努力地要把自己的右边身体挺起来,一边慢慢地向前移步。每次转身,就像停机场上的飞机要转弯,硕大的机冀一点点调整,再调整。母亲虽然个子不大,可步子stiff,每当这时我都会说,“飞机转弯啦。”不管什么天气,老人家这时都是大汗淋漓,又湿了一身衣服。
给老人家干毛巾擦身,把她扶上轮椅后,让她稍作休息。我就去准备饭菜了。老太太接下来还有自己的轮椅操二十分钟,那是有闹钟作证。站起-坐下,还有永远的好的左手拉着坏的右手举过头顶,上下来回。
等我出得厨房已经快要十一点了,老人家的锻练也已经完毕,赶快给她洗澡。
十一点半准时开饭,陪在神清气爽的母亲身边一起吃饭,所有上午的努力都值得了。午餐后给老人洗漱完毕就服侍老人睡午觉了。这时我可以有点空闲时间坐下来看看书报。爸妈都老了,眼睛花了,这几年订的报纸形同虚设都已经没人看了,只有我回家去,还可以偶尔翻翻。文汇报《笔会》专栏,我会饶有兴趣地去游览一番。
平时小黄的工作做到这里也结束了,晚上还有不同的阿姨来给母亲穿上尿不湿,服侍老人家睡觉。老人们的生活非常有规律地,慢慢地,每天这样进行着。用我爸的话说是,“度讪日。”(即混日子)
这样一晃三个星期就过去了。还有三天我就要回state了,父亲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去叫个钟点工来。”现在上海的钟点工是每小时¥35。
“我们家肯定不适合找钟点工,应该要找一个保姆。”我跟老爸这样说。
“侬港了便当来,侬走了,你妈谁来照顾啊?”90岁的老父亲明显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就像一盏油灯,慢慢地在熄灭。已经力不从心的老爸,每天早晨会打理早餐,牛奶、鸡蛋、麦片芝麻糊,放上一小匙人参粉,他和老妈一人一碗。家里三餐的饭碗都是老爸洗的。在老妈十几年的中风日子里,老爸真是鞠躬尽瘁,88岁老妈能有今天,老爸功不可没。现在他也是一个应该要人照顾的老人了。
母亲生我们姐妹仨个,我常年在外是最派不上用场的人,用我老姐的话说。我妹只要一听到老爸老妈有个头痛脑热,她就先晕了。我姐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人,自从她自己当上了外祖母全部的心思就扑在小宝宝身上了。现在我和我妹都靠不住,她也不能把自己累死,何况她一直还做着份会计工作呢。我跟我姐谈过,父母老了照顾不好,生活质量就会一落千丈。小宝宝是会长大的,应该还给她的父母。但我姐表示,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带孩子。我姐的心里打着小九九,不惜一切代价,找个称心如意的保姆,她就不必被绑在父母身边了。
我父母是特别明白的人,大部分存款已经分二次分给我们三个女儿。我立马表示不会要父母的一分钱。就这样,第一次父母给的钱,存在我妹的名分下;第二次存在我姐的名分下;父母老了,不会用钱,也不舍得用钱,我们应该把他们的钱用在照顾他们自己的身上。
“以前这么厚待小张,她不是也走了。”我姐讲起服侍了老妈13年的小张离开有点胸闷。从她儿子小学到大学,球鞋,双肩包都是我美国带回去的;计算机、手机都是我姐买的;我妹是不断地塞钱给她。对待小张就像是我们家捡了一个妹妹。但是,小张的丈夫要做家族餐饮生意,少了贤内助肯定不行。我特别能理解。现在逢年过节小黄回家,是小张来替代的。每年我回国,小张都会把黄山新茶四斤、五斤托人带给我。这种情谊已经融在了骨子里,不是用钱可以来衡量的。
小黄来时,完全按照小张的待遇,还稍稍加了一点。小黄喜欢染发膏,我也从美国带回去给她,我给姐妹们的礼物,不会少了小黄那份。只有你真诚地对待她,她才会全心全意地对待老人。
小黄的妈病了,这种节骨眼上叫小黄回来,感情上肯定也是不适合的。我姐找小黄沟通了一下。
“二姐过三天就要走了。你就留在家乡服侍母亲吧。如果这份工作你还想做的话就请一个人来替代,等你回来了,这份工作还是你自己的。我也可以到家政中介公司去找人,但是一签合同就是两年,那么你就回不来了。”
小黄一听急了,表示这份工作决不放弃,正好有家乡人从安徽出来,让她来顶几天,明天早上就会到。”
第二天早晨家里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安徽妹子-小刘。一身枣红色的运动装,波浪长发披肩,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嘟嘟的嘴巴却爽快地像倒豆子那样停不下来。
“你看她的脸像不像做过的?”善于察言观色的母亲悄悄地在我耳边嘀咕道。
我给母亲摆摆手,示意不知道。
不过我对小刘倒也是开城布公,“这份工作要擦屁股的,你能做吗?”
“二姐,我的命好苦啊,嫁了两个老公,一死一跑。三男一女全是我自己带大的。我一个字不识,照顾老人还没人要呢,很多老人要给吃药的,但我看不懂。其实我在安徽,在美容院给人理发,生活也还过得去。但孩子们都大了,我想自己要出来挣点钱。”小刘在一分钟内把自己的身世倾倒完毕。
老爸一听小刘会理发,马上心花怒放,“以后理发就不用出门了,但是你给我们理发是另外会付你工资的。”
噢,在美容院做过。这倒也可以解释了小刘身上有点时尚的气息。
我关心的是没有交通工具的她现在住哪儿?
