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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个百宝箱。
也不是杜十娘抱着沉江的那种,我的百宝箱其实就是一个抽屉。
老式的桌子有两个抽屉,我和哥哥一人一个,装上一把小锁,就成了一个百宝箱。
百宝箱里藏着我的秘密,其中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钱了,它们被装在百宝箱里另外一个小木盒里——崭新的钞票,一毛,两毛,都是春节时候挣的压岁钱——五毛那时候很稀罕,不像现在这么多,我从来也没有挣到过。
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我也有,只是忘了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替妈妈打酱油剩下的找零吧,有个五分钱是我路上捡到没有交给老师的——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五分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真的是舍不得,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选择把它放进了我的百宝箱。
硬币可以装在口袋里带到学校去,拿出来放在课桌上,上边蒙上一张白纸,用削好的铅笔在纸上左右涂抹,就会得到一个纸质的硬币——简单快乐,想要多少做多少。
我的钱后来攒到七毛多,怎么花从来也没有想过,就像百宝箱里我收藏的蝉蜕。
蝉蜕是那年夏天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的。
老家的夏天很热,下雨天又少的可怜,地里的庄稼苗都会渴的要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书上说这种天气叫燥热。
中午的太阳很晒,毒辣毒辣的,太阳底下晒上半小时脱下一层皮是很自然的事情。
暑假在家,午休是传统。
老家的窑洞是天然的空调房,里面的气温和外面差了有十度还多,躺在窑洞里睡午觉,盖着被子,外面此起彼伏蝉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悄悄爬起来,跑到村口爷爷栽种的小树林里去玩。
七星瓢虫,花度娘,蜻蜓常常会捉了来玩,还有蝉,又叫知了,老家的土话叫“马鸡柳”——不知道这名字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三个字是不是真的这样写,发音就是这样的。
“马鸡柳”我捉过,却从来没有捉到过。
一根长长的竹竿,一根马的尾巴,把马尾巴绕个圈,打个活结——拉一下圈就可以变小的那种;把这个马尾巴圈拴在竹竿上就成了捉“马鸡柳”的工具。
“马鸡柳”在树梢上,唧唧唧叫的好欢,不知道陷阱就在眼前。
拿着竹竿站在树下,把马尾巴圈伸过去,伸到“马鸡柳”的眼前,放在那儿不动,这小家伙不知道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反正它有时候会往前挪上一步,刚好进了圈套,手一拉就套住了——难度很大又很有成就感的事情,需要很好的眼力和手的稳定性。
装在盒子里活的“马鸡柳”我有过,它褪下来的壳什么样我一直都不知道。
那天在爷爷的小树林里第一次见到蝉蜕,着实吓了我一跳——一个黄褐色的空壳子挂在小树干上,背上是裂开的。
赶紧跑步回家,下午约上两个胆子大的小伙伴去看这个怪物,有一个就直接告诉我,这个是蝉蜕,就是“马鸡柳”褪下来的壳。
直接伸手去摘下来,他把那个怪物拿在手里在我眼前晃了两晃。
收集蝉蜕后来成了我的一个业余爱好,它们不像我第一次见到时那么可怕,可以保存不会腐烂,听大人说蝉蜕还是中药的一种。
我把从小树林里捡来的蝉蜕放进我的百宝箱,陆陆续续的就有了二十来个——快够开一个中药铺子了。
不过比起我的玻璃球来,蝉蜕就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的百宝箱里更多的是玻璃球。