“就住在小黄住处,但她现在人不在,电没开。”小刘回答。
“那你没洗澡吧?等会洗了澡再走。”我马上把自己只穿过一次的白色蕾丝长袖上衣送给了她。
每年我带回国的衣服是不会再带回state的,衣柜里要躺一年,大多的衣服都会送人。小黄个子纤瘦,去年我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送给了小黄,她开心地,“从背影看我就是二姐了。”
我们留小刘吃饭,她吃了二大碗白饭,没怎么夹菜。我把烤鸭、熏鱼不断地往她的碗里夹,当然这些都是我这个懒人买来的,“吃饱了才能做事呀。”看来她是已经有好几顿都没有吃饭了。
小刘坦诚地,昨天一天只吃了两个馒头。
老爸,马上拿出¥200钱给她,“吃饭钱要有的。现在那能还有叫人饿肚子的事”小刘的兜里真的没有钱,但是她的包内有很多化妆品。
老爸的普通话是洋泾浜又加上耳聋,这小刘是一句听不懂上海话。这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时老妈就是沟通权威了。
老爸把一张¥50的钱递给小刘,“明天买三客生煎馒头。”
小刘捏着钞票,馒头就是馒头,怎么还有生煎的?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连菜市场在哪都不知道?侬叫伊到哪里去买生煎啊?”到底是权威拎得清。(明事理)
第二天,我陪小刘去菜市场。我先要减轻小刘的思想负担。其实老人还是很好搞的,老妈耳根子软,平时只要老太太长,老太太短,陪她说说话,哄她开心就不会有大问题了。但每次老人大小便后,屁股要温水冲洗,按马桶边上的按钮,然后擦干。每周末我妹会给我爸妈送荤菜,每周三我姐会给他们送炒菜,老人吃的很少,平时只要烧1~2只蔬菜就可以了。小刘一直默默地听着,在边上不住地点头。老爸气盛时,有一天赶走二个保姆的记录,这点做女儿的心知肚明。
今天,老爸关照要买一条“胖头鱼”。等我俩走到最最后面的鱼摊头,终于出现了“胖头鱼”。我刚刚指了这条约三斤左右较小的鱼,鱼摊主迅速把活蹦乱跳的鱼已经过了秤,当头一锤就砸在了鱼脑袋上,这鱼还在垂死挣扎。我的眼泪立即就哗啦啦流了下来,太没有思想准备了,这么残忍一锤就硬梆梆砸在了我的心上,太难过了。我连提鱼的力气都没了,小刘接过了鱼,“二姐,卖鱼都是这样的。”别人在一旁看了又把我当外星人了。
回家,小刘把买鱼的经过讲给老爸听,不知道是他听不懂?还是听不见?老爸居然毫无反应。胖头鱼浓汤是我烧的,但这么喜欢吃鱼的人,一口都咽不下去。
要走了,我是晚上的机票。上午又跟小刘交代了一些事情,下午帮母亲起床后,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滚。母亲比我坚强,拉长着脸,一句话不说。就在我一脚跨出门槛时,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立即转身回去抱住母亲,我把手上三颗钻的戒指摘下来戴到母亲干枯的无名指上。
“我不要你的戒指,我要你不走。”此时母亲也很任性。
其实我很想说,妈,等我退休后回来陪您,但是这个承诺太沉重。卡在嗓子眼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每次,我和爸妈告别都会很纠结。我怕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他们。这次,更是很大的不放心。
“你也有可能看不到我呢。”我姐很坦荡,她一直认为我付出的不够多,所以才会这样不舍。
恰在飞机马上就要起飞离开浦东机场时,收到我姐的微信,“侬放心吧,小黄的妈没了。”
我又是一阵心揪,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想起了在我回国的第三天小黃包了一大堆粽子带给我吃,她说那是母亲教她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在我舍不得自己的妈妈没人照顾时,小黄的妈妈却已去了天堂。我姐这时也很内疚,开始时还有责备小黄的意思。
我自己平时也是做着一份照顾人的工作,而自己的妈妈却由保姆照顾着,保姆的妈妈却已去了天堂。难道我们不应该怀着最大的慈悲心去照顾关怀,老人、病人、弱者吗!
在中国做保姆绝对不容易。就像我家对小黄是配足每周七天的工资,但平时保姆家里有事,逢年过节也都是可以回去的,工资照发。我一到上海就放了小黄两天假。她可以跟老乡出去玩玩、聊聊,早上晚点来没关系,我帮老妈起床,她也可以去喝喝早茶。这大概也是我姐起先的不解,刚放了假,怎么又要回去了。每次,我走都会留下一份自己的工资给保姆,对她表示感谢。这次我也留下了!当时还盯着我姐从微信转一笔钱,给小黄的母亲作医疗费。但她母亲一天都没去医院。在农村办丧事,估计也要花一大笔钱,这是根深蒂固的习俗。
我走后的一周,小黄回到母亲身边。每天帮母亲梳理整齐,弄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昨天,给母亲通视频,她还穿了一件粉色的卡通图案外套,太喜